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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子衣挥手将寻袖推开一些距离,海风吹开满头冰蓝的发,海边的浪花翻腾的更加的凶猛。妙彤开始正常的站好,抚着衣袖上的薄纱,低头道:“怎么,要跟我决一死战么?”像是在问他又像是在自语。
萧子衣召回瑶琴没入袖间,取海水一滴弹于半空瞬间一只青鹄破空而出,翠绿的羽毛缀着亮黄的鸟冠,臭屁又显摆,众人实在搞不懂萧子衣怎么还养了这样一只不搭调的动物。青鹄突然羽翼轻摇所有人腾空而起,居于它的背上,大多人是直接摔在那绿绿的羽毛里的,定力好点的也是摇晃半天才站稳。
萧子衣这才慢慢说道:“开阔了,可以开始了。”妙彤对四个侍童使了个眼色,几个人飞身直往水面而去,几张印着獠牙的大幡刷的四散而开,妙彤只是悄悄的念着咒语,四个侍童全力的挥向空中的青鹄,抖出的风掀起一层水面海水霎那间好像被切掉了一个豁口。
青鹄在萧子衣一个手势下直接往南而去,巧妙的避开那些风刀水剑。寻袖坐在上面冷冷的看着那个看似翻云覆雨的男人和已经收了那张牙舞爪的架势的女人有些好笑,这算什么,小孩子过家家吗,没有命活着的和自己这样的都算是一场祭奠么。
青鹄几个眨眼间就不见了踪影,谁也没有看见萧子衣刚刚撤回的一根拴在妙彤脖子上的银丝,没有血迹却是一松开就让妙彤整个脖子青紫了起来呼吸困难,大口大口的趴在地上喘气。萧子衣并不多看一眼,一个幻诀整个余村便只余下那一座红色的房子,在沙滩上凄艳。
妙彤被几个侍童搀扶着依旧定定的立在江边看着那踏水而去的潇洒背影,直到尽头那人都不曾回望一眼,她终于开始崩溃的拍打这一方看似澎湃却永远寂静的海。
寻袖伏在青鹄的耳边,兀自轻轻的说:“你能带我飞过这片海吗。”青鹄微微一顿,一声尖锐的鸣叫划破长,缓缓的下落,海上已经铺好一排船帆,想必是萧子衣预先准备好的。青鹄落到甲板上直接一个摆尾将所有人挥在船上,寻袖一个翻身掉在它的身前。
却只见青鹄伸出羽翼揽过她直接一个斜抛丢到背上,寻袖灿然一笑,一个翻身躺好摸着它光滑的羽毛问:“你要带我去哪?”
龙庭宇一瘸一拐的走过来,一本正经的说:“姑娘,这鸟虽然神通广大,但是江湖险恶,姑娘还是与我们一道吧,这里要不了几日便可到皇城了。”
这时云离半撑在地上看着寻袖淡淡的道:“保重吧。”
寻袖微微一笑:“有缘再会。”青鹄也在这淡淡的尾音中飞起,一路不曾停歇。夏天的风并不刺骨,到处一片山青水秀的模样。
寻袖渐渐迷糊的睡去,不知道过了多久,她是被冻醒的。
青鹄伏在地上让羽毛耸起浅浅的围着她单薄的身子,这里雾蒙蒙的缭绕的好像是一座很高大山,他们这想必是在山脚下。
只是这地面都晶莹剔透的,指尖抚上去透心的凉意久了便会带一点水渍在麻木的指尖上。原来都是冰封雪藏的堆就着这样一个独特的存在,寻袖有些冷却满心的欢喜,这里让她莫名的亲切。三思笔趣阁 .sssqxw.
寻袖撩起裙摆就开始往山上走,回头发现青鹄有些低沉的呆在原地用爪子刨着冰面,不由折回摸着它的脑袋说:“你回去吧,不管是他让你带我来的还是怎样,我都谢谢你。”正欲走青鹄却展开双翅将她拢在胸前,吐出一颗青色的丸子在她的掌心,接着一声低鸣冲上云霄。
整个过程太过迅速,一根翠翠的羽尾掉在脚边,才让人觉得青鹄已经走了。
寻袖抬头看着这神秘的山峦,脚已经熟悉的迈开了步子,她不知道这里和自己有什么渊源,只是能够本能的知道从哪里上山。
萧子衣站在青鹄的背上,看着那纤瘦的女子,终是放出了受意念支配的指引之灵。
拍拍青鹄的脑袋,轻叹着说:“我们回去吧,她终究要面对现实,等她好了自会记得你。”
那样坚硬的地面,薄薄的寒气隔绝了整个夏天。寻袖走了没多久就不知道怎么来到了一个清潭,绿油油的一汪水就像泼在这冰山里的一块彩墨,寻袖运用灵力轻拍到水面,整个绿色的屏障缓缓散开,一座湛蓝的水桥慢慢升起,寻袖踏上去如履平地。
站在水桥上,那个梦境的画面越发的清晰,寻袖定定的立了很久才举步走向那还未知的尽头。整个周围的水都分散在桥下却是欢腾的吐着泡泡,浅浅的蓝带着那么点孤寂。
桥延伸的很长就像一个暗道,不知道走了多久前面出现一方巨大的水墙,上面飘着很多晶莹的雪花,美的好似星河。寻袖缓缓靠近,划过这些雪花的手带过一片纷落。在中间时水幕带着颤动的徐徐而开,强烈的光感袭来,寻袖用衣袖遮住眼睛,良久睁开眼睛却被眼前的一幕惊呆了。
整个画面就像一个被打碎的水晶球,到处残缺着剔透的砖瓦屋舍,花草的枯枝上凝着紫色的断口哪怕根还扎在土里都没有再生长出什么来,满地的残花断木却并没有褪色或是腐烂,依旧好像呈现着最初的样子。
那残了的桃花和折了的绿柳都还栩栩如生的洒在各个角落,整个破碎的宫殿到处都残存着紫色的灼痕。越往里面走越加的心慌,在一个还剩下一半的矮墙的偏殿前张扬的写着一些字。
紫色的字带着火烧过的残缺,洋洋洒洒的写着‘琉璃仙子琉璃宫,不过飞灰貌不同,轮回一投万事空,自命清高也附庸。’这样的语调嘲讽的何止是琉璃的人生,寻袖嗤笑:“不管你是谁也没有资格评论别人的人生,因为你不是她怎知她甘不甘愿?”
话落所有的字化作烧尽的灰随风卷走,地上干干净净就仿佛是个错觉一样。
这一切似乎是对那个梦的一种再现和补充,寻袖抱着头坐在这一堆破碎里,头疼的快要炸开却还是理不出头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