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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般的毒素都溶在血液里，流遍全身。
你说的那个什么神经阻断剂也是吗？”高明远一边走，一边问道。
曲小凡皱了皱眉头，思考了一下后回道，“血液里有，但不是全部。因为楚先生中毒太久了，我们判断他的脏器里应该也会有毒素。
怎么，你有什么想法吗？”少女随意的问了一嘴。
说实话，这完全是少女习惯性地随意一问，连她自己也没有真的奢望能从高明远，这个高三学生的口中得到什么想法。
“不能在体内反应，就把血都抽出来，在体外反应。解了毒后，再把血液注回血管不就得了。
就好像肾病病人用透析机一样。把血抽出来，弄干净，再注回去。
这样不行吗？”高明远回道。
曲小凡随意一问，高明远也同样是随意一回。
少年没想到他天马行空一般的回答却给一直身处迷雾中的少女劈开一到光亮。
人都说，当局者迷！
这不是没有道理的，曲小凡和陈吴两位教授天天都泡在实验室里，几乎每时每刻都在想着如何给楚衡清解毒的反应方程式。
他们投入了大量的精力和时间，同样也把自己深深地陷进里面。
人的思维往往会沿着一条直线思考，不论多么聪明的人，也避免不了一叶障目的发生。尤其是像曲小凡她们这种搞科研的，经常会发生这种情况。
现在，高明远作为外行人，无心的话却是给曲小凡另辟蹊径。
对！人体是脆弱的，血管是单薄的。它们承受不了解毒反应所生成的能量和热。
那如果把带有毒素的血液导出体外，解了毒，成为正常的血液，再导入体内。这样楚先生体内流动的就是干净无毒的血液了。
久而久之，内脏里的毒素也会随着血液的循环进入血液，把血液里携带的毒素再综合掉，最后，楚先生体内没有了毒素，他自然而然就会醒过来。
高明远本来还想要说些什么，转头一看，身旁的少女又陷入了自己的思维中。
这女孩可别是因为给那人研究解药，魔怔了！
少年虽然心里吐槽，身体却靠近一边发呆，一边走路的少女，并轻轻地牵起女孩的手。他可不想在让曲小凡再来一次平地摔。
少女任由高明远牵着手，没有发现心中窃喜的少年微微上扬的嘴角。
“明远，你简直就是一个天才！
我爱死你了！”突然间，静谧的校园小路上，少女清脆的嗓音惊的少年一激灵。
曲小凡明显没有发现少年偷偷握着她的手，兴奋地两只手同时上举，连带的高明远跟少女交握的手也被少女举了起来。
高明远脸上呈现出小心思被当场揭穿的窘迫。
但是，曲小凡在意的根本就不是交握在一起的手。
即便是少年想要不着痕迹地把自己的手撤回来，可是现在他的手被激动的少女紧紧握着，想抽都抽不出来。
而且，高明远自己也不是那么坚决地想要把手抽回来。
曲小凡双手合十，把少年有力的手握在掌心，并开心地举到胸前。
“明远，你真的是帮了我们一个大忙！
你真是太厉害！”曲小凡盯着眼前的少年激动地说道。
少年的眼底倒映出少女黑亮的眼珠。
此刻的曲小凡浑身都散发着一种夺目的光彩，让少年挪不开眼睛。
昏暗的路灯，寂静的小路上，曲小凡浑然不知，她自己已经成了一个发光体。兴奋，开怀，激动。。。所有一切美好的情绪都仿佛在这一刻迸发出来。
对面的少年从来也没有见过这样鲜活的曲小凡。
可，还没等高明远细细地品味这一幕，少女就牵着少年的手，开始往回跑。
“陈教授和吴教授应该还在实验室里，我得赶紧把这个想法告诉他们！
他们听了一定会高兴的！
我的天，我的天！我们终于有办法了！”少女一边嘴里叨咕着什么，一边拉着少年往实验室跑。
高明远被曲小凡扯着手，一同往回跑。
跑在前头的少女就好似一只小灯笼，不但散发着欢快的光芒，连交握的手心都是热乎乎的。
少女的黑长直发随着跑动飘在身后，有几丝调皮地轻抚在身后少年的脸上，高明远觉得痒痒，但是又不舍得把它们从脸上抚开。
对高明远来说，这种甜美又有些无奈的状态一直持续到两人跑回实验楼，站在两个加起来快一百岁的老男人面前。
陈教授和吴教授的状态也都不是很好，一看就是很累的样子。
就连一直十分注意仪表的吴教授，此时也顶着两只大大的黑眼圈，头发乱蓬蓬的，一脸憔悴。
更别提一直就以邋遢闻名的陈教授了，简直就跟一个没有进化完全的山顶洞人一样。
“小凡呐，你不是都回去了吗？
怎么又回来了？
是落下什么东西了吗？”陈教授从一堆演算草纸中抬起头来，问道。163 .163xiaoshuo.
“教授！
不是的！
刚才明远跟我提了一个想法，我觉可行，就跑回来跟你们商量一下！”少女一边拍着自己起伏的小胸脯，试图平复急促的呼吸，一边解释道。
高明远看着这样急切的少女，也伸出手，在曲小凡的后背轻轻拍，帮少女平复因为奔跑和兴奋而变得急促的呼吸。
“教授，刚才明远说：
既然咱们没有办法在楚先生的体里帮他综合毒素，那我们可以把他的血液导出体外。
在体外给血液解毒，反应完成后，再把干净无毒的血液注回楚先生的血管。
就像，就像用透析机做透析一样。
这样一出一进，血液被解毒了，楚先生身体里的毒，不就也解了吗！”曲小凡很少这样高声说话。
但是，今晚，激动的少女完全忘记控制自己的音量，整个实验室里都是少女清脆的回音。
陈吴两教授他们跟曲小凡刚刚听到这个想法的时候一样，都没有过多的表示。两个人的脑袋里都在高速地运转，并考虑这个提议的可行性。
曾经他们想过无数种可能，但是都因为反应的条件太过苛刻而不得不放弃。
如果用血液体外解毒的方法，就可以绕过控制反应强度的这一块。
“小凡，你简直就是衡清的福星呀！”吴教授先冲过来，一手搭在曲小凡的肩头说道。
少女瞪大了眼睛，看着眼前的吴教授大声地问道，“可行吗？可行吗？
吴教授！可行是吧？”
“可行！当然可行！”回答她的却是几乎从座位上跳起来的陈教授。
陈教授也同样冲过来，甚至把吴教授挤到一边，双手重重地拍在曲小凡的双肩上，“小凡，你简直太棒了！
我就知道我不会看错人的！
衡清，衡清他终于有救了！这太好了，这简直太好了！”
曲小凡发现陈教授的眼里闪着泪光，她一直都知道楚先生对陈教授的重要性，没想到这个老男人又要开启哭泣模式了。
转头想要向一旁总是看起来很睿智的吴教授求救，可是，少女发现，此刻吴教授的眼睛也是湿的。
其实，曲小凡并没有意识到，她自己的眼睛里也充满了水光。
三个人激动地站在一起，又是泪，又是笑，谁也分辨不出来此刻他们三人到底是什么样的心情。
以前，高明远看电视，或者看新闻时，什么有重大成果问世，一些参与研究的七老八十的老教授，老科学家们都会激动的热泪盈眶。
当时，高明远十分不能理解。
为什么这帮老头子会哭的跟个孩子一样，现在，高明远好像有些理解了。
当付出的努力，夜以继日的工作得到了回报的那一刻，确实是一个激动人心的时刻。就算他这个局外人，都被实验室里三个人的情绪所触动。
兴奋劲儿过后，摆在眼前的就是庞大而又繁琐的论证，验证工作。
因为解毒方向的变化，论证和实验的量将大大增加。
若只是单纯的理论演算还好，但是，纸上谈兵在化学研究中终究还是站不稳脚跟的。
他们的每一个反应，每一个结点都需要大量的实验来验证。
很多时候，一个同样的实验要反复做上很多遍，虽然实验的结果会有细微的差别，但是，正是这些差别才能让科学家们做出正确的判断，并决定下一步的论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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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早，高明远穿着自己有些皱的校服，直接从b大的化学实验楼去上学。
少女和那两个加起来快一百岁的老头子整整计算了一个晚上。
第一实验室的一整面墙都是白板，是那种上下两层可以随意拉动的白板。
整整八块大白板，此时被三个化学天才写的满满的都是方程式和推演。
高明远是完全看不懂白板上的方程式，但是他能看懂这三个人脸上的兴奋。
陈教授，吴教授和曲小凡一扫昨天晚上的颓废和低沉，仿佛是打了鸡血一样冲劲满满。
曲小凡的小脸不知道是因为吹空调吹的，还是站在白板前算了一宿，基本上验证了自己的理论，小脸蛋红扑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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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你们呦 3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