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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驾，驾，驾！”
狭长的大周和大梁边境线上，两匹快马飞驰着。
“我说，李清牧他们回去了竟然不和我们打一声招呼？有把我们当朋友吗？”
“没有。”
一名男子策马奔跑，忍不住吐槽，旁边男子回应他。
只是这个回答，真是让人很郁闷。
“碎玉，你这回答真是太叫人讨厌了。”
“你本来就讨厌我，说什么讨厌不讨厌？难道我说的不是大实话吗？好歹咱们也算同生共死过吧？结果呢？说走就走，连声都不吱一声，你说气不气人？”
碎玉在边上冷冷哼道。
择封不断点头：“气人，是很气人，你说，他们跑得可真快，我们刚刚把尤溯那帮人给抓起来押回天星阁处置，这一来一去也就十来天吧，结果他就跑得人影都看不见！”
“谁说不是？我找到他，一定要好好和他打一架，把他打成猪头，让他知道，抛弃同生共死的兄弟是什么下场！驾，驾！”
碎玉跑了几步，忽然又道，“不过话说，我和他可以做兄弟，你不行吧？你先前可差点要他的命呢，哈哈哈……”
择封深深吸了口气，强忍下把碎玉的嘴巴撕碎的愤怒心情，这人难怪好多同门都不喜欢他，太大嘴巴了，说话没个分寸。
就和他做事没分寸一样叫人觉得不靠谱。
当年是当年，现在是现在，能一样吗？
当年他们觉得李清牧可能成为战乱之源，所以派出了天权来杀他，虽说他们那么多人杀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李清牧是过分了，可当时也是为了天下苍生着想，难道有错？
如今有不一样，他们的目的一样，都是想破了尤溯的阴谋，还天下一个朗朗乾坤，如今，做兄弟和朋友，没问题吧？
“我和你说，那男人心眼一向很小，我调查过他！”
碎玉忽然补了一句，择封愣了愣，一脸不敢相信地嘀咕：“他……没这么小心眼吧？”
……
“阿牧，天星阁说，当年就派出天权来杀过你，那么，之前的鬼童，是怎么一回事？有关这个，你可问过他们？”
胧月他们已经穿过边境线，进入大周境内了，前面是一处边陲小镇，还算大，有不少人，且也繁华，适合补给。
胧月总觉得有些事儿还透着古怪，那鬼童究竟是个什么样的存在？她记得当初和李清牧去天星阁，就没看见过鬼童，更没听人说起。
那会儿他们夫妇的注意力都集中在尤溯身上，其他的事情自然不会再考虑，也就忽略了这一点。
如今想想，貌似该再问问？
可人都走了，总不好再回去吧。
李清牧：“没问，忘了。”
他的目光眺望远方，“真忘记了，当时只想弄死尤溯，让母亲恢复正常，其他我什么都没想。”
自然不会去想，当初鬼童为什么来杀自己，又是奉谁的命？
胧月沉默了会儿，道：“当初我觉得是庞文正，可如今看来，似乎不大可能是他。”
“也许，就是尤溯！”
“可是，尤溯他能指挥得了鬼童？”
“别忘记，鬼童只是个雇佣组织，是天星阁对外的一个雇佣兵团，只要给他们钱，他们就会帮你做事。”
“那么一来，庞文正似乎也有可能了？”
李清牧伸手握紧了胧月的手，认真道：“都过去了，不要在想了，我们现在回家，去看父皇和睿儿！”
他现在真的什么都不想管！
在大梁宫时，每天处理如山的政事，真的要把他逼疯了，他觉得自己干完了这辈子所有的活，他现在什么都不想去想，也不想去考虑，只想赶紧回家，好好睡一觉，然后去见见祁昀，抱抱自家的儿子。
胧月看着自家男人疲惫的神色，也是明白他这阵子的确太累太累了，是该回去休息，就道：“好，我们赶紧回去。”
“殿下，前面小镇，我们住宿一晚，明日再赶路如何？”
马车已经行驶过一个山头，再过去就是镇上了。
“嗯！”
李清牧淡淡应声，转头看了眼熟睡中的女儿，是该休息休息了。
傍晚时分，胧月他们来到了这处小镇上，一边采买各种需要的干粮食物，一边准备日常的用具。
两个刚出生没多久的孩子，肯定要很多吃穿用度，这一路上损耗不少，难得有个补给站，就得多弄点。
暮色渐渐降临，月明星稀，天气晴好。
胧月给孩子喂了奶后，就准备洗洗睡下。
李清牧还在伏案不知写什么东西，胧月忙着照顾孩子，也没时间去看他。
见时辰差不多了，就说：“阿牧，赶紧休息，明日还要早起赶路！”
“好！”
不当皇帝的李清牧感觉又变回以前的模样，听话乖巧，胧月看得极顺眼。
不知怎么的，以前他那么高高在上，穿着紫金龙袍的模样，真是一点都不好看呢，还是现在好，小暖男一枚，舒坦！
“阿牧？”
胧月已经哄了闺女入睡，自己也准备好被褥，结果这男人还没来，胧月不满的喊了一嗓子。
“来啦来啦！”
李清牧赶紧收拾东西，匆匆上了床。
“死鬼，大晚上不睡觉，想磨死人吗？”
胧月一脸嫌弃地看了他一眼，谁料这男人低沉一笑，上前一把搂住了她的腰肢，附耳道：“好久没和娘子亲热了，今晚……”
“嗖！”
就在李清牧准备和胧月亲热亲热的时候，外面忽然传来一个轻微的响动。
李清牧如今和以前不一样了，武功很高的，这响动立刻被他捕捉，他脸色一沉，转身就冲了出去。
结果一到外面，几个黑影先后落下，并单膝跪地：“属下参见牧王殿下！”
李清牧目光微眯，看着他们：“谁让你们来的？”
“回殿下，是太上皇命臣等来接应殿下回京！”
黑影叩首道。
“哦？父皇吗？”
“对，太上皇得知您已经回到大周境内，所以特地让臣等来接应您，您这一路上定是舟车劳顿了！”
李清牧没说话，只是眯着眼，盯着他们。
这几人是父皇派来接应自己的？
怎么看着不像呢？
如果真是父皇，那当时……银甲兵就在边上，为什么不是他们护送？要这些人来？
李清牧想了想，忽的轻笑：“好，那就要有劳各位了。”
“不敢，殿下这么说，实在是折煞臣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