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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叔不解问道：“为何啊？”
“我怕……我从来没去过公堂。”
毕竟是个小丫头，又从来没去过公堂的，心中生畏也是人之常情，李叔并未多想，而是劝道：“你还是去看看你姐姐吧，她现在一个人在公堂上孤掌难鸣，有咱们在她身边，也好帮她说说好话不是？”
李叔左劝右劝，花莹莹不是沉默不说话，就是眼泪汪汪，最后弄得，仿佛李叔强迫她一般。
李叔便有些不耐了，“莹姐儿，你别哭啊，你这一哭好像还显得我欺负你似的，这样吧，你若实在是不想去就算了，今日你先找个客栈休息一下吧，我去公堂看看甜姐儿，若是顺利，明日再带你回家吧。”
花莹莹依言点了点头。
正在李叔转身欲走之际，却见两个穿着巡捕服的人过来了，二人二话不说，见了他与花莹莹便抓了起来。
李叔瞬间懵了，而花莹莹则满脸泪水，看起来楚楚可怜极了。
“两位差大哥，你们做什么，我与李叔都是良民呢，你们……啊！”
“闭嘴，有什么事去了公衙上再说，到了公堂之上，你想不说话还不行呢！”
“对，拉她走！”
李叔与花莹莹两人就这样被强拉着到了公衙，待他们进来时，整个公堂上的所有人目光全部聚到两人身上。
李叔还好，花莹莹却明显地抖了抖。
“底下可是花莹莹？”
花莹莹抬起一张泪眼婆娑的脸，她脸上本就有灰烬，再加上这满脸的泪痕，看起来如一个小可怜一样。
她开口，声音哽咽：“正是……民女。”
程大人蹙眉，花莹莹这个样子看起来，实在不像是嫌疑人。与她相比，那一脸淡然的花甜，反而更像是一个加害者。
不过他办案这么多年，也明白一个道理，人不可貌相，有时候表面看起来越弱的人，反而越容易对他人实施伤害。
“今日酉时你在哪里？”
“我……”花莹莹飞快地看了一眼花甜，道：“我跟姐姐在一起，我们俩准备做李叔的牛车回村。”
李叔随即也点头道：“对，这两丫头那个时候都在我车内，大人啊，起火这事真的跟她们无关，起火时，我正拉着两丫头想要回村呢，结果两丫头听闻起火，奋不顾身就下了车了，这事我车里的村民们都可以作证的。”
“闭嘴，公堂之上岂容你随意插话，大人没问话，不许开口。”
旁边有衙役瞪大眼，对着李叔一阵威严的说教，李叔在那人的注视之下，也慌张的闭上了嘴。
花莹莹见状，脸上害怕的神情更浓烈了，她白着一张小脸，默默地站在花甜身后的位置。
她一过来，花甜便闻到了一阵烟火气息，这味道与之前在火场的味道有些相似，可又仿佛更浓烈一些，刚才在火场时，花莹莹也站在她身后，不过大火燃烧时各种味道都重，那时她没有闻到而已。
花甜扭过头，目光直直射向花莹莹，那目光凌厉，仿佛要看透人心般。第一读书网 .
花莹莹一个哆嗦：“大姐，我怕……”
张师爷见状，不由摇了摇头，他低声在程大人耳边道：“这花莹莹胆子这么小，想要纵火这天大的事情，她不敢干的。”
程大人点了点头，张师爷说的也有几分道理。
“花莹莹，你今日申时在哪里？”
虽然心中认定，但是该走的流程还是要走的，程大人准备按例询问一番。
“申时我在集市上逛街来着，李叔可以为我做证，今日他将我放在镇外的集市上后，才离开的，后来他回来接我时，我也在集市路口等着他。”
花莹莹虽然害怕，但是说话条理还算清晰，程大人点了点头，正欲问一下个问题时，却听见花甜开口了。
“镇内有集市，而且远比镇外的集市热闹，你为何不逛镇内的集市，反而逛镇外的集市？”
花甜话音一落，衙役便冲着她摆了摆衙仗，意示她不要多语。
花甜看了一眼坐在公堂上的程大人，她目光澄亮，里面的用意再明显不过了。
程大人顿时有种被她点醒的错觉，不过他很快又否认了，毕竟这是两姐妹，她们之间又可以互相做证，没道理姐姐会怀疑妹妹的啊？
不过程大人随即也开始思考一件事情了，为何花莹莹放着镇内热闹的集市不逛，却选择镇外的集市？
“姐姐，你……是在怀疑我吗？”
花莹莹问这话时，整个人显得有些摇摇欲坠，她那样子看起来实在是可怜，仿佛下一秒就站立不稳一般。
这一副被亲姐给捅刀子委屈万分的神情，让在场所有人都不免有些同情她。
就连李叔也小声道：“甜姐儿，莹莹她确实有不在场证据，她去镇外的集市，也是我送她去的。”
“那又如何，她去了镇外的集市，大可以再回来镇内，到了镇内之后，她也可以选择去城东，毕竟从她下车到上车之间，可有一个时辰。”
花甜的话，彻底地点醒了程大人，程大人拍了拍惊堂木，对着花莹莹问道：“花莹莹，说说这一个时辰里，你都在哪里，做什么事？”
花莹莹眼泪如同不要钱般流着，她哽咽道：“我一个人逛街，集市上应该有人看见……对了，我买了不少东西，这些东西买下来可要花不少时间，我又没有分身术，又怎会做纵火之事。”
“那你身上怎么会有菜籽油的味道？”
“什么？”
花莹莹愕然，她回过头，一脸诧异地看向花甜。
花甜却并未看她，而是朝前一步，对着程大人拱手道：“大人，实不相瞒，小女子嗅觉天生优于常人，人身上沾染了哪些味道我全能闻得出来，正如此时，您身上有松露的味道，应该是您在来公堂之前便吃了松露鸭。”
啪嗒一声，程大人惊得连惊堂木也从手里掉出来了。
他……他今日确实吃了松露鸭。
这丫头，难怪之前在公堂上在五个嫌疑人身边闻来闻去的，原来，她是在破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