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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子娘被众人目光这么打量一翻,恨不能当场找个地缝钻进去,她又有些不敢置信,拿眼瞪着花晴:“这怎么可能?”
花晴挺直身躯:“有何不可能的。”
她决定了,她要配合到底。
即使她现在肚子里没货,今日这场闹剧,她也不能拆了容玄的台。
黑子娘虽然看不见花晴的表情,却从她的声音里听出了一丝肯定之意,再看花晴手掌抚着小腹处,仿佛正在保护着自己那未出声的孩儿一般……
她整个人如同大受打击一般,脸色白了青,青了又继续发白。
“不会的,不会的,不能生的人明明是你,你怎么会怀孕呢?”
“啧啧,你这老太婆,谁说不能生的一定是女人,说不定是男人呢?”
“是啊,看看人家花晴一跟着别的男人就怀上了,可见你家黑子才是有问题那一个,我们劝你啊,还是早点带着黑子去寻医吧。”
“对对,你可就别拆散人家一对金童玉女了,看看这新郎倌,哪方面不如您儿子?啧……也就是您拿着儿子当宝吧。”
黑子娘双腿一软,怎么都无法接受这个事实,整个人摇摇欲坠,直接一屁股坐到了地上。
“娘!”
黑子赶过来时,正好就看见这一幕。
他发疯一般朝着花晴与容玄等人冲去,嘴里叫骂道:“一定是你们欺负了我娘,我今日让你们不得好死!”
可惜还未靠近,就被反应极快地石头一掌给打开了。
“呸!”
勇子骂道:“大喜的日子,遇见你们娘俩真是悔气。”
“可不是,”在场有好事的学员应和着:“谁欺负你家老娘了,上来就不分青红皂白的闹事,也难怪晴儿姐那么好的性子都与你和离了,原来你除了不能生育之外,脑子也有包!”
“你。你们……”
黑子看看勇子和那说话的学员,又看向站在他们身后的新郎与新娘,此时新郎一双手正紧紧地抓着新娘,而新娘身子几乎是半依偎在新郎倌怀里。
这一幕深深地刺痛了黑子的眼。
黑子还想起身说些什么,却被自家老娘一把抓住。
“儿啊,他们人多咱们斗不过的,咱们走……”
实在是她觉得在这里待着太丢人了。
黑子却目光定定地看着花晴,今日她一身红衣,身资绰约,虽不见她面容,却令他想起当年晴儿初嫁给自己时的模样。
那年她还小,身段发育得都没有现在好,只是那时她那副娇俏的模样,以及自己当时取她的喜悦……原本已经淡忘的画面,不知怎么的,一点一点在他脑海里回放着。
黑子表情越发痛苦,明明他与她能走一辈子的,可是……
“儿子,咱们回去吧,你放心好了,以后你一定会找到更好的姑娘,我才不会相信他们的鬼话,你也能生,咱们一定生得比她更多更好。”
黑子苦笑了一下,他还能说什么呢?
从前二十年的生活,他一直与娘相依为命,娘亲为自己吃了那么多的苦,他也一直以为,只是阿娘才是这世界上最爱自己的女人。
却没想到,最爱自己的女人却让他失去了爱人。
“娘,我只想要晴儿。”
黑子一出声,黑子娘脸色惨白,她想要骂儿子没出息,可在儿子那双眼里,她已经看见了浓烈的忏悔。
还有……对自己这个母亲的埋怨。爱读书吧 .adshuba.
如若当初自己没有逼着小两口,也许他们根本就不会分开了……
“儿子,儿子……”黑子娘害怕儿子这样的眼神,这么多年了,自从老伴死后,她就关闭了自己的心门将所有的感情都投注到自己儿子身上,儿子也孝顺听话,也敬爱她这个老娘,这让她觉得一切再苦再累都是值得的。
可自从花晴进了门……一切都变了。
饭桌上的第一口菜,儿子永远都是夹给儿媳的,儿子赚了钱第一个想到的也是儿媳,出门买的也都是儿媳喜欢吃的……
她努力告诉自己这样挺好的,可当她看着儿媳那一脸满足的笑意时,又忍不住酸楚,果然是娶了媳妇忘记娘啊。
所以她越来越看不惯花晴,总是挑她的刺,更怪她生不出孩子。
等将小两口真正拆散那一刻,她心中不仅没有任何愧疚之感,反而心中窃喜,儿媳终于走了,以后儿子就是自己一个人的了。
可这种喜悦才维持没有多久,儿子便在家中吐血了,面对儿子此时责怪的眼神,黑子娘才知自己大错特错了。
只是一切都已经来不及了。
“儿啊……”
“娘,什么都别说了。”
黑子觉得自己太累了,他将目光转到花晴身上,再看看花晴身边英俊潇洒的容玄,沉重地闭上眼。
祝福他们,他做不到,他现在唯一痛恨的人只有自己。
黑子转过身,一言不发地离开了。
黑子娘见他这样,心底不由发凉,刚才儿子对她冷漠的态度让她心惊,儿子从小到大从来没有这样对自己过。
她虚晃地脚步向着儿子的方向走了几步,却被身后一人拍了拍肩膀。
黑子娘回过头,见是花甜。
花甜目光依旧清澈,只是她看向黑子娘的眼神里,再也没有一丝同情之色了。
从前,她觉得黑子娘苦,如今她只是觉得她自有应得。
“黑婶,回去给黑子好好冶病吧,对了,顺便也给你自己好好冶冶。”
黑子婶脸色难看致极:“我有什么病?”
“心病。否则以后不管哪家姑娘找了您儿子,都得被您给折腾走。”
花甜的话语轻轻,却足以让黑子娘面色大变了。
她……她是如何得知的。
自己心里的别扭与阴暗,难道都被她所看出来了?
黑子娘走的时候,几乎是落荒而逃,仿佛后面有恶鬼在追她一般,容玄则吩咐底下继续操办婚礼的事情,他可不想今儿这一出就坏了自己的人生大事。
“来来来,今儿是个大喜的日子,我们不醉不归。”
“哎,我们谁都可以醉,但新郎倌可不能……”
说到新郎倌,大家左瞧瞧右看看,却没看到那抹英俊挺拨的红色身影。
殊不知,人家早就趁着人多不注意,溜到后院里去了。
新房内,花晴一个人静静地坐着,外面正热闹,想必容玄一下子也不会进来,有了头一次的经验,她这一次可懒得再傻傻坐着了。
正欲揭开喜帕的花晴,却听见头顶有委屈地声音传来。
“娘子,这喜帕只有我能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