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昏迷的耀旸是在颠簸吵嚷中醒来的。
他睁开眼发现自己躺在一辆马车上,马车的速度很快,所以车内颠簸的厉害。他舔了舔自己干裂的嘴唇,转头看见小容守在他身边,正焦急地盯着他。
他欲张口说话,可嗓子眼仿佛堵着什么似的,只有几个单调的音节从嘴里溢出。
小容慌忙从旁端来水囊,小心翼翼地喂给耀旸。知道耀旸说话不便,小容先把情况报告了。
耀旸昏迷已经有三天。前两天,魔灵控制的麟儿还在黑雾组成的大蚕蛹里头待着。可到了第三天,黑雾散开,麟儿全身黑气盎然,缓缓落于地上。这一落地,才见识到入魔的麟儿的可怕。
他所走的每一步都会在地上留下焦土般的痕迹,花草因此枯萎,虫鸟瞬间死亡。
他一路行至圣京,禁卫军起先还有些阻挡的作用。谁知麟儿单手一挥,禁卫军顷刻就倒下。倒下死去也就罢了,这些死去的禁卫军却变成了僵尸,在小殿下前头列队成军。
僵尸大军长驱直入,百姓吓得魂飞魄散,不是死于僵尸之手,就是死于仓皇出逃中的踩踏。一天时间,僵尸大军就攻陷了圣京。
“阿福在前头驾着马车,我负责在车里头守着您。我们带着您从皇宫一路奔逃。感谢上苍,您终于醒了过来。”
小容的叙述让耀旸的脸色更加苍白。
他捂住胸口问道:“阿离呢?”
小容摇摇头:“三天前,月离姐姐连同族长大人就不见了,到现在都没有出现。”
耀旸不自觉地皱起眉头。
“那寒池呢?”
小容扶着耀旸坐起来:“国相大人回国相府接楚楚小姐。我们约好在城郊安神之塔的废墟那儿见面。”
“安神之塔?!寒池这家伙到底在搞什么?”
启天帝为了安神,举全国之力来修建这个虚妄的高塔。自耀旸登极之后,他便将此处荒废了。
揭开车帘,耀旸被眼前的景象所震惊,血色荼蘼,浸染天地。以安神之塔为中心有蔓延着触目惊心的血红色。
他脚踏在这片赤色的土地上,心中泛起不好的感觉。
此时,又有一辆马车从后头赶来。耀旸三人警觉地注视马车到来。
马车下来的不是别人,正是之前去接楚楚的寒池。寒池带着楚楚下了马车,显然他也被眼前的景象所震惊。
不过他怀里的楚楚似乎并不觉得惊讶,反而变得非常高兴。楚楚挣脱了寒池,跳下车来,捧起一把赤土,放在眼前。
她仔细看了看,闻了闻,便雀跃地回到寒池身边:“大叔,你看你看,胭脂!上好的胭脂!”
说着她就将沾着赤土的手往脸上一抹,笑着问寒池:“大叔,我抹这色好看吗?”
寒池捉住楚楚的手,强制她扔掉手中的泥土,哄劝道:“这货色不行,别往脸上抹。大叔铺子里头还有更好看的。你只要乖乖的,大叔等会就将最好的胭脂奖励给你。”清风文学 .qinfengwx
楚楚眼睛瞪得大大的,疯狂地点着头:“嗯嗯,我乖乖的,等寒池大叔。我要最贵最贵的那种哦。”
耀旸神色复杂的看着楚楚。
寒池走到耀旸身边,冷冷地道:“大婚那天到我那儿求援,说得话前言不搭后语。再后来就彻底疯了。”
“嗯。”耀旸收回了视线,又低头指着满地的赤土问道:“这是怎么回事?”
寒池耸肩摊手,也是一副不了解的样子。
“我是收到了贪狼的消息,让我引魔灵来此地。我想你到这儿,魔灵必然回来。”他拍拍耀旸的肩膀,指着不远处的队伍:“瞧,这么快就来了。”
只见在一团黑色浓雾的带领下一大群队伍浩浩汤汤的过来。领头的就是入魔的麟儿,而后头跟着的就是刚刚集结成群的尸阵。
此时的麟儿双眼墨黑,额头印着黑色闪电烙印,表情倨傲,一副睥睨众生的样子。
他站在半空,用手指着耀旸,指挥着僵尸们上前:“孩子们,杀了他。”
僵尸们听令依从,不管不顾地向耀旸涌了过来。可当僵尸踏入赤色土地之时,纷纷厉声尖叫起来。或抱着头,或者抱着脚,有的干脆在地上打起滚来,都是痛苦不堪的样子。
不一会儿的工夫,踏足赤土的僵尸们又还原成了尸体,躺在地上一动不动。
麟儿见此情景,恼羞成怒,咆哮道:“是谁敢阻拦本尊?”
“区区魔灵还妄图称尊?”红色的身影从安神之塔顶端飘然而下,飞到与麟儿齐平的空中。
麟儿从上至下打量着月离,随即发出张狂的笑声:“来的正好!今天就把我的父母一道儿杀了,让我成为真正的魔尊。”
他单手一挥,击出一道黑色闪电,直接向月离飞来。月离绛色的长袖一舞,轻松化解了攻势。
他见一击不成,手中立刻幻化出一柄黑色的利剑,举着利剑飞身上前,重重砍向月离。月离身形一闪,黑色的利剑只是看到了红色的衣角,可没有布料从天空中掉下来。
麟儿气呼呼地哼了一声:“竟然砍不到你!你放弃了自己的实体,变成了一只魅。”
月离脸上显出轻松的表情,眨着赤红的双目,娇媚笑道:“看来魔灵还是有点眼力。”
“是魅又如何?我依然可以杀得了你。”麟儿再次发起了攻击。幻化成黑色的光影以非人的速度向月离移动。月离并不示弱,幻化成红色光影迎了上去。
两人攻击的速度都非常快,在底下观战的人都辨不清两人的身形。只瞧见两团红黑的光影在天空中交错又分开,分开后有汇聚成一团。
在地上观战的耀旸听得心中一凛,忧心忡忡地看向寒池。
寒池叹了一口气,道出了真相:“贪狼为了救下麟儿,用了血祭,幻化成魅的形态,跟魔灵决斗。”
耀旸心口骤然缩紧,痛得不能自己,汩汩的鲜血又从伤口中流了下来。他脚步虚晃,一屁股坐在了地上,脸上煞白,满脸惊慌。
施用血祭就意味着月离牺牲了自己的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