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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璃钥微微一笑，从怀里拿出了一块玉牌来。那玉牌比不上左云笙的令牌那样潇洒霸气，只是上面雕刻着的绿竹和娟秀的字体也很是清爽。那正是左砚枫的令牌。
苏璃钥本来不可能有这个东西，只是那个管家早就已经把玉牌和衣服一起给了苏璃钥。想来左砚枫离开的时候，就已经放弃了大宋七皇子这个身份，所以连令牌都没有带走。
“七皇子左砚枫，前来拜见皇上。”
大宋的规矩，有了令牌，就算是本人了。太监看到了玉牌，剩下的事情，就不是他需要顾及的了，他到底只是按照规矩办事罢了。
转身就是冲着屋内喊道：“七皇子左砚枫，宰相张怀前来拜见！”
一个个太监口口相传，那声音立刻徘徊在了宫殿里面。半晌，那门才最终打开了。
苏璃钥和张怀对视了一眼，一起走了进去。
那最中央的椅子上面空无一人。病重的左司衡怎么都不可能坐在那里，怕是正躺在屋子里面的床上在莫冲的调节上面苟延残喘的活着。
而在最中央的那把椅子的旁边，摆着一把很是简单的椅子。和中央的金光闪闪比起来，很是简谱，甚至和周围的椅子比起来，都是那样不起眼。那正是莫冲的位置。
那把椅子，本来应该是不存在的，因为正堂里面从来没有一个太监落座的位置。但是莫冲不一样，他现在就代表了皇帝。只是他还不是皇帝，只是一个太监。那椅子就算再靠近最中间的椅子，也只能是朴素的罢了。
两人都是随意的摆了摆手，当做是见过莫冲了。毕竟莫冲的官职，在两人面前根本不起眼。
莫冲也不在意，却到底是没有从椅子上面站起来，给两人行礼。
“七皇子，你可总算回来了，上帝陛下可是等了你很久了。”莫冲让两人坐在了次坐上面，说道。
这一开口，就已经是默认了左砚枫的身份了。
张怀皱了皱眉头，这个太监的想法，他从来都搞不懂，原本是不应该和这样的人打交道的。此刻这个人的意见很是重要，张怀只能说道：“莫总领，这句话你可讲错了。七皇子殿下不知身在何处，此人只是个待审的罪人罢了。”
莫冲笑了笑，拿出了方才那太监传上来的玉牌，说道：“那么，这腰牌是什么人交给皇上的？”
“莫总领可记得，皇帝陛下曾经下令让让一队士兵由禁军队长李默带领，在七皇子府上等着七皇子归来？若是眼前的人真的是七皇子，那么想来李默此刻一定会陪同一起前往。但是此刻，却不见李默了，这是为什么？如果此人真的是七皇子，一定会先回到王府的不是吗？”
张怀不清楚眼前的这个左砚枫是真是假，苏璃钥拿出腰牌的时候，也没有太多的惊讶。他只知道，哪怕对方是真的，也一定要杀了他罢了。
莫冲点了点头，却没有看向苏璃钥。苏璃钥也一样没有说话，两人都是接着看着张怀。
被这两个人看着的压力让张怀心里一阵不适，接着说道：“当初七皇子殿下不告而别，就这样离开了我京都，什么都没有带走。他这样离开，却现在又回来了，莫总领不觉得奇怪吗？若是七皇子当初准备好了有朝一日回来的话，当初为什么不禀告皇上再离开？”
莫冲再一次点了点头，可是眼里还是看着张怀。苏璃钥嘴角不禁是微微扬起了。52小说 .52xs
张怀的计划里面，本来现在已经是苏璃钥和莫冲对话的时间了。然后他再来引出杀人的罪名来。可是现在莫冲却完全不按照常理出牌，让他很是惶恐。
此刻他已然是不知道说什么是好了，只是和莫冲对视着。
张怀想着自己到底是一个宰相，没有必要害怕一个太监，心里多少还是有些底气在的。
看着他反正是说不出什么东西来了，莫冲摇了摇头，看向了苏璃钥，说道：“看来宰相大人的话是说完了，那七皇子殿下的话呢？”
苏璃钥笑了笑，说道：“我需要说些什么呢？左砚枫这个名字，本来也只有一块腰牌一张脸罢了。现在，两者都放在皇帝陛下的宫殿里面，若是不被相信，本皇子还可以说什么？”
“本皇子到时没有什么感慨了，但是可惜我这大宋的江山不知道要怎么办了。到底是什么人，可以代替左家的人，坐上那把椅子还真是捉摸不透啊。”
张怀听到她这样说，立刻诘问：“腰牌难道不能造假吗？脸难道不能易容吗？”
莫冲此刻再一次盯着张怀了，眼里满是可怜和可惜，说道：“宰相大人看起来，很希望令牌的真假遭到质疑的样子。千百年来，我大宋令牌的真假，还没有人质疑过。”
张怀脸上变了颜色，不知道莫冲这样说到底是因为什么。莫冲叶時一个外姓的人，本来不应该会站在苏璃钥的角度上面的。
他说道：“莫总领，话不是这么说的。我的意思，是这位少年不知道是从什么地方来的，谁知道他会怎么样的秘术呢？现在皇上无嗣，到底是需要谨慎一些的。”
现在是乱世，一切都需要考虑真假。这样的话虽然三个人都清楚，但是却不能说出口去冒犯了那个昏庸的可怜皇帝。
莫冲点了点头，似乎是想了想，露出了一个很是玩味的笑容，说道：“宰相大人，你可听说过，何为指鹿为马？”
张怀不知道莫冲的用意，没有说话。苏璃钥却是一样笑了，说道：“指鹿为马到底是一个故事，眼前的事情都是明面上的，莫总理说这个，怕是有些不合适。”
莫冲摩挲着椅子的扶手，说道：“嗯，想着可能有些不合适。只不过，两位，在下可不可以向二位请教一个问题呢？”
“我此刻当然是不会指鹿为马的。因为，现在被放在我眼前的东西，我也不知道那是一匹马还是一头鹿，皇上却在等着我告诉他是马还是鹿。我应该说什么呢？”
张怀和苏璃钥两个人都是愣住了。
哪怕是苏璃钥也没有想到对方会这样直接的说出这样的话来。
许久莫冲接着说道：“我猜两位虽然不说，但是心里应该是有想法的不是吗？谁都应该说出，自己喜欢的那个东西不是吗？”
莫冲说着，站了起来，把那木盒里面的两块令牌都拿在了手里，看起来很是随意的把玩着。盯着两人的眼神里面，虽然是在温和的笑着，却带着狂妄和自信。
“你们说，是鹿，还是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