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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看，这幅画中用笔稍显稚嫩，但是布局却很老到，显然是在名家指点下完成的作品，买回家中可以作为孩子学习时用，也可挂在书房舒缓心情。”掌柜的说道。
“嗯，这幅画的确可以买回去给孩子赏玩，可以看看有什么不足的地方，以后也可以改正。”买画人捋着胡子点了点头，没有犹豫地掏出银子买下了这幅画。
凤扶摇忍不住好奇地偷眼一看，二两银子，作为一幅由名家指导完成的作品，即便有点瑕疵，要价也是不多，也不知道这样一幅画这里能赚多少钱。
黑夜用折扇轻轻地捅了一下凤扶摇的腰，她偷看也偷看的太明显了，没看买画之人瞪了一眼吗？
黑夜不好意思地对着买画之人拱了拱手，买画之人显然也不愿意在这种文气深厚的地方惹事，哼了一声就一甩袖子，转身走了。
凤扶摇目送着买画之人的背影消失在外面，这才收回伸长的脖子，回头发现掌柜正在看着自己，连忙掩唇清咳了一声，象个不谙世事的书生一样，抱歉说道：“不好意思，好奇，好奇。”
掌柜笑了笑，说道：“无妨，无妨，好奇之心，人皆有之嘛，二位请随意看，有喜欢的随时叫我就行。”
其实凤扶摇刚才盯着他们看还真不全是因为好奇，而是想起了前世曾经看过的一些民国时期的谍战片，里面好多传递情报的情节都是采用交易的时候交接字条来传递的。
这个铺子既然八成可能是云国的探子开的，那么他们传递消息是怎么传递的呢？
口述？不可能，万一是重要的情报需要传回去的怎么办？如果听错了一个半个字的，是谁的责任，到时候出了事可就说不清了，所以一定会是纸面形式传递的。
如果是纸质文件传递的话，这里是书画铺子，按理说应该伪装成书画，这样会非常隐蔽，一般不会被人发现，但是这存在一个问题，就是做伪装的时候非常麻烦，除非自己就是书画装裱的半个行家，不然还是容易被别人发现。
最好的莫过于写在纸上直接交接，要知道这可不是后世，各种谍战剧铺天盖地，大家都多多少少知道一些简单的谍战小知识，这个时候可没有那么强的保密意识，将信息写在纸上已经是很不错的做法了，顶多加一点密码的因素，比如藏头诗之类的，也不会太难破解。
黑夜不知道凤扶摇一时间头脑已经转过几百转了，还在和掌柜寒暄，为凤扶摇的失礼道歉。
掌柜的毫不在意地摆了摆手，示意无事，一副和气生财的样子，就像是个真正的生意人。
“掌柜的，你这里生意不错吧，看刚才这么一会儿就成交了一笔生意。”凤扶摇笑着问道。
“哎呀，一般吧，也不是总有这种生意的，主要还是卖些笔墨纸砚什么的，赚些辛苦钱，勉强糊口罢了。”掌柜苦着脸说道。三九中文网
“掌柜的这可不厚道了，这里背靠学堂，前有书院，这些学子没事买买书什么的，你这里就赚不完了。”凤扶摇笑嘻嘻地状似不经意地说道。
“哎呀，我这里毕竟离得有些远了，不如那边的几个书斋生意好，那边的书斋又大又全，什么书都有，那些学子都愿意去那里买书，很少来我这里。”掌柜说道。
“噢，原来是这样，那掌柜的生意确实是……”凤扶摇尴尬地笑了一下，仿佛知道自己说了不应该说的话，不好意思起来。
凤扶摇拉了拉黑夜的袖子，黑夜会意，对着掌柜拱了拱手，告辞道：“今天失礼了，改日再来赔罪。”
说完，两人离开了集萃斋，走到了熙熙攘攘的大街上，掌柜看着两个人的背影不由得咪了咪眼睛。
集萃斋掌柜名叫张子清，本是京城人士，但是没有人知道的是他的妻子吕素艳是云国老皇帝派到大梁来的密探，到了京城与当地人成亲就是为了有个本地人的身份，好为自己的行动做掩护。而张子清则是她精心挑选的人选。
她和张子清在一起的时候就给他灌输云国各种好的观念，张子清本就因为科举屡试不第而对朝廷有怨怼之心，久而久之，张子清也被她带歪了，总想着和她一起去云国，最好先立下功劳再去，到了云国就能直接高官得做，骏马得骑了。
看着凤扶摇与黑夜远去的背影张子清咪了咪眼睛，总感觉这两个人来到店里之后的一些行为有些违和，但是要具体说又说不上来，想了想，不放心，伸手叫过铺子里的小二。
“阿吉，你去买点茶叶回来。”说着，使了一个眼色，店小二阿吉会意，点了点头，接过掌柜递过来的铜板就出来跟上了黑夜和凤扶摇二人。
阿吉是吕素艳以远房亲戚的名义安排在店里的，他其实也是云国派来的密探，吕素艳多数在内宅活动，他则在外面跑腿。
阿吉的跟踪技巧在凤扶摇看来就像是孩童一样幼稚，资深杀手黑夜显然也发现了坠在后面的阿吉，两人对视一眼，知道刚才的表现还是引起了集萃斋掌柜的怀疑，没有想到这个人如此警觉。
凤扶摇冲黑夜挑衅般挑了挑眉梢，黑夜秒懂，扬了扬下巴，两人同时加速，在街道上飞快地走了起来。
阿吉一见连忙也跟着加快了速度，在人群里立刻引起一阵杂乱，他也顾不得暴露身形，只怕追丢了二人。
阿吉只是普通的密探，如何能与凤扶摇和黑夜相比，只不过跟了两条街，就被二人甩得什么也看不到了。
阿吉无精打采地回去集萃斋向张子清复命，张子清不屑地瞥了他一眼，不要以为他不知道这个小子的来历，说是什么远房亲戚，其实还不是云国派过来的人，他只不过是不说罢了。
冷哼了一声，张子清吩咐阿吉继续做事，好好看着铺子，他则端着一只茶壶晃回后面，坐在椅子上仔细地想着心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