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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芊芊说完，看向陆沅：“夫君觉得呢？”</P>
陆沅挑眉：“你夫君叫得倒是越发顺口了。”</P>
“大都督。”</P>
孟芊芊立马改口。</P>
陆沅：“……”</P>
“为啥子呀？”</P>
檀儿不明白。</P>
半夏也很好奇，不过她只是默默地跟在几人身后，反正檀儿会问的，她听着就好。</P>
孟芊芊随时随地不忘拍自家夫君的马屁：“因为大都督厉害，确保了帝后大婚的顺利进行，所以太上皇要履行当初的约定，重新调查楚家的案子。而这个案子呢，与申猴有直接的关系。”</P>
檀儿道：“啊，听酉鸡说过，申猴是叛徒！”</P>
孟芊芊道：“申猴是叛徒的事已经传出去了，只是因为没立案，也没定罪，但有十二卫做证，申猴的罪名跑不掉。”</P>
“我这个前公爹呀，最是自私不过，他得赶紧与申猴撇清关系，自然不会继续让林婉儿留在陆家，陆凌霄突然失踪就是最好的证据。”</P>
檀儿似乎懂了：“他想趁陆凌霄不在，把林婉儿撵走？”</P>
孟芊芊摇头：“撵走都算林婉儿走运了，怕就怕我这个前公爹做事太绝，想要不留后患。”</P>
檀儿在脖子上比了个一刀切的手势，目瞪口呆地问道：“她肚子里不是有过小宝宝么？”</P>
孟芊芊顿了顿：“最乐观的情况是去母留子。”</P>
檀儿：“那要是不乐观呢？”</P>
孟芊芊：“一尸两命。”</P>
檀儿无比夸张地哭道：“好狠滴心呐！”</P>
表演完，她立即恢复平静之色，“死就死咯，和额又么得关系！啦啦啦！红烧肉！红烧肉！”</P>
檀儿一蹦一跳地走了。</P>
孟芊芊看向一直脸色有些苍白的半夏，问道：“害怕了？”</P>
半夏点了点头：“林婉儿咎由自取，当初她就是仗着申猴女儿的身份，逼着陆家站在她那边，如今也因为这个身份，遭到陆家的抛弃，这是不是就是表少爷说的……成也萧何，败也萧何？”</P>
孟芊芊点头：“成语用的不错。”</P>
半夏捂了捂心口：“奴婢只要一想到小姐在那样的狼窝待了五年，就后怕不已，还好……小姐离开了。”</P>
不，你的小姐没有来得及离开。</P>
她永远留在了那片冰冷的湖水里。</P>
“给我准备些纸钱。”</P>
“小姐要去祭拜谁吗？”</P>
半夏不记得最近有哪位亲人的忌日呀？</P>
“一个朋友。”</P>
孟芊芊，我们算是朋友吧。</P>
陆沅古怪地看了孟芊芊一眼，眼底闪过思忖。</P>
-</P>
林婉儿本以为孟芊芊已经够毒舌了，孰料陆沅毒舌起来比孟芊芊有过之无不及，之后劝她走的小厮倒是言语和善。</P>
可还不如不和善呢，句句无心，句句软刀子，她头都痛了。</P>
“夫人，你消消气，兴许姑爷已经回府了呢！”</P>
绿萝好言劝道。</P>
林婉儿也只能这么想。</P>
下了马车，林婉儿示意绿萝问小厮：“将军回府了吗？”</P>
小厮摇头：“没呢。”</P>
绿萝看了看林婉儿，又问道：“慎言呢？”</P>
慎言是陆凌霄的贴身长随。</P>
小厮道：“一大早被大爷叫走了。”</P>
被公爹叫走了？</P>
公爹从不差遣慎言的，突然叫走他做什么？</P>
林婉儿的脑海里莫名闪过孟芊芊的话：“小心你公爹。”</P>
林婉儿蹙眉。</P>
不会的，她是申猴的女儿，公爹护着她都来不及。</P>
想到什么，林婉儿比划了一番，由绿萝代为问道：“最近京城出什么事了吗？”</P>
小厮低下头：“没有的，少夫人，没事。”</P>
申猴是叛徒的事，大爷下了封口令，不让传到少夫人耳朵里，怕少夫人动了胎气。</P>
林婉儿有些烦躁地回了枫院。</P>
另一边，陆二爷与二夫人回了趟娘家，最近府上的日子越来越不好过，二夫人在娘家住了小半个月，今日才与陆二爷归府。</P>
走到半路时，二人碰上了大厨房的邓嬷嬷。</P>
邓嬷嬷的手里拎着一个食盒。</P>
二夫人叫住了她：“邓嬷嬷，厨房今儿又做了什么好吃的？”</P>
说着，二夫人打开了食盒的盖子。</P>
令她万万没料到的是，食盒里装的居然是一碗血燕。</P>
要知道，陆家自从归还了孟芊芊的嫁妆后，就再没吃过如此贵重的东西了。</P>
“给老夫人的？”</P>
二夫人问完，不满地对丈夫嘀咕道，“我就知道，娘手里有银子！就是不肯给我们花罢了！”</P>
邓嬷嬷讪笑道：“是给少夫人的。”</P>
“给她的？”二夫人大吃一惊，“她凭什么吃？”</P>
邓嬷嬷笑道：“少夫人快临盆了，大爷特地买了血燕，给少夫人补身子用的，吃了快十来天了。”</P>
“十、十来天？林婉儿是吃了多少血燕！”二夫人气得不行，“大哥对那个小蹄子也太好了吧！不行，我也要吃！你把这碗送去我房里！”</P>
邓嬷嬷：“这……”</P>
二夫人冷声道：“我大哥买了不少吧，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私底下克扣了，她想吃，你再去炖一碗给她，总之这一碗是我的！”</P>
陆二爷却道：“邓嬷嬷你走吧。”</P>
邓嬷嬷如释重负，赶紧走了。</P>
二夫人不满地说道：“你做什么？她刚刚明明都要答应我了！你是不知道她们这些下人克扣的比主子吃的还多！”</P>
陆二爷道：“你以为是什么好东西？走了走了！”</P>
二夫人皱眉“”“你什么意思？”</P>
陆二爷拉着她往二房走：“没什么意思，别瞎问。”</P>
燕窝送到了林婉儿房中。</P>
林婉儿看着桌上的血燕，舀起勺子尝了一口。</P>
当初孟芊芊掌家时，断了她的血燕，如今她母凭子贵，照样有的吃。</P>
绿萝笑道：“大爷对孟芊芊可没这么好过，还是夫人有福气！”</P>
是啊，孟芊芊还想挑拨她与公爹的关系，公爹对她好不好，她会看不见吗？</P>
吃完燕窝，林婉儿躺下了。</P>
不知是不是即将临盆的缘故，她最近变得越发嗜睡，一日之内只有三两个时辰是清醒的。</P>
方才去了一趟都督府，几乎耗空了她的力气，她连一个时辰都撑不住了。</P>
好困啊。</P>
睡得迷迷糊糊之际，她被腹中的一阵剧痛惊醒。</P>
她……要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