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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护工，这是我的工作，你如果烦我，就马点好，我自然的就下岗了。”
接下来的一天里，莫霆夜很是安静，没有骂顾瓷，也没有对于妈送进来的吃的拒绝，也没有再多说一句话，只比植物人好一些。
他越是这样，顾瓷心里越是不舒服，这不是莫霆夜，他如果砸东西、骂人都是对的，可以理解的，可是现在的莫霆夜怎么看都不对，连张庭都偷偷的问顾瓷。
“有些事得让他自己想明白，我们帮不上什么。”
顾瓷的手上因为泡过水，伤口有些感染，重新包扎好后伤口异常的疼，不知道放哪儿里才好。
“可是莫爷这个样子很不对，他不应该这样安静的！”
张庭很是郁闷，老板的不安静让人可怕，怎么样的他都接受，可就是这样的状态是他接受不了的，没有情绪、没有温度，让人无从下手。
“给我泡一杯咖啡过来。”
顾瓷知道他的意思，张庭进病房只能被莫霆夜无视，而自己莫霆夜多少都要有些反应，除今天外。
莫霆夜接受现实了，看不见就是看不见，既然他把医院拆了，也改变不了。
他只是想过渡自己的情绪，就如自己想安静下来不想让人打扰，不想让自己的畏惧黑暗、 孤寂。
真是应了那句话，上帝给你关上了一道门，就会为你开上一扇窗。他现在听力异常灵敏，有人进来，他听出是那个护工顾瓷，只有她胆大，或者说她眼里只有钱。
他的鼻子一动，空气中传来醇香的咖啡味道，莫霆夜眉头几微蹙了一下，程墨怎么会这么好心给他煮这个，知道这个会对伤口不好，这么大胆，一定是那个粗鲁的顾瓷。
他皱头眉着，刚听到或说到这个名字的时候不觉得什么，可是现在这个人一走进自己，总感觉有什么不同，他现在不想撵走这个人了，他找到事情做了。
香味越来越浓， 莫霆夜知道人走到身边了，他倚靠床边静心听着，果然，手被人拉起，掌中沉了许多。
“这咖啡很香的！快喝吧，程医生没有来。”
顾瓷轻声说着，莫霆夜听习惯了，虽然还是很难听。顾瓷牵着他的手把握住杯子，无奈，手中缠着的纱布掌握不住尺寸，几次都拿捏不起来。
莫霆夜本想喝的欲望一下子低落下去，把杯子往外一推，若顾瓷怕他手不稳，不错眼的盯着他，这咖啡铁定的扣翻了。
莫霆夜脸转了过去，一脸的阴戾：一个小小的杯子他都拿不起来，他成废物了？这护工也太不会做事了，拿咖啡来看他笑话的。
“……”
看着他犯倔的样子，顾瓷看了一下自己也缠着纱布的手，屏着一口气，小心的捏着杯子在莫霆夜鼻子下走了一圈。
“张庭偷程医生的，他知道你喜欢喝，知道现在你不能喝这个，他替你把风呢！喝一口，要不浪费了！”
顾瓷见他嘴角微动了一下，再次把咖啡送到他的嘴边，微微有些倾斜，莫霆夜的唇边沾上了些，微一呡嘴，他的口腔里便充满了浓郁的醇香，精神有些一震。
“很香，是吧？”
见莫霆夜没有推出去，没伸手打翻，顾瓷心里微安了一下，看来她这一手算是赌对了，她再次把咖啡递到他的嘴边，这次莫霆夜张开了口，没有拒绝的品了一口。
顾瓷安静的站在他的旁边，很是配合着时不时的递过去杯子，在空当时抽出手机，用没有包裹的小手指点开一首比较喜欢的曲子，空灵的能洗涤心灵。
莫霆夜脸上慢慢的舒缓了许多，少了冷漠的阴沉，微呡的下弯唇角慢慢的平和，两个人都没有说话，似乎享受着这一刻。
在顾瓷很会掐时间，总会在他想再喝一口的时候把咖啡递过去，即不打扰他，也不会让他出声提醒，不过这样的相处模式莫霆夜觉得自在了许多，眼前这个顾瓷还不算讨厌。
“谢谢！”
咖啡见底了，也冷了，顾瓷收回杯子，走进洗手间里洗潄干净，端着空杯子欲拿着手机要走，突然莫霆夜把头转了过来，没有光彩的眼睛对着她，脸上很严肃。
“你是谁？”
顾瓷手上一顿，他的声音里带着疑惑，也带着冷冰冰的态度，他在怀疑什么，还是想起了什么？
无疑他的这一句话让顾瓷答不出来，半天她才回答道：“我是顾瓷。”
“你是谁派来的？有什么目的？”
莫霆夜的下一句话让顾瓷心凉了，他还是没有想起她，没有一点对她的印象，而且还疑心丛丛的怀疑她的目的。
“我只是护工，而你是一个病人！”
顾瓷答得有些心不在焉，她的随口态度让莫霆夜很不满意，他嘴里哼着：“如果护工都要你这个样子，那还真是病人的福气！这样打骂都不走，还亲手喂东西，你还有什么底线而言，还有什么不能接受的吗？”
顾瓷杏眼圆睁，眼神倏地冷峻起来，他的嘴还真黑，而且还这样的警惕性强，难道他感觉不到自己并无恶意的吗？他是不是太敏感了？
“你赶紧好了离开这里就是我的目的。”
顾瓷眼睛冷了下去，转身要离开，莫霆夜再一次开口：“把你的手机收走，这低俗的曲子也就是你这种人喜欢听。”
顾瓷忍着想动手的冲动，把手机放进口袋里，看了一眼脸上带着厌恶的莫霆夜，脚步没有停留的出去了。
“叫张庭进来！一杯咖啡算什么，惹我不高兴，我把他医院拆了！”
顾瓷没有回身，径自走了出去，她没有注意到身后的莫霆夜还在侧着耳边听着她的脚步声，只到张庭进来他把脸转了过去，又恢复了冷漠的态度。
“莫总，叫我？”
站在莫霆夜的面前，张庭比平时还要拘谨，他现在完全不知道莫霆夜的什么想法、态度，不过他在外地见莫霆夜说话了，心里多少放松了一点，进来说话时语气轻松了不少。
“给我把风，你现在很闲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