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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则水看着面前又哭又笑的钟意，将球杆扔在一旁，双手扶着钟意站起来。
“有什么话我们回去再说。”
“我没事，你让我冷静……我不能现在回去。”钟意话都有些说不利索，但大概的意思，陈则水还是明白了。
他看着人来人往的后台，已经有工作人员对他们露出了探寻的目光，陈则水淡淡一笑，同时将钟意挡在了自己的身后，对方立即不好意思的别开眼睛。
“不回去的话也先找一个安静的地方。”
两个人来到了比赛场地所在场馆的顶层。
顶层空间很大，有三个供人休息的石凳。
被风一吹，钟意清醒了许多。
刚才听着褚术离开，他每走一步都像是在钟意的心头狠狠踩了一脚，这些痛苦是她自己带来的。只能自己承受。
钟意也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哭的，包括陈则水问她的时候，她还处于迷茫的状态。只是本能的抗拒更多的人知道自己现在的情况。
“我和他们说，让他们先回去吧。”陈则水看钟意一时半会儿稳定不下来的样子，拿出手机准备告诉我下面的人先回去。
“让他们去订酒店吧，今天你赢了比赛，我们该好好庆祝一下才是。”
浓重的鼻音混合钟意强颜欢笑的脸，陈则水顺从一点头。
“好，那我让他们先去订。”
队员们焦急等在休息室，时不时往门口望去，外面的采访早就结束了。然而不光钟意没回来，就连陈则水失去了踪迹。
“这个场馆的构造也不麻烦，阿水应该不是迷路了吧？”
“从后台到休息室只有一条直直的通道，你告诉我他要怎么迷路？”
小许无情地告诉了何令元一个事实。
“应该是为什么事情绊住了吧。”刘骐嘉一手拉着一个人，他们坐下，“再等等吧，反正两个人都没有结束。”
说完他往余墨涵那边看了看，自从钟意离开后，他就坐在那个位置上一动也不动，像是雕塑。
“你说是吧！余大哥！”
努力想打破余墨涵周身的沉默，刘骐嘉使出了浑身解数，一有机会就喊他的名字。
“嗯，没错。”余墨涵回头，温柔一笑道。
何令元的手机突然响起，他低头看了一眼，连忙接听，然后迫不及待的问道，“阿水你到哪里了？难道真的迷路了吗？”
“当然没有，我和钟意姐有点事情要做，你们几个就先去酒店吧。”
何令元愣了愣，哦了一声应下。
挂断电话后，身旁的人立即问道，“发生什么事情了？阿水怎么还没回来？”
“他和钟意姐在一起，说两个人还有点事情要做，让我们先去酒店订一下庆功宴的位置。”
“呃……”
“这……”
小许和刘骐嘉对于两个人还有事情做这句话产生了疑问。
“走吧，我们出去。”
余墨涵并没有什么异议，反倒是第一个反应过来往外面走去。
三人见状也只能跟在他的身后出去。
……
另一边挂断了电话的陈则水，看着目光仍旧呆滞的钟意，没有出声打扰她，而是陪她静静坐着。
钟意庆幸这个时候他没有选择安慰自己，否则再想起刚才发生的事情，她不确定自己是不是能继续伪装出无所谓的样子。
大概十分钟之后，钟意简单收拾了一下自己的情绪。
“我好了，我们走吧，别让他们等太久。”钟意眼圈仍是通红的，嗓子也带些喑哑，她低头从陈则水身旁走过。
即便做出防备的姿态，也没能阻止陈则水观察到她此刻的模样。
“钟意姐，你没必要逼着自己做不想做的事情。”
钟意脚步一顿，背对着陈则水，“……先走吧。”
劝阻无果，陈则水默默跟在钟意身后，两个人坐着电梯下了楼。
比赛结束，人已经走了差不多，整个场馆安寂一片，两个人的脚步声纷乱的踩在空荡荡的走廊里发出阵阵回想。
“我还以为你们要过好久才下来。”
在后台通往出口的拐角处，一道穿着西装的身影靠在墙上，听见他们声音后抬起头来，淡笑着说道。
“余大哥，你怎么没有跟他们一起过去？”
陈则水略微错愕的看着余墨涵，见后者目光在和自己礼貌相对之后便专向了钟意，心中已然明白大概是什么原因。
“四个人的话要打两辆出租车，我就在这里等你们一路。”
余墨涵给了一个完美的解释，潇洒利落转身，“我们现在过去吧。”
三个人绝口不提发生了什么，余墨涵虽然先走，但步子却不快，不一会儿就喝和钟意并肩而行，陈则水非常有眼力，先走了两步去路边拦车。
“和褚术吵架了？”
“不算。”钟意在听见褚术两个字后，放在口袋中的手指紧了紧，努力维持着平稳的声线说道。
“虽然现在这么说你一定不想听，但我还是要告诉你，没有一个女人愿意以损坏自己名誉的方式逼迫一个男人。”
余墨涵眼眸阴沉沉的，眼角一顺不顺的盯着钟意的反应。
然而之前一样，她就像没听懂这句话的意思，或者说是事不关己般。
“有的时候就是这样，阴差阳错两个人就错过了，知道对方对不起自己还勉强在一起，不过是让自己难受而已。钟意，人要往前看。”
余墨涵这辈子说过很多谎话，但那都是些场面话，和这一次一点也不一样。
他斟词酌句，每一个字眼都扣了许久，说出来后仍旧觉得不够有说服力。
“这件事情，我父亲已经去和褚家商量了，应该过不了多久，我姐姐就要嫁给褚术了吧。”
“需要我放你一个假吗？”
钟意开口，问的却是风马牛不相及的问题。
“给我放什么假？”
余墨涵跟不上她的想法，略显迟疑的问道。
“你姐姐要结婚的话，你这个弟弟怎么说也要回去一趟吧？”
陈则水在前方已经拦住了一辆出租车，回身正对着他们挥手示意，钟意加快了步伐，三步两步就将还在思考的余墨涵扔在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