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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墨涵沉默地看着褚星华，让她闪躲的目光逐渐聚焦。
“我……”
“我哥哥的心思，从来不需要我揣摩，只有你不知道而已。”
褚星华想反驳，却张口说不出一句话。
为什么要在她想离开的时候，将沈墨之的感情摆在自己面前？
沈墨涵看她仓皇的动作，突然笑了一下，“也是，最开始提出离婚的是他，现在你不愿意相信也是应该的。”
他双手揣在口袋中，看着外面湛蓝的天空，语气故作轻松地说道，“你想带月月逛街？我送你去吧。”
说完，沈墨涵转身往电梯走去，大开着电梯门，大有褚星华不进来他不关门的意味。
褚星华捏着褚明月的手，心中挣扎，根本提不起心思去逛街，脑海中全是脑补沈墨之躺在icu的苍白面容。
“姑姑……”
褚明月敏锐地察觉到褚星华身上的忧郁，她抬起头，看了一眼站在电梯间的沈墨涵，又看向褚星华。
“你不是很担心姑父吗？我们先去看姑父吧，月月可以改天再卖衣服。”
褚星华最终还是跟着沈墨涵去了医院。
她没有别的想法，只是想看看沈墨之如何了。
当楼下停靠的豪车汇入车流时，俱乐部三楼的一间办公室内，褚术屈指敲了敲自己的额头。
在他身侧，钟意抱着褚明月，目光紧随着车辆离开的方向。
“已经去了，你怎么还是一副愁眉苦脸的样子？”
褚术没有立即回答，而是给了钟意一个眼神，然后看向她怀中皱眉生气的褚明月。
“姑姑去的是医院，小孩子去那里容易被传染生病，等过段时间你姑父身体好了，你就可以见他了。”
褚明月情绪低落的嗯了一声，褚术继续说道：“爸爸让人给你做了好吃的，你去叫小许哥哥他们，和你一起吃。”
“爸爸和钟意阿姨不和我一起吗？”褚明月紧紧抱着钟意的脖子，很明显不想离开她。
“一会我们就过去。”
褚术指了指桌面上的文件，“给我们十分钟，很快。”
褚明月想了想，松开了钟意，主动往外面走去。
当办公室的门关上后，钟意轻声询问，“怎么了？”
他故意将褚明月引开，而且还相当急迫，肯定是发生大事了。
“我姐姐……”褚术拉着钟意在一旁的沙发坐下，自己躺在她的腿上，单手搭在额头上说，“她回来的第一件事，就是和我说，想带月月离开。”
钟意伸手按压着他的太阳穴，闻言动作一顿。
“离开？为什么？星华姐要带月月去哪里？”
“她说要找一个没有人认识她们的地方。”
褚术长长呼出一口气，“我拒绝了。”
且不说她们两个人能不能生活的很好，按照褚星华的意思，是打算告诉褚明月她的身世。
究竟发生了什么，让她做出这样的选择？
“会不会是田家的人，知道了月月是星华姐的女儿？”
“那也不会是她离开的理由。”
褚术睁开眼睛，望着天花板说，“既然她结过婚的事情被爆了出来，再多一个孩子也无关紧要，本就是要离开沈家的结果，有没有孩子都是一样的。”
“你想让我问一问吗？”
钟意抚着他的下颌线，像是逗猫一样，用手指轻搔他的脖子。
褚术伸手捉住他的手盖在自己身上，“有些事情，我来问，终归不好。”
两个人虽然是亲姐弟，但也又男女之别。
“好，等星华姐回来，我问问她。”
钟意没想到，自己一等，就等了一天。
褚星华到达医院的时候，顶楼一片人仰马翻。
“病人情况危急，赶紧送去抢救室！”
穿着白大褂的琳达，身后跟着一众护士，还有几个中年医生，步履匆匆地往抢救室走去。
沈墨涵还没来得及问发生了什么，琳达就进去了。
当手术中的牌子亮起来后，沈墨涵终于回过神，去一旁的值班室问了护士，而褚星华仿佛失去了灵魂一般，一动不动地站在门口。
“医生说，是突然发病，受到了某种刺激。”沈墨涵将自己得来的一知半解的消息告诉褚星华，然后嘴角一勾，语气不算好地说道，“现在你信我说的了吗？”
褚星华没说话，仍旧盯着前方的牌子发呆。
沈墨涵一拳打在了棉花上，跌坐在一旁的长椅上等待手术结束。
然后，面前的灯如破旧宅门前的红色灯笼，亮的渗人，带着死亡的气息。
进去的人，像是被怪物吞噬了一般，没有一个能出来。
不知过去了多久，久到连参加完晚宴的沈墨玉都来了，手术还没结束。
咚。
手术室门开了，里面走出来一个人。
褚星华心中一喜，想上前，却迈不开步子，一旁的沈墨涵先一步上前，“怎么样了？”
“病人情况不好，你是家属，快进去陪他说说话。”
不好？
褚星华脑中一片苍白，红色的灯仍旧亮着，她张开口听到自己沙哑的不像人样的声音，带着祈求问，“我可以进去吗？”
……
褚星华按照护士的要求换上了防护服，迈进了冰冷的手术室。
众多机械连接着沈墨之的身体，褚星华只看了一眼就差点站不稳，幸亏被旁边的护士扶了一下。
“你就坐在病人的身边，和他说话就行。”
主治的琳达看了一眼来人，神情变得非常古怪，但是瞬间变恢复了正常，指挥着自己的助手继续抢救。
褚星华握住了沈墨之的手，那双手非常冷，冷到她心里，堵住她的喉咙。
“继续加压！强心剂再推一支。”
琳达说完，看向一眼不发的褚星华，皱眉看向领她进来的护士。
“不是让你叫家属吗？怎么把她叫过来了？”
护士一愣，然后小声地说道，“她是病人的妻子。”
褚星华听不到任何人的话，她将沈墨之的手放到自己脸上，轻轻呼唤他的名字。
“墨之……我回来了……”
琳达冷冷地看了她一眼，刚想继续加大压力抢救，旁边沉默不语的助理突然惊喜地说道，“稳定下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