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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够了。”
他似乎已经忍无可忍，直接掐住了她的颈脖，手背上青筋暴起，用了很大的气力。而少女身子委顿，眼角泪水不断滑落。
少年另一只手微微凝了灵力，刚准备触上她额头的时候，她却剧烈挣扎起来:“你要对我用搜魂术?你疯了吗？”
可是他心意已决，忍着反噬的痛苦，进一步冲破了幻境的阻碍，指尖灵力源源不断地注入到少女的眉心。
这具人类少年的身体，其实已经快要承受不住，他也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撑得下来——可至少眼前，出现了朦胧的光影。
居然是……盛芸娘?
那还是在洛都城，外面喊杀声震天，盛芸娘和郁卿一同在寝居，两张相似的面孔，默然对立，郁卿像是察觉到了哪里不对，开口想要喊下人们进来，芸娘却轻轻抬手，用灵力直接将她击倒。
她一样会被反噬，捂着自己的胸膛踉跄了好几步，不过她行事显然要缜密得多，在那之前就已经张开了结界，以防止被其他人发现。
“你……”郁卿不可置信地望着她，可是芸娘渐渐逼近，眼睛里情绪复杂，什么也没回答，只是将她从地上抱起，搂得极紧，灵力萦绕在两个少女身上，竟然达到了一种极为巧妙的融合。
就这么过了半晌，倒在地上的变成了盛芸娘，她似乎虚弱极了，气息微浅，直接晕了过去。书香 .shuxzy.
而“郁卿”则缓缓起身，对着室内那铜镜，左右端详着自己的面容，面上带着点平日里常有的纯甜的神态，可是眼中光芒却变得叫人陌生……她又踱出门去，颇有点惊慌的样子，唤来两个婢女，嘱托她们尽快甩脱掉那个“盛芸娘”……
那时，她约摸也是筋疲力尽了，才会依赖于别人。而那两个在洛都的侍女，云渡也是认得的，就是他看着她们还算稳重忠心，才特意指派去伺候郁卿。
两个侍女自然会照做，甚至不问个理由，直接抬着那昏迷过去的“盛芸娘”悄悄去了后门……然而，就在赶赴江宁的途中，两个侍女先后染了恶疾，不幸离世，所以云渡现在，连个可以问询的人都不知道，自然，也不知真正的郁卿现在是死是活。
他缓缓松开那个女人，脱力一般，粗喘了好几口气，眼角逐渐通红。
他拔出腰间的长剑，再度指向面前的少女。
“盛芸娘，你到底是什么人?还有阿姐，她到底怎么样了？”
可是刚经历过搜魂之术的女子根本无法回答他，她抚着剧痛的前额，步履蹒跚，却还是慢慢走到他面前，一把握住那锋利的剑刃。
柔嫩的掌心被割破，她却像是一点也不觉得痛似的，只是慢慢凑近他，脸上带着快意的笑:“我们何必去管那个人呢?你和我交，合，同样也能取得你从前的力量，这样的话，郁卿她也就不用献祭，而你也不必，要在幻境结束之后，还要想尽各种办法欺瞒她……”
她倾身上前，再度露出那个温婉动人的一笑，可是云渡却觉得那笑容隐隐发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