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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接连两日都有人向酒楼掌柜的打听,这《梁祝》的主演到底去哪里了,他们可都等着看戏呢。
掌柜解释一番,哪知那些人却不听劝,还差点闹了起来,说戏班开始摆架子,戏弄大家。
无奈之下顾冬练扶着病重的顾夏练来到酒楼,羸弱的样子让大家看得心疼不已,更是对之前闹事的人深感痛恨,一再表示让顾班主好生休息,戏可以晚些再演,不急。
经过这一次,也没人再上酒楼找戏班的麻烦,倒是省了不少事。
这天,顾冬练在门口与苏意交代一番,等他们离开后,一道声音叫住了她。
“顾姑娘,祁王有请。”
吕炎站在门外,神情严肃的看着顾冬练,身上的气势倒是学了他主子祁王的一半。
冷漠,严谨。
顾冬练闻声望去,歪着脑袋走向他,心中疑惑不已。
她一向与这祁王没什么交情,这时候来找,怕是来着不善......
“祁王找我?”顾冬练在吕炎面前,想从他脸上看出点什么,最后却什么都没发现。
“是。”吕炎站得稳如松,不管顾冬练怎么看,脸上都无半分其他表情。
顾冬练突然心头一颤,殷元祈那日的话言犹在耳,回想起来仍心有余惊。对于殷元祈,她是有忌惮的。
她背后还有一个戏班,若是直接拒绝,万一他恼羞成怒对付戏班怎么办?
还有他,叶安之。
这两人真对上的话......
顾冬练不敢再细想下去,摇摇头甩去心里的不安,小声问:“吕护卫可知祁王找我何事?”
吕炎目不斜视,复述般道:“王爷说‘今日阳光明媚,很是适合出游。’特派属下过来接姑娘,王爷还说,‘若是不来,后果自负。’”
可恶!这是非逼她去不可。
顾冬练暗暗咬牙望向吕炎,一副她不去就准备动手架她去的模样。再看看时辰,一会阿信可是要过来的,万一两人在这相遇定会引起不必要的麻烦。
权衡之下,顾冬练还是决定答应跟吕炎前去应约。
当顾冬练下了马车时,才知道殷元祈竟然是约她来游湖的。
淮河之上,一艘装扮古朴大气的画舫停在岸边。周围空无一人,画舫上也只有一名玄服男子背对入口坐着,正一人独酌。
这人正是先一步到达的祁王,殷元祈。
殷元祈并没有回头,后脑却像长了双眼似的,知道顾冬练站在岸上不动,缓缓开口:“怎么?难不成还要本王亲自下去接你上来。”
“阿练!”
顾冬练本就忐忑迈出脚步,听闻从殷元祈口中说出的‘阿练’二字,踉跄着差点绊倒。
阿练?
定了定心神,顾冬练努力让自己不要露出胆怯的表情。
上了画舫,对着殷元祈的背影福了福身。
“民女见过祁王。”
顾冬练刚说完,殷元祈身上就蹦出一股寒意,惊得她寒毛竖起打个寒颤。但这感觉只是一瞬间就消散不见。
殷元祈听出顾冬练语气里的生疏,压着心底的不悦抿了一小口酒,“过来!”
顾冬练谨言慎行,走到了他面前,在他的注视下慢慢坐下。
等顾冬练坐下后,殷元祈并没有开口,而是端着酒杯望向远处,眼神深邃而迷离。
不得不说,殷元祈是个长相极为俊美的男人,与叶安之是两种完全不同的性格,一个面相温和,一个面容冷峻。
“不知王爷今日邀约,所为何事?”顾冬练努力让自己扬起一个标准的微笑。
却不知道在殷元祈看来,是那么的虚假。
殷元祈放下手中的酒杯,虽然嘴角带笑,但目光却犀利的盯着她,语气中带着戏谑道:“想来阿练没有认真记住当日的话。无妨,本王有的是时间让你记住。”
顾冬练被他盯得心一慌,尴尬的笑了两声,“王爷,还请高抬贵手,莫要再拿民女开玩笑。”
“本王从来不开玩笑。”殷元祈对顾冬练的表现虽有不满,却也难得见她这副虚情假意的模样,心中觉得好笑,便决定不跟她一般计较。
“猜到阿练不会这么容易接受本王,所以今日趁着天气好,约你出来好好谈谈这风花雪月之事。”
“王爷想谈这风花雪月之事,不如令寻佳人,民女实在是无意,俗话说强扭的瓜不甜,强摘的花不香。王爷何必一直为难民女?”
顾冬练实在是他无感,却又奈何不了他。
殷元祈身份摆在那,迁怒他对她没有什么好处,可又不想时不时的被他威胁着出来,委实令她头疼。
“为难你?”
殷元祈竟不知,他看上她,对她来说是为难。
而顾冬练低头垂眸,心中忐忑不已,她知道这话说出来定会引起殷元祈的不满,可不说出来他又怎会知道她的决意。
“是的。”
殷元祈没有再应她,自顾独酌着小酒。
画舫缓缓前行着,顾冬练一咬牙,便想要福身走人。祁王来请,她应邀前来再走,也不算落了祁王面子。
然而顾冬练刚准备转身,手腕就被紧紧,撞入一个坚硬的怀中。
抬眼望去,对上殷元祈深邃的双眸,一紧张心慌得脑中一片空白,忘记所以。
殷元祈目光如炬,第一次觉得竟然没办法去控制一件事,明知道她与叶安之两情相悦,但还是忍不住想要见她,接近她。
“本王什么时候说过你可以走了!”殷元祈逼近,“看来你真的不记得本王说过的话,一定会让你移情别恋。”
顾冬练回过神,挣扎着想逃离殷元祈,哪知越挣扎他便抓得越紧,一颗心又提了起来。
“王爷,请自重。”
手腕被抓得生疼,心里是既委屈又羞愤,却又克制着不让这些情绪流露出来,再抬头是时倔强的看着殷元祈,加重了语气:“王爷,自重。”
“自重?”殷元祈像是听到了什么好听的笑话,‘嗤’的一声笑了出来,接着注视着顾冬练双眸,问:“阿练跟安王在一起的时候,可有这般自重?”
什么意思?
顾冬练一直想抽回自己的手,听闻殷元祈这般问,停止了挣扎,“王爷这话问得可真好笑,我与安王虽两心相悦,但一直是发于情止于礼,不曾有逾越半分,安王更是谦谦君子一名。”
“莫不是王爷认为,我与安王之间应该有什么不可告人的是发生?”
顾冬练说的坦坦荡荡,眼里的疏离更是直接表露出来。
殷元祈被她眼神刺得面色渐渐阴沉,呼吸也不由重了几分,想说些什么又忍了回去,只是握着她手腕的手力道又重了几分。
难道他堂堂嫡系王爷还比不过叶安之那个闲散安王么?
手腕痛得直叫顾冬练皱起了眉头,掌心隐隐开始充血发麻,当下也顾不得那么多,抬起另一只手直接掰开。
许是觉察自己真的太用力,可又拉不下这面子,殷元祈最后冷哼一声将她摔开。
“啊!”
顾冬练挣扎中被殷元祈这么一甩,一时没注意力度跌向船边撞向栏杆,眼见就要翻身落水,在空中乱抓的被一只大手握住,拉了回去。
殷元祈脸上自责的神情一闪而过。
握在手中的手一片冰凉,再看她,一副劫后余生的表情,明显吓得不轻。
顾冬练已经惊出一身冷汗,脸色也略显苍白,后怕的猛地抽回自己的手逃离殷元祈数步,一脸提防。
两人这般僵持之下,吕炎的声音传了过来。
“王爷,有船靠过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