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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冬练看着觉得好笑，你不是看不起戏子么？如今还就要你学上一曲了。
太后以为殷元羽是怕落人口舌，堂堂一国公主竟学唱戏而不好意思，是以开口安慰道：“既然小羽想学，那便去学，不必在意别人的看法。反正你是学来唱给哀家听的，谁敢说你的不是哀家定饶不了他。”
顾冬练听了心里简直乐得不行，太后简直就是神助攻了，这下就算殷元羽想解释也解释不了，哪怕她解释了，太后也顶多以为她是担心才否认的。
殷元羽听到太后这样说，更加气得不行，可是又不能发飙。
该死的，竟然给她下套。
“姓顾的，你......”
“公主恕罪，民女真的知道错了，民女见到太后就忍不住说了出来，只是想让太后早些知道公主一片孝心，公主的举动实在是让我等心生敬佩啊。”顾冬练惶恐的开口，一副委屈的模样。
“哈哈哈！好了小羽，你就莫怪顾姑娘了。”太后不明其中，只是对顾冬练口中殷元羽的孝心感到高兴，“放心，哀家等着小羽学会的那天。”
这下，殷元羽就犯难了。
顾冬练见殷元羽一副哑巴吃黄连的模样，一扫之前的不快。
太后都发话了，殷元羽能不从么？不管她是不是真的学，或者请什么人来教，尚若日后再说出戏子低贱的话语，那岂不是把自己也骂进去了？
想到这，顾冬练身心一阵舒畅。
而殷元羽一脸愤恨，咬牙切齿的看着顾冬练，恨不得上前揍她一顿，竟敢算计她，简直就是不把她放在眼里，偏偏太后也相信她的鬼话，一时奈何不了她。
随后，太后发话让顾冬练起身去准备，殷元羽纵使不甘心，在太后面前也只好忍下。
可恶！
她就不信她找不到机会报复姓顾的。
顾冬练只是去换上戏服而已，很快就准备好。
兮月在一边拨弦配乐，顾冬练试了几声嗓，两人便开始配合起来。
顾冬练的腔声极具感染力，婉转的小调一下就让太后入迷，情不自禁的敲着桌面应着拍子。
更难得的是，顾冬练竟然能一人饰两角，不管是男声的低沉还是女声的委婉，切换得毫无压力，这让太后不停的点头赞赏。
一边的殷元羽听得一愣一愣的，直接太后拍拍她的手才回过神。
太后看似在认真听戏，实际上对殷元羽的走神也注意到了。再者，太后吃过的盐可比她们吃过的饭要多，两人之间的暗潮汹涌又怎么瞒得过她？只是她懒得理罢了。
听说，叶家的小子与这戏子走得极为近，甚至是已经互生情愫。
想到这，太后看了一眼殷元羽。
殷元羽喜欢叶安之本就不是什么秘密，太后直接默许了这一点，更是认定叶安之是殷元羽未来的夫婿。
如今横插一个戏子，殷元羽自然是看不惯她。
太后忽然扬起一抹意味深长的微笑，对殷元羽道：“小羽，哀家看这顾姑娘的功底就不错，唱功也有几分底子。”
殷元羽一愣，难道太后真的打算让她去学唱曲儿？
可听太后的意思是，是想让顾冬练来教她？
这怎么可能......
殷元羽刚想拒绝，又听太后说：“哀家看这云中月的戏都十分新颖，不似其他的那般死板，以前的老戏文听多了，总听不得劲。但她们的不同，总能让人耳目一新。”
这话说得让殷元羽想说几句她们的不是都无从开口，说了，那岂不是质疑太后的眼光么？
即便是这样，殷元羽还是忍不住道：“我看也不过如此。”
太后只当她耍脾气，笑笑作罢，“你呀!”
其实，太后的目的，并非真的想让殷元羽去学什么唱曲。殷元羽毕竟还是太年轻，这些年也越发骄纵，但大多都是一些小打小闹。
她若真的想坐稳安王妃这个位置，没点手段又怎么行？
如今既然有个现成的戏子当对手，何不让她拿来练练手，提前学一学该如何立威。至于要怎么立，这就要看殷元羽到底有没有这个本事了。
太后转头看向顾冬练，虽然有些惜才，却也只能作罢。
要怪就怪在你只是一个戏子，喜欢上一个不该喜欢的人。
顾冬练不知道，在今天，她就已经被太后标上给殷元羽将来持家练手的对象了。
......
当嬷嬷送顾冬练二人离开时，殷元羽在半路叫住了她们。不由分说扬手甩了一巴掌过去。
情急之下一边的兮月推开顾冬练，自己挨了那一巴掌。
“啪”！
“月姐姐。”
顾冬练扶住兮月，担忧的看着她。
“大胆贱民，竟然敢在太后面前算计本公主。”殷元羽满脸愤色，随后又盯着兮月，讽刺道：“贱人就是贱，连挨打都要抢着来。”
顾冬练心头一怒，但身在皇宫之中，又不得不低头，心里只剩满腔的憋屈，“公主这话是何意？民女怎敢算计公主，这话让人听去了，民女就是有九条命也不够砍。”
殷元羽面带不屑，讥讽道：“哼，就凭你也想教本公主，简直就是痴心妄想。”
顾冬练深知在皇宫要步步为赢，竭力克制自己不要失去理智，“公主想多了，民女从未说过要教公主什么，还望公主明察。”
事实上顾冬练确实没说，一切都是太后在授意而已。
殷元羽面色一变。
该死，竟然嘲笑她主动送送上门。
于是，殷元羽咬着下唇，再次抬起了手。
“公主息怒，刚才有人来报，安王的马车就在宫外等着顾姑娘，若是此时顾姑娘带伤出去，老奴怕是不好交代。”一边的嬷嬷赶紧出声，生怕公主真的打了下去。
殷元羽一听，果然听了下来。
可恶，安哥哥竟然为她做到了这个份上。
嫉妒使得殷元羽双眼发红，贱人，看安哥哥能护你到什么时候。
殷元羽奋力推开顾冬练，带着人大步离去。
顾冬练站稳之后扶住兮月，满是自责，“月姐姐，对不起，连累你了。”
兮月一边脸白一边红肿，却还是安慰着她，“没事，不怪，你是戏班的主心骨，你可千万不能有事。只是想不明白，公主为何这样。”
嬷嬷在前面带路，顾冬练挽着兮月手臂，低声了说句：“可能是公主病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