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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后听后，神色一寒，重重拍了一下桌子，“大胆顾冬练，你可知罪。”
顾冬练被太后的气势一震，心头一惊，跪行向太后面前，即便形势对自己不利，她也要拿出自己的傲气来，于是面无惧色的对上太后双眸，行礼，“回太后，民女不曾想过谋害侧妃。”
顾冬练想过直接告诉太后香囊是公主今日刚刚让她帮忙送人的，先不说公主会不会承认，若是这样说，别说太后了，连别人恐怕都不信。
公主与她顾冬练还有孙侧妃无冤无仇，为何要使计陷害两人。
难不成说是两人联手陷害她顾冬练？
这话说着，别人谁会信啊。
顾冬练眼下需要时间，好好捋一捋到底是哪里出了错。
可太后再次出声，哪容得下她思考，“如今证据确凿，你竟还不承认。”
顾冬练看着太后的神情，竟然发现太后脸上流露出一抹失望，顾冬练不由一怔，太后这是，对她失望了么？
在顾冬练慌神期间，一道声音将她拉了回来，接着，孙若烟不顾众人阻拦，跌跌撞撞的跑到顾冬练面前，发了疯似的朝她打去。
“是你，是你这个贱人，是你害我的孩子，你还我孩子，你还我孩子......”孙若烟若无旁人，一手揪着顾冬练衣襟，一手用尽全力的朝顾冬练打去。
等众人反应过来，顾冬练已经挨了几拳，脸上也有三道伤口，显然是刚才被孙若烟用指甲划伤的。
孙若烟被大皇子拦住退回一边。
“放开我，我要替孩子报仇，我要杀了这个贱人，贱人，你还我儿命来......”
孙若烟双眼有些通红，浑身发着斗，双脚险些站不稳，只能摊靠在大皇子身上，嘴角还不停的大呼着。
一想到孩子真的就没了，心里揪痛不已，看向顾冬练的眼神就是杀子仇人，恨不得将她碎尸万段。
可看到她脸上被毁，心里又莫名的有一些痛快，贱人，看你还怎么勾/引大皇子，不够，还不够，另一边也要毁，对，要毁掉，要将她整张脸都毁掉。
于是，趁着大皇子一松劲，又奋力冲向顾冬练，那架势堪比不死不休。
“放开我，我要杀了她，我要报仇！”
顾冬练从地上爬了起来，脸上火辣辣的，刺痛得很，突入起来的变故令她脑中有一心灵光，却怎么也抓不住。
皱着眉头看着孙若烟，此时的她说是疯疯癫癫也不为过。
“闭嘴！”
太后对孙若烟的行为甚是不满，这般模样成何体统，简直丢尽了皇室的颜面。
许是太后的威严令孙若烟害怕，此时乖乖的缩在大皇子怀中，而她不知道的是，大皇子此时的表情，虽有怜惜，却也有嫌弃。
即使受了再大的打击，这般泼妇骂街的行为，丢的，还有他大皇子的脸面。
“来人，将顾冬练拖下去，仗责五十，关进天牢。”太后看着顾冬练，沉默半响，才吩咐道。
顾冬练看出太后的失望，想来也是认定是她干的了，可是她不甘心，“太后，在民女受刑前，民女可否问几个问题。”
太后狐疑，看在之前表现不错的份上，给了她开口的机会。
顾冬练谢过太后，忍着伤痛转向大皇子，问：“大皇子，刚才一路过来，可否听到殿前的审问。”
大皇子不明白她为什么这么问，却还是摇头，“不曾听到。”
“谢大皇子解答。”顾冬练又面向太后，“太后，大皇子一个健康的人都听不到之前殿前的审问，那么，侧妃一个身体虚弱的人，又怎么听得到我们说过什么？”
孙若烟刚醒来就冲了出来说是要报仇，那些宫女拦都拦不住，一冲进来就找准顾冬练打骂，不带一丝犹豫。
那么，她是怎么知道麝香是在她身上找到了？
除非，她一早就知道，凶手就是顾冬练。
在场的人都是聪明人，若不是事先知道......
太后听后直接看向孙若烟，就连大皇子都对她投来怀疑的目光。
要不是她身体虚弱，又是自己的侧妃，他怕是一早就松开她了。
孙若烟被两人的目光吓了一跳，跌跪在地上，“我，我，太后，妾身也是一时情急，毕竟在场的，只有她跟妾身有恩怨......太后，你要为妾身的孩儿做主啊，他还没出世，就被这贱人害死了，他死得好冤啊。”
孙若烟此时哭丧着脸，衣衫不整发丝凌乱，裙摆血迹斑驳，整张脸苍白挂着泪痕，细细一看竟有点吓人。
孙若烟这么一说，众人又有一些了然，孙夫人被送去尼姑庵渡过余生这事，早在京城传开了。
更何况，瞧着孙侧妃这副心痛的模样，也不像是为了陷害顾冬练而牺牲自己孩子的人，不管怎么说，那也是一条生命啊。
“麝香是在你身上找到的，来人，拖下去。”太后微闭着眼拂袖转身，不再去看顾冬练。
“太后，我......”
顾冬练张嘴还想说些什么，就被孙若烟打断：“呜呜.....你这个贱人，竟然害死了我的孩儿，你的心思怎么就这么狠毒，他还没有出世，你还我儿命来，还我儿命来......”
孙若烟闹着又想冲上前，奈何被大皇子死死抓住，免得她再失常。
被拖着出了门口的一瞬，顾冬练回头，又看见孙若烟那诡异的笑容。
顿时，顾冬练心中已经有了答案，先不管殷元羽到底有没有与孙若烟合谋，至少这件事绝对是孙若烟设计的。
最毒妇人心，一点都没说错，竟连自己的孩子都舍得牺牲去报一些子虚乌有的仇，真够狠的。
而另一边，殷元羽在凉亭里发着呆，一坐就是一个多时辰，满脑子都是顾冬练将香囊送给叶安之后，叶安之会慢慢回心转意发现她的好。
想着想着，甚至忍不住轻笑出声。
贴身宫女给殷元羽披上披风，顺口说了句：“公主，宫里出事了。”
殷元羽一回头，问：“什么事？”
宫女替她系着绳结，便将听来的事说了一边，惊得殷元羽用力抓着她的手腕，“你说什么？香囊里有麝香？”
宫女点头，就见殷元羽已经松开她快步离去，而去的方向，正是太后的寝宫。
顾冬练你这个祸星，每次都惹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