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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冬练被叶安之抱回房中轻轻放在床上,双腿轻移之间依旧疼得她冒了满额冷汗,浑身乏力,但她依旧要紧牙关一声不吭,因为她不想看见叶安之为她担心。
自方才离开到现在,叶安之就一直黑着张脸不说话,额间皱起了几道眉,眸色里带着隐晦的情绪。
顾冬练靠在叶安之为她垫起的被套前,看着他温柔的替她褪去鞋子,看着他轻轻对着脚上的鞭痕呼着气,好似这样能为她减少一丝痛苦。
‘噗呲’!
‘嘶’!
一时没忍住,顾冬练不合时宜的笑了出来,不小心扯到脸上疼得她不敢乱动。也惹得叶安之不悦的抬眸看着她。
“你怎么了?”顾冬练觉察到叶安之的不对劲,这样的他看起来很受伤,落寞,更像是陷入了深深的自责中。
叶安之小心放下她的脚,起身在她面前坐下闭上了双眼。
他知道,今天的一切,皆因他而起,她的这些痛是为他所受。
顾冬练的手搭在他手背上,手很凉,比她的还冰,甚至还在微微颤抖,“我没事,别担心。”
叶安之深吸一口气,缓缓睁开了双眼望着她,声音略带沙哑的闷声开口:“是我的错。”
“你有什么错?四公主是什么人你又不是不知道,何况她做出这种事也不是一次两次了。”看着他这样自己心里也不好受,顾冬练拉着他靠了过来,既委屈又可怜的看着他,问:“我现在的样子是不是很丑?”
叶安之摇摇头,俯身在她额间轻轻落下一吻,蜻蜓点水般一点而过,又似二月春风吹动杨柳拂过脸庞,令她心里痒痒的,暖暖的......
“哎呦,我老头子的眼要长针眼了。”
门无声的被打开,杨老好像看到什么不该看的事情,刚走进来转身捂着眼睛又走了出去,嘴里还不忘念叨一句。
顾冬练顿时觉得脸上滚烫滚烫的,害羞着低下了头。而叶安之反正面不改色,只是沉声将林老喊了回来,脸上的不悦显而易见。
原来,阿信一早看见苗头不对就赶紧离开去把林老接了过来,只是到的时机差了那么一点点。
“小子,老夫在这看病治伤,你在这做什么?出去出去。”林老连拖带拽的把叶安之推了出去,害得林老还以为自己要棒打鸳鸯似的,气得胡子一翘一翘的。
叶安之被推得不耐烦,皱眉看了一眼林老,吓得他不敢在乱动,接着三步并两步的回头,在顾冬练面前柔声道:“我在门外等你,有什么就叫我。”
顾冬练点头,又看向一边气得面色发红的林老,心里觉得好笑,“你去忙,我没事的。”
叶安之这才依依不舍的出去......
而殷元羽虽然在塔塔郡主面前一番镇定,但在上了马车后便再也忍不住整个人瘫软了下来。
“公主!”宫女急忙扶稳她,却发现她浑身瑟瑟发抖,脸色也苍白不已。
殷元羽痛苦的闭上了双眼,脑中立刻浮现了叶安之方才那冷漠的眼神,那眼神就像,就像在看一具尸体,无情,冰冷。
不可否认,叶安之若不是顾及她的身份,她怕是早就成为死人了。
浑浑噩噩的随着马车回到宫中,殷元羽如今这副模样怎还敢去陪太后,便以身子不适为由不去了。
听闻殷元羽身子不舍,太后担心得连忙让人去找太医,心想着殷元羽出宫前还好好的,怎么突然就身体不舍了?
派去接殷元羽的公公被太后的眼神吓得立即下跪,便把在戏班里发生的一切告诉的太后。
当然,叶安之的话也一字不差的转告给了太后。
“什么!”
太后薄怒,厉声问:“你说的这些可当真?”
公公忙磕着头惊慌回道:“回太后,奴才就是有十个胆子也不敢骗您啊,当时不但奴才在,就连乌桑的塔塔郡主也在。我们进去的时候,公主就绑着那顾姑娘扔地上,顾姑娘的脚上好几道触目惊心的鞭痕呐。”
虽然殷元羽伤了顾冬练,但在太后看来也不过是小事一桩,并没有什么大不了的问题。
可叶家小子竟然还敢口出此言,说要讨个说法还个公道,眼里可还有这皇室。
太后心里生气,不但气叶安之的不识抬举与无礼,更气殷元羽如此沉不住气,居然冲动得去找那戏子的麻烦,还发生在那塔塔郡主面前。两人上一次才闹了个不愉快,这次对方岂不是要趁机数落一番。
“可看清了那姓顾的伤得严不严重?”太后忽然想起,在这次冬猎中,云中月似乎也要一起上路,是以不由问了句。
要是真伤得严重去不了,到时候又不知乌桑那群人会说些什么。
公公老老实实的道:“回太后,伤没伤到筋骨倒是不知道,但依奴才看,怎么着也得养个十天半个月的。”
“行了,下去吧,既然安王让你把话带给皇上,你便去一趟。”太后摆手让公公退下。
听叶安之的意思,似乎还与皇上达成了什么协议,否则也不会说出那样的话来;再者,眼下他国使臣尚在,万事皆要小心。
不过,既然事情闹成这样,那她也得有个表示,“嬷嬷,去找总管要些补药给那戏子送过去,就说是哀家赏的。”
至于要说法,呵,难不成还要一国公主向一个戏子道歉?
而御书房里,那公公又倒霉的跪在下边,身边多了一堆碎瓷片。而眼前皇上一脸的气急败坏,那碎片显然是他方才扔下来的。
皇上气得扶额,没想到今日刚解殷元羽的禁足,就又跑出去闯了这么大的祸事,动谁不好偏偏动姓顾的。
还有叶安之,叶安之那是什么意思?威胁他?
“来人,去请安王进宫!”
公公低头应下,大气也不敢出。
……
另一边,行宫里。
“我们的塔塔,今天心情看起来好像不好。”格蕾撩着珠帘缓步走了出来,珠帘放下撞得‘噼里啪啦’的响。
“王妃嫂嫂,你一向最后办法,能不能帮塔塔办件事?”塔塔郡主愁眉苦脸的在格蕾身边坐下。
“嫂嫂倒是好奇,究竟有什么事能难住你。”格蕾接过侍女端来的参汤,小心的递给塔塔,示意她一口。
塔塔拿着小勺子一口一口的喝着,漫不经心的把怀疑叶安之跟顾冬练有染的事说了出来,本以为格蕾会有些意见,却见她忽然沉默起来。
于是问:“王妃嫂嫂为何不说话?”
“郡主,其实这件事很明显,一个男子对一个女子关心,定是心里装了这个人,而且......”格蕾话说一半,犹豫着不知该不该开这个口。
塔塔郡主:“而且什么?”
格蕾见她一副很想知道的样子,便叹了口气,“我确实听过不少流言,说安王如何对着那戏子特别,更是几次为了她挺身而出。”
“若是这些都是真的,那安王心里定是装着那戏子才是。至于为何两人装作不熟,想来这安王也是深知那戏子配不上他,这才不敢公开。毕竟,只有我们的塔塔才配得上,你说是不是?”
塔塔郡主初时听到,心里多少有些不高兴,接着又高傲的扬起头,心里有那戏子是么?哼,她倒是要看看这戏子如何斗得过她。
“王妃嫂嫂说得不错,只是本郡主要如何才能除了这个隐患?”
格蕾浅笑一声,道:“既然他们没公开,就当不知道好了。过几天就要一起去冬猎,郡主顺利的话,有些事情,亲眼所见更能毁了一个人的心;郡主千金之躯,何必让这样的人脏了手,让她自己乖乖自动退出便好。”
塔塔郡主认真思考了一番,觉得她说得十分在理。
格蕾随口提了句,“对了,三王子已经传书回去,顺便也把你找到自己的命定之人这事也一并上报了,相信永不了多久亲王就会知道。”
“反正阿玛迟早都要知道,无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