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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牡丹叹了一道气,带着怜悯的语气道:“那女婴与民妇一起长大,只可惜年少不懂事,早早动了心嫁与了一男子。在生产之后因大出血而去世,徒留父女二相依为命。”
“什么!”
死了,竟然死了。
她的女儿竟然已经死了。
太后听闻噩耗,瞬间木讷起来。刘嬷嬷在听闻姐姐已经死的时候就强忍着泪水,此时见太后这模样,更难过,泪水在也没忍住流了出来。
红牡丹与格蕾见两人这副模样,就知道两人已经信了她们的说辞,心里暗暗得意,脸上却是一副不知所措,红牡丹更是装作惊慌跪了下去。“求太后饶命,民妇一时失言冲撞了太后,民妇知错了。”
太后不吭声,红牡丹也只能战战兢兢的跪着。
虽然两人早已猜到最坏的打算,但太后与王嬷嬷依旧感到难过。如今知道答案,心里的那一点惦记也是彻底没了。
“太后,这妇人方才说,她还生了一个女娃,那岂不是您的外孙。”刘嬷嬷抹了把泪,小声提醒。
太后回过神,又问红牡丹那女娃与她父亲何在。得知最后父亲也死了,就只有女娃孤苦伶仃,太后更是心疼。
得知那女娃就在京城,而且还与二皇子在一起,太后心里更多的是震惊。问清了姓名就让他们先退下了。
红牡丹与格蕾以前以后走在一起,临别前红牡丹忧心忡忡的问:“这番说辞,太后会彻底相信吗啊?”
“那老妇人已经去见了阎王,如今知道真相的也就只有我们。她们不信又能怎样。反正据那老妇所讲,真正的女婴怕是早已喂了野狗,我们又何必担心。”
“师父回去之后少露面,以免被人发现。况且亲王已带兵直达大戎,用不了多少时日,就要兵戎相争。”
“只是莲儿那里......”红牡丹忍不住担忧起来。
格蕾却笑道:“她不知道真相,反应反而是最真实。只要她进了宫,在太后面前提出让我去陪她,我就有办法找到郡主。”
“况且亲王亲临,少不了要歌舞升平。师父还愁到时候没法治了云中月那群杂碎,师父尽管等着便是。”
红牡丹见格蕾一切已经安排妥当,这才将担忧放下。顾冬练已死,只要再把云中月弄垮,她就有把握东山再起,代替他们成为御用戏班......
而第二天上午,云中月又接到皇上旨意,让他们准备好为亲王接风洗尘的节目。而且还在圣旨上特意强调,让顾冬练再演一出水袖舞。
接到圣旨,顾夏练就马不停蹄的来找顾冬练,将圣旨递给她看。
“小妹,要不我们想办法推辞,假装伤到脚跳不了。”顾夏练着急,顾冬练的伤都没好,连走路都还有些费劲,怎能就上台去演。
“哥,这次我们避不开。”
顾冬练看完圣旨,将它卷好还给了顾夏练,继续道:“亲王到了京城,只要稍作打听就能猜到云中月是叶家名下的,以他对叶家的恨意来说,一定会鸡蛋里挑骨头,我们要是有点什么差错,怕是会连累到叶家。”
“那你自己呢?你如今这副模样,真能撑得住吗?”
顾夏练有些生气,语气也严厉不少。不禁在心里埋怨着,天天尽想着别人,可有为自己想过。
“哥,我现在已经好多了。再加上林老特制的药丸,我算着等到了那一天跳一曲应该没问题。”顾冬练连忙解释,还说林老的药里加了许多的补药。
说着又露出自己的一只手臂,让他看看长回来的肉,可顾夏练却嫌弃的将她的手塞回被子里,还是一副生气模样。
顾冬练又抓过他的手让他捏自己的脸,还边开口道:“哥你看,你捏捏看,我的肉都长回来了。”
接着顾夏练被她逗得忍不住笑了出来,而顾冬练心里暗暗松了一口气,哥哥笑了就表示不会在反对。
“就你这一点肉也叫肉?说出来也不怕人家笑话。”顾夏练说着真往她脸上捏了几下,一点都不留情面。
“果然,有了娘子就可以丢了小妹,我这命苦啊。”
顾冬练摆出一副伤心的模样,眼角是不是瞟向顾夏练,打趣道:“话说,哥,你跟小茹姐怎么样了?”
顾夏练收敛神色,“哥打算过完年就无去赵府提亲。”
“你都想好了?一旦你去了,身后那些对赵府虎视眈眈的人便不会放过你。”顾冬练不意外他的决定,好似早就想到他会这么做似的。
顾夏练:“他们不同意又如何,一来他们不是皇上,二来也不是赵家的人。赵家赵夫人已经同意,至于皇上那边......”
“与其让小茹嫁给官家子弟拉帮结派,倒不如如了她的意嫁给平民。不但可以获得将军府的感激对朝廷更忠心,还可以避免将军府与他人联手。我想,皇上应该明白怎样才对他最有利。”
顾冬练虽说同意顾夏练所说,但君心难测,保不准皇上一直想让赵茹嫁给他心中太子的人选,毕竟赵将军手上可是有三分之一的兵力。
对谁来说,这都是不少的诱/惑......
一两天的时间,眨眼流逝。
天气虽说放晴了,但冷风依然肆虐,直寒人心。即便如此冷飕,京城百姓依旧围观在城门口两边。
据说,一会乌桑亲王就会抵达。
街上有多热闹,叶家别院里的人不知道。
林老静静的替顾冬练把着脉象,只要林老多说一句让她好生休养,顾冬练相信,屋里的人都会劝她放弃今夜的上台。
能不能去,全靠林老一句话。
“嗯,看来你这丫头这两天是养得好了。脉象比之前已经平稳多了。伤势恢复得不错,只要坚持下去,相信用不了多久就可以痊愈了。”林老摸着下颚的小山羊胡子,对顾冬练能恢复到这个程度还是十分满意的。
“你们听,我就说我好得差不多了,还不信。”顾冬练大喜,看着屋里的人。
“不行,你还是不能去。今夜接风宴上我不在场,我不希望你去冒险。”叶安之不管林老说什么,就是不同意顾冬练牵扯进去。
知道她没死的话,那个塔塔郡主又怎会轻易放过她。事情发生一次已经够了,绝不能再发生第二次。
对此,顾夏练与叶安之站到了一条线上。
顾冬练看着叶安之,也不恼,只是静静的开口问道:“你对上乌桑亲王有危险,我劝你离开京城避一避风头,你可愿意。同样,若是我不出现,连累戏班不说,说不定连叶家也会牵连。”
“何况,塔塔郡主给你的期限已经到了,想必你也给了她答复。既然她信誓旦旦说我已经死了,那我便活给她看。”
“叶安之,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不是只有你能做。那日塔塔郡主一心要置我与死地,如今过了这么多天,我也该是时候告诉她,我顾冬练的命,不是她想收就能收的。”
叶安之静静的看着她,知她是咽不下这口气,既然她要做,那他便帮她一把,“好!你可以去!”
这两人都这么说了,顾夏练还能说什么,是以也只好跟着答应了。
既然要重新出现在塔塔郡主面前,自然要好好准备一番。也让塔塔郡主知道,她顾冬练不但活着,还活得好好的。
为了以防万一,林老又给了她几粒救急的药丸,只要稍有不适便立刻服下一粒,可缓解一时的不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