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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后又喝了口茶说道:“皇后最近身体如何啊?”
萧静宁答道:“回母后,儿臣近来身体确实有些犯懒也叫太医看过了,说没什么大碍。”
太后低头抚摸着紫的护甲说道:“你跟皇上成亲时日也不短了,除了当初小产那个,到现在都未成孕啊。”
萧静宁双手在袖子下面紧紧扣着拳头:“是儿臣的不是。”
秦钰看了太后一眼,说道:“无论宁儿是否有皇嗣,朕都会悉心呵护她一辈子,此生有且只有她一人,必不叫人欺负了去,何况子嗣只是时间问题,我们尚且年轻,母后不必着急。”
萧静宁俯首行礼:“宁儿有皇上如此贴心相伴,不会孤枕难眠,已是感激。”
太后扶额,本想激怒萧静宁,没想到这一向强势的丫头居然没顶撞她,打断道:“行了,既然如此,那哀家等着就是了,这绾妃也入了宫,皇上你没事也去别的宫里转转的,知道的是你宠爱皇后,不知道的在背后说皇后善用手段。”
秦钰刚想张嘴反驳什么,被萧静宁摁了下来,暗自摇了摇头。
又闲聊几句,秦钰和萧静宁便找借口告辞了,留下绾妃陪太后和江氏一起说话。
此时,天差不多快要黑了,秦钰和萧静宁两个人手牵手走在宫里的长廊上面,谁都没有说话。
秦钰率先打破了沉默:“宁儿……”
萧静宁侧身轻轻的捂上了他的嘴,轻轻的靠在他怀里说道:“皇上,母后说的对,你是皇上,不能子嗣单薄,不能子嗣凋零,虽然东方说我身子没大碍,可是你到现在都没有个一儿半女也不个法子。”
“其实我挺喜欢这个江若绾的,若是皇上你怕我受委屈,可以把孩子放到我名下养着,我可能不会像对自己孩子那么精心,但是必不会对他有什么恶念。”
秦钰说:“宁儿,我只想要属于我们的孩子。”
萧静宁摇了摇头,“皇上,宁儿不再任性,你也不要了好不好。”
“纳妃已是违背了我对你的承诺,怎么可能再跟他人有孩子,你信我好不好。”秦钰已是有些许恼怒。
萧静宁心里一样苦涩,她很想信,只是不敢,怕到了那一天心痛不能自已,察觉到了秦钰的恼怒,便也不再说什么了。
窗外月色如绮,月光莹白,悠然漫行天际,像破冰处银灿灿流泻而下的一汪清水。站在窗户旁边可以闻到,远处的风带来花木的清香,窗前的树被风吹过,微微摇曳的影子倒映在窗纸上,仿若某人欣长的身影。
月色这样美好,隔着窗户半开的缝隙望过去,整个坤宁宫都仿佛如凝霜般洁白,很像是自己曾经在东北看到的冰雕呢,晶莹剔透,萧静宁在床边发呆般的想着。
此时的萧静宁穿着一袭月白炫纹的拖地寝衣站在窗前,长长的下摆摇曳在地上,乌黑的青丝像瀑布一般洒在身后,从后面看像极了天上的仙女。
萧静宁想起了以前王菲唱的歌,便轻轻哼唱起来:“明月几时有,把酒问青天,不知天上宫阙,今夕是何年?我欲成风归去,又恐琼楼玉宇,高处不胜寒,起舞弄青影,何似在人间。”
声音空灵,低柔婉转,唱的人心中一片仿若被一片月光照亮,却有些些许遗憾。
一个温暖的怀抱从后面紧紧的箍住了她,秦钰把头放在她的锁骨上,她低笑道:“你不觉得很咯吗。”
秦钰像小猫一样使劲蹭了蹭说道:“不觉得,只觉得欢喜。”
就这样两人不知道站了有多久,萧静宁说:“我们回去睡吧,我累了。”
秦钰点点头,抱起萧静宁回到了内室,两人相拥而眠。
第二天,下了早朝,萧静宁派齐月送去了一封信给秦钰,秦钰读完信,脸色异常难看,过了良久,终究还是变成了一声叹息。
萧静宁在信上说:“皇上,有的话我没办法亲口对你说一次又一次,你心痛我也很痛,可是这已经是事实,你已经是帝王,高高在上的君主,从古至今有哪个帝王不是坐拥后宫佳丽三千,更何况你连带我只有六个妃嫔。”
“皇上,没事的,道理我都懂,有你对我的这份爱我就很知足了,不过我可以有一个小小的请求吗,就是如果你想承宠绾妃,可以离我的处所远一点,让那凤鸾春恩车不要经过臣妾的坤宁宫吗。”
秦钰又心疼又心痛,也不知道到底要如何。
烦闷之下,叫着齐轩出去走走,走到了御花园的秋千那边,恰好看到有个女子的背影在荡秋千,秋千荡的很高,风用力吹着女子的秀发,带着她的裙裾迎风翩如一只巨大的蝴蝶,秦钰无奈的笑了笑,朕的皇后果然心大,他下意识的就认为秋千上的女子是萧静宁。
正是花瓣如雨零零飘落的季节,许是飘花飞过撞疼了女子的眼睛,女子吃痛,不由自主的伸手去揉,手上一松,一个不稳就要从上面直坠而下。
吓的秦钰一个飞身,赶忙上去接住,高空恍惚,未看清,落地一看,“怎么是你。”
江若绾刚刚从秋千上落下的时候,心道:“这下完了。”可是一睁眼却没想到自己在那个人的眼里,自己的脸庞清晰的印在那人漆黑的瞳仁里,呆呆的移不开视线。
直到听了那人的声音,观察到了眼里的嫌弃与不耐,被粗暴的扔下了地,慌忙屈膝行礼,“臣妾参见皇上。”
秦钰不耐的说句:“免了。”头看着另一侧,刚刚那个人影是她嘛,看到了这一幕,宁儿一定会误会的,可她一而再的将我推向别人那里。
“你怎么会在这里?”
江若绾想了想,说道:“回皇上的话,是皇后娘娘命臣妾在此等她的。”
秦钰苦笑:“宁儿,果然是你安排的吗,就这样不信我吗。”
秦钰闭眼深吸了一口气,扭头对高公公说道:“传朕的旨意,赐绾妃华凝宫汤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