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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下次了，你赶紧走！”
“院长，针也没有打进去啊！你为什么就不能给我一次机会？”
院长气的脸都绿了，“没打进去你就没错了？你知不知道这种失误会要人命的？！”
而且听刚才那个护士的口气，这种错误她还不是第一次犯了。
院长不想再听韩一诺狡辩什么，直接让人把她给轰出去了，然后又不断对着家属道歉。
从病房里出来，季沅沅摇摇头，对院长说：“你这个院长不行啊，什么人都招进来了。”
又拍拍院长的肩膀，“攮外必先安内，好好干啊。”
那个孩子的母亲追了出来，季沅沅对她说：“你家孩子身体没什么事，就是被吓得没什么精神，给他找个心理医生辅导一下吧。”
季沅沅从医院走出来，就被韩一诺堵住了。
“季沅沅，你故意的是不是？！”
季沅沅看她张牙舞爪的朝自己扑过来，一把掐住了她的下巴。
韩一诺在她面前就跟一只轻易就能掐死的小鸡仔似的。
“你可以理解为我是故意的，作为一个医者，却能屡次犯这样的低级错误，我对你的纵容就是对别人生命的漠视。”
韩一诺挣扎，“季沅沅我跟你没完！总有一天我会把你从卫家赶出去的！，我看你还怎么嚣张！”
季沅沅甩开她，说的话轻飘飘的，却直戳人的心窝子。
“说的好像你有能耐把我怎么着似的。”
然后走了。
韩一诺，“……”，气的原地跳脚！
白师傅没一会儿追出来，跟季沅沅一起走，季沅沅却突然停下脚步。
白师傅问：“怎么了？”
季沅沅一脸茫然看向白师傅，“话说你看见我家狗子了吗？”
白师傅“……？”
季沅沅打电话回家，电话是机器人接的，还好美人已经自己回去了。
季沅沅跟白师傅分开后，坐公交回家。
车上刚好有一个空位，她坐下来。
旁边是一个中年妇女，季沅沅看了一眼，她眼睛里都有红血丝，气色也不怎么好，应该是很困了，但好像一直睡不着，整个人的精神气看着就特别差。
然而季沅沅坐下来不到三分钟，女人却睡着了，甚至脸上都还带着笑容。
这一觉，她直接睡到了终点站，睁开眼睛的那一刻，仿佛一整天的疲惫都一扫而空，周围的空气也变得温软起来。
她似乎从来没有睡的这么沉这么安详过。
中年女人忍不住回想了一下，似乎是从那个女孩子坐在她旁边开始的，她就开始好眠了。
也不知道那个女孩子身上是不是什么有安眠香。
正这么想着，她站起来的时候，一个东西突然从她的怀里掉了下来。
她拿起来，却发现是一个小香包，味道并不是很浓，但闻着很熟悉。
是她刚才梦里闻到的那种味道。
她忍不住笑了笑，真是个善良的女孩子，知道她睡眠不好，就将这个香包送给了她吧？
女人拿着香包回家了，晚上睡觉的时候，丈夫突然问：“你身上什么味道？”
她说道：“我今天回来的时候，在车上遇到了一个女孩子，她给了我一个香包，我闻着，在车上就睡了一觉。”
说着，还将香包从枕头下拿了出来，却发现丈夫神色有些不对劲。
“你怎么了？”
丈夫一脸震惊，“你说是一个女孩子给你的香包？”
“对啊，怎么了？”
男人没有说话，猛然将香包抢了过去，从窗口丢了出去。
女人心里有些不满，她还要靠着这个香包入睡呢。
可是看见丈夫的神色，她也不敢再说什么，问：“你到底怎么了？”
男人背对着她躺下，一言不发，可是鼻息间都是那香包的香味，让他辗转反侧，难以入眠。
他永远记得十年前，他开车撞死了季承东的那一幕。
最后车子又发生了爆炸，季承东尸骨无存，他被判刑了，前不久才出狱的。
而这个味道，他大概一辈子都忘不了。
他早些年是开出租车的，有一天晚上正好拉到了季承东，而那天晚上他很困，车子差点就出事故。
最后是季承东抢过了反向盘，力挽狂澜，他才捡回了一条命。
要是一般乘客，遇上这样的事，肯定免不了一顿投诉和咒骂。
而季承东……当然不能免俗，把他狠狠的一顿咒骂，但却没有投诉他，最后还给了他一个香包，恶狠狠的告诫他以后开车小心点。
虽然季承东当时的样子很吓人，但他还是把季承东当好人的。
而那之后他每天戴着香包，再有没有出过意外。
直到后来，女儿突然生了重病，急需用钱，有人买通了他去开车撞一个人，到时候还会给他伪造成交通意外事故，他就算被判刑，也关不了几年的。
为了这点钱，他答应了。
可他没有想到，那个要被他撞死的人，就是季承东。
他更没有想到，在他去开车撞季承东之前，季承东接了他女儿这台手术，刚救了他女儿从手术室里出来，就被他开车撞死了。
这些年来，他再也没有闻到过这个香包的味道，可是开车撞死季承东那一幕，却折磨了他许多年。
妻女都以为当初他撞死季承东是个意外，一直在宽慰他。
可是他很清楚，那不是意外。
……
卫行屿已经醒来了，最近他醒来的时间越来越不规律，清醒的时候时间也越来越长，但大多数时候，都是脑子清醒着，眼睛也能睁开，可身体就是动不了。
此刻也是这样。
季沅沅一直没回来，他就一直盯着门口，时不时的转动眼睛看一眼墙上挂着的钟。
当发现已经十一点了，可季沅沅还是没回来，他想墙上的钟可能坏了，于是把猛汉招了进来，对不对时间。
钟没坏，时间很正确。
卫行屿有点烦躁，又开始想着季沅沅回来的时候是不是堵车了？是不是又跑去跟人喝酒吃烧烤？
还是去广场跳舞打拳了？
乱七八糟的找了一堆理由，还是不能说服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