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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你回来了？”
洛昕晚忍不住哽咽，可看见他面色并不好，又觉得心软，连问他究竟去哪儿了都舍不得，却也不肯主动伸手抱他。
机械轮椅往前走了两步，在距离她一米外的地方停下了，靳衡说起话来有些有气无力，且苍白。
“嗯，有点事。”
“什么事这么重要？就连我差点死在外面你都可以不管？”
压抑了一整晚的怒气，终于在此刻爆发，眼角有泪痕滑落，洛昕晚看到他有想上前的动作，便立刻后退了。
路远立在一旁不敢动，“少爷，先休息吧，你也一整晚没睡了。”
“闭嘴。”
靳衡警告的语气让洛昕晚觉得可疑，她立刻就抓住了话头，“你昨晚到底去哪里了？为什么一整晚没睡，你不也没来找我吗？”
“a去了。”
靳衡看着一旁，没有直视她的眼睛，更让她火大。
“你还好意思提他？靳衡，为什么你觉得可以把我交给别人，他照顾我你很放心吗？”
这一次靳衡倒是抬头了，看着她的目光，很是真诚，“他比我可以，至少他有一双健全的腿，我去了也只能给你添麻烦。”
“你有意思吗，我是在责怪你这个？你明知道我只在意你去还是没去，”洛昕晚的声音失控到有些拔高，但还是尽量克制着自己，她双臂环胸坐到床头去，打算听他的解释，“说吧，你昨晚去哪里了。”
看她深呼吸好几次，像是在忍耐泪意，靳衡眼底的黑暗更为幽深。
“不能说。”
“连我都不能知道？”
洛昕晚有些绝望，那个口口声声要照顾自己余生的人，为什么忽然就成了缺席者，从前他怎么不拿自己双腿说事，今天就开始无形之中自卑了？
不可能，他一定有事情瞒着自己。
怒意冲昏头脑，见他没有开就解释的打算，洛昕晚面色更为冷峻，似定要将他拒于千里之外。
“不说是吗，连我都不能说。”
靳衡单手揉了揉眉心，神色很是疲惫，路远在一旁看得揪心，张了张嘴想要解释。
“少奶奶，其实...”
“闭嘴，说了又能怎么样？”
靳衡抬眼，眼中的警示让路远生生闭嘴，这句话却是彻底伤了洛昕晚的心，她抖着手点头，接连称“好”。
“不说，好，你真是好样的。”
没理会她的哭泣，机械轮椅咔哒咔哒的从她身边过去，没有停下的意思，洛昕晚还没说什么，靳衡已经厉声招呼路远帮忙收拾衣服。
“你要走？靳衡，你要走？”
即使是这样，洛昕晚仍然期盼他有一句解释，哪怕骗人呢？可是他没有，冷着一张脸，也没有将态度放软的意思。
“动作快点。”
开口催促路远，在洛昕晚眼中，倒像是彻底不想和她在一个屋子里待了，迫不及待的想走。
神情麻木的坐在床边，洛昕晚就这么眼睁睁看着路远把靳衡的衣服收走，只是潦草带了几件，但对于她来说已经够残忍了。
二人拿完东西从衣帽间出来，洛昕晚彻底忍不住了，她一把上前去，自他身后抱住他肩头，眼泪抖落融入他衬衫，濡湿了他肩头。
路远一惊，可转眼看靳衡，他连吭都没吭一声，那里可是伤口。
“放开。”
洛昕晚以为自己听错了，抬眼难以置信的看他，“什么？”
“要我再说一遍吗，放开。”
冰冷到没有温度，靳衡面色含霜，将她冻得放了手，他也没做过多的停留，而是直接推动轮椅下了楼。
洛昕晚追赶出去，脚上拖鞋掉了一只，眼看着电梯已经下了楼，洛昕晚脱掉另一只赤着脚从回旋楼梯追下去，可他没有停下脚步，直到她冷冷一句。
“要是走了，就别回来。”
靳衡顿了顿，回头看了她一眼，还是操控机械轮椅出去。
“我说这是怎么了？吵架呢？”
靳桐的声音在门外响起，带着一丝幸灾乐祸，自洛昕晚和靳衡搬出来之后就没有邀请过靳家的任何人来过，不知他是怎么找上门的。
靳衡扫了他一眼，只回头叮嘱一句“关好门窗”，便要走。
“怎么这么快就要走了，爷爷说心怡在家等着你呢二叔。”靳桐看热闹不嫌事大。
脑海中闪过一些不该有的画面，洛昕晚难以置信的看着靳衡，同样靳衡也回头看着她。
“你昨晚没去找我，是因为和她在一起？”
靳衡失望的扫了她一眼，二话没说就转身走了，洛昕晚清清楚楚看到了他眼中的失望。
凭什么？做错事情的难不成是她？他连解释一句都没有就走了，难不成还需要她道歉么。
他的脚步并没有停下，洛昕晚绝望的跌坐在了台阶上，过来将她拉起来的还是靳桐，“我说过了你跟着他不会幸福的，你还不信，他从小什么脾性我不知道？听说你昨晚出事了，我特意向爷爷打听了地址过来看看你，没事就太好了。”
说着，靳桐将她打横抱了起来，洛昕晚没抵抗，目光却一直看着靳衡离开的方向。
车库外，他坐在后座的车窗没打开过，她始终没有看见他回头。
重新被放回床上，靳桐正想伸手替她将被子掖好，却被洛昕晚一把捏紧了手，她没看他，态度冷得不像话。
“是你吗？”
“什么是我吗，”靳桐拂了她的手想继续，却被她再次握紧。
她冰冷的眸子直直看着他，“是你找人绑了我？还是，昨晚的事，你插手了。”
靳桐失笑，“你被绑架的事我还是看了新闻才知道，就赶紧向爷爷打听地址赶来了，晚晚，你现在怎么这么看我啊。”
见他一脸无辜，洛昕晚倒是先笑了，“那我应该怎么看你，你在我心里不就是这样的形象吗？劈腿，恼羞成怒，你还有什么好的地方值得我欣赏？”
“也是，不过我没动机啊，”靳桐现在在她面前似乎已经完全不用掩饰了，笑意盈盈的。
洛昕晚被他的嬉皮笑脸弄得头疼不已，“段心怡是怎么回事。”
“不清楚啊，我就是顺嘴一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