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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稍稍歪过脑袋，促狭地斜视着疼到怀疑人生的绿-帽哥。
“客人，小老板只想安安静静地开个饭馆儿，本无意冒犯。”
李连靳没认出姜蔻，一则本来见得也不多，二则委实想不到，素来软弱可欺的人竟会点身手。
以至于毫不费力地将他压制。
到现在他牙齿都是颤抖着，“安静开饭馆？像你这般对待贵客，这店还想开下去？！”
“我怎么了？”姜蔻满脸疑惑地讨教，“我们店的宗旨是以礼待人。”
“前提是客人也懂礼，两相方便，一起愉快，还要照顾多数人的感受。”
“总不能为了一颗老鼠屎，而坏了一锅汤。”
李连靳双眼瞪圆，“你说谁是老鼠屎？！”
姜蔻摊手，分外无辜，“方才我说的时候有提到谁吗？”
“你！”李公子很气愤很暴躁，乃至忘了右手的伤，重重地拍下去，脸色骤然绿了，“啊！”
“哎哟！”姜蔻做出痛极了的表情，心疼地看着他，“公子为什么伤害自己？”
“这天确实干燥，可你的脾气不该跟着燥啊，看看这手伤的，怕是骨头错位，赶紧去找郎中吧？”
他那俩“朋友”也装不得隐形人了，众目睽睽下，哪怕被李连靳搞得很丢脸，总好过“对朋友见死不救”的名头。
大不了再也不见李连靳，免得遭到旁人排斥，今儿也不能放他在这不管。
故而两人一左一右架住他，小声说带他找郎中去，饭先不吃了。
然李连靳正在气头上，还顾什么朋友，神情凶狠地一把推开他们，怒瞪着目露讥讽的姜蔻。
“是你家店小二待客无礼！你反倒出手伤我！就这样你还想开店？”
“老子要让你长长记性，让你晓得什么人是你动不得的！”
“我家小二无礼？”姜蔻轻描淡写的口吻，“但我听得明明白白，是你蛮横在先。”
“大家都能自己看菜单，你偏要小二念，这位客人，一般只有眼盲的才有如此待遇啊。”
她和和气气地笑了下，“当然了，若是小店赚得许多银钱，能多雇些小二，给来的每个客人念一遍菜单也不耽误事。”
“可眼下不行，小店人手不够，我给你开了特例，在座的各位客人又怎么想？”
李连靳听这老板啰嗦一堆，自认是推卸责任的意思，脸整个涨红，指着自己伤疼的右手。
“别的不提，我的手是被你伤的！你开店还随意伤人？”
“啊，那实在对不住。”姜蔻装模作样地拱手。
“小老板很远瞧见客人要打我们家店小二，我这人没什么优点，便是护犊子，情急之中不得已出手……”
姜蔻边说边拿起了只杯子，轻轻一捏，随着“啪”的一声，她微笑道，“我就手劲比较大，控制不住，要不客人看郎中的银子，我来付？”
“你这是开店的态度？！”李连靳气个半死，生平头一遭被当众下面子，刚开张的小破饭馆的老板还敢跟他叫嚣。
“不然呢？”姜蔻负手而立，“虽说是开门迎客的饭馆，来者都当好生伺候着，却也得考虑大多数人的感受，不可因小失大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