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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七十七章 说你笨还真笨
对上那样柔和的霍祁廷，乔堇颜忽然觉得心跳了一下，连忙撇开眼不去看他，摸摸砚砚的小脑袋。
“你爸爸不吓人，你看他这不是笑了吗？”
“那是对你。”砚砚很不满的说，“爸爸对我和小雨阿姨都很严厉的，只有对妈妈你才这样。”
霍祁廷对待外人从来都是一张冷脸，即便对生意场上的合作伙伴，也只是恰到好处的礼貌和风度，并不会让人感到亲切。
而对砚砚这个儿子，可以说比别人都要亲切了，但也有严父的一面。以至于有时候砚砚觉得爸爸对待他和对待小雨阿姨没有区别，唯独对乔堇颜，跟所有人都不同。
作为孩子的砚砚虽然说不出太多的精准词汇去描述，但小孩子的心思敏锐，能够清晰的感觉到霍祁廷对乔堇颜的偏爱和纵容。
乔堇颜放在砚砚头上的手一僵，几乎不敢去看霍祁廷现在是什么模样了。
砚砚说，霍祁廷只有对她才这样。是真的吗？
她已经习惯了和霍祁廷的相处，没有觉得霍祁廷对自己有什么区别。甚至自从离婚后，霍祁廷对她的态度就疏离了几分，就这样，怎么能说对她特别？
想到这个，乔堇颜在心里摇摇头，想着大概是砚砚故意说话来哄她的。
砚砚从小就聪明，一直以来为了撮合他和霍祁廷，没有少做事，还经常故意说很多霍祁廷的好话。
他们三人说话的声音不大，但都能互相听见，霍祁廷看着乔堇颜，本想着她会说些什么，可最终乔堇颜只是摸摸砚砚的头，没有和霍祁廷说话。
他眼神微微一黯。
手工课很快就开始了，老师在中间示范着几个简单的折纸和剪纸，然后就由下面的家长和小朋友自由发挥。
第一个折纸是千纸鹤，很多人小时候都折过，乔堇颜也不例外，和砚砚两人很快就折好了。可是侧头看向霍祁廷，却见男人修长有力的手指，此刻却分外的笨拙。
那张方形的纸片在他手指间已经捏皱了，可还是没有一个纸鹤的形状。
“你怎么这么笨。”乔堇颜看了一会儿，见规定的时间快要到了，心里着急，脱口而出。
从霍祁廷手中夺过那张纸，给他示范：“看，这里要先往外折，然后翻转……还有这里，只叠进一半，另外一半留着……”
乔堇颜认真起来，就忘了身边的事情，专注的盯着手中的小纸片，白净的手指无比灵活。
霍祁廷被抢走了纸，又听见乔堇颜用那样亲昵的口气骂他，竟然觉得那声音意外的顺耳，不知不觉，他凑到了乔堇颜的身侧，两人的肩膀触碰，头也挨到了一起。
此刻教室里的父母和孩子都凑到了一起，因此也没有人注意到他们这一家。唯一注意到的就只有砚砚，他嘴角浮起笑，然后悄悄的挪到了一边，不在两人中间。
“这样不就折好了，学会了吗？”
乔堇颜把那张皱巴巴的纸重新折成了纸鹤，脸上透出开心，扭头问霍祁廷。
两人本就靠的很近，转头的瞬间，四目相对。
唇瓣擦过的瞬间，似乎有电流划过。
霍祁廷的黑眸深邃，可是却带着浅浅的笑意，薄唇张开，温热的气息就扑过来。
“没学会，再教一遍。”
低低的声音里似乎透出几分笑，听得乔堇颜脸瞬间烧起来了。
“说你笨你还真笨！我不会教，你自己看着办吧。”乔堇颜把那个纸鹤扔到霍祁廷的手里，气呼呼的转过头去，不再看霍祁廷，可心跳却依旧快的惊人。
刚才的那瞬间，她竟然又不可遏制的心跳加速了。明明是多年的夫妻，两人的孩子甚至都已经这么大了，可她却像少女时期一样，怦然心动。
她才转过去，就被霍祁廷拉了回来。霍祁廷指了指场内的老师，还有旁边埋头的家长们，说：“一会还有比赛，如果我不会，丢脸的就是砚砚了。你不教，是想让砚砚失望？”
“少拿砚砚来威胁我！”
乔堇颜低低的对他说了一句，可手还是拿起了一张纸，重新教霍祁廷。
手工课为了增加趣味和紧张感，在结束之前会有一个两分钟的小比赛，就是比赛在规定的时间内，哪个家庭叠的纸鹤最多，她和砚砚都会，万一霍祁廷拖后腿，比赛输赢是小事，恐怕会让人觉得他们一家有些不一致。
尤其是一堂课的时间，其他的家长都学会了，唯独霍祁廷不会，那就显得很另类了。
这一次，霍祁廷多了几分认真，没有盯着乔堇颜看，而是折纸。
“我小时候从来没有上过手工课，也没有折纸。”正在折纸的时候，霍祁廷突然开口，有几分自嘲，“那时候我一心想着要证明自己的实力，拼命的学所有他们让我学的东西，想要出类拔萃，比所有人做的都好。这样，他们就不会因为我的身份轻视我。”
霍祁廷是霍家的私生子，这一点，从他小时候就伴随着他。
那时候霍老爷子的嫡子还在，作为私生子的他不仅身份不光彩，到了霍家后地位也很尴尬。没有人重视的私生子，比起普通的佣人还不如，似乎所有人都可以明面上尊重，在没人的时候，就骂他是个野种。
乔堇颜的眼眸平静下来，看着霍祁廷笨拙的折着纸，突然就觉得有些心疼。
对于霍祁廷来说，在平常人看来正常的童年，他通通都没有。
他是从弱肉强食、实力至上的环境中生存下来的，自然习惯把一切都掌握在自己的手里，用各种方式去达到自己的目的。
“少卖惨了。”乔堇颜忽然皱眉，从霍祁廷手中夺过叠错的纸，恢复原状，然后塞回他手里，“堂堂霍氏总裁，不会折纸就好好学，你说这么多话，就能让你瞬间学会吗……你在别的地方做的比别人好，区区一个折纸，当然也会很好。”
她的口气虽然凶巴巴的，但说到后面，却柔和了很多。
“只要你肯教我，我会做的比别人好。”霍祁廷低低的说，声音钻进了乔堇颜的耳朵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