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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北渊直接开口质问。
“儿子，你说什么啊？妈听不太懂啊？”
郑美岚神色慌张，眼睛根本不知道该去看哪里。
“通话记录我已经调取了，婚礼当天夏江瑶确实给我打过电话，你为什么不承认，为什么不告诉我？”
秦北渊黑沉的眸子紧盯着郑美岚，眼底尽是失望。
如果那一天，如果自己能接到那个电话，如果母亲能把孩子的事情告诉自己，他一定不会和孟栩结婚，一定会去见孩子最后一面的。
最起码的，他不会让孩子带着遗憾，连自己的爸爸都没见过，就离开这个世界。
“北渊啊，什么电话啊，妈妈是真的没接到啊！”
郑美岚依旧不肯承认。
“电话记录就摆在这里，你到底还要否认到什么时候？”
秦北渊直接把调出来几张白纸扔到了床上。
然后心痛的看着自己的母亲。
他怎么都无法想象，让自己和孩子连一面都不能见到的，竟然是口口声声说为了秦家，为了自己的母亲。
郑美岚颤抖的把床上的纸张捡起来，翻了翻。
其实她不翻，心底也心知肚明自己是接过那个电话的。
片刻，她惊喜的眼神亮了下，像是找到了什么能证明自己清白的证据一样。
“北渊啊。”她指着夏江瑶通话记录那面的那个座机号码，“妈妈当时接到的是这个电话啊，我还记得呢，是个座机号码，我说我那天怎么想不起来了呢，可是好像真的是没什么事情，妈妈是真的没有接到过夏江瑶的电话啊。”
“……”
秦北渊看到一直不肯承认的郑美岚，心底已经寒透了心，最后，他冷漠的看着郑美岚，直接告诉他，“那个电话我已经查过了，电话是莱森接的。”
“莱森？怎么……怎么可能呢？”
没想到刚刚燃起的希望又破灭了下去，郑美岚实在不知道自己到底该再找什么借口了。
“挂了这个电话，莱森就去处理婚礼的事情，而电话，交到了你的手里，你接的，就是夏江瑶打过来的那个电话，事到如今，你真的还想否认吗？妈，我真的不明白，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秦北渊真的觉得自己很心痛。
不是口口声声说那是秦家的孩子吗？那为什么要伤害自己家的孩子。
“那不是您的孙女吗？不是亲家的后人吗？为什么您可以那么狠心？”
“北渊，是妈妈的错，那天确实是妈妈接了她的电话……”
郑美岚觉得再也挺不住，直接眼泪掉了下来。
“你承认了！”
秦北渊死死攥着自己的手，亲口听到她承认的那一刻，他的心还是像被挖过一般的痛。
“北渊啊。”郑美岚拽着他的手臂，昂头看着他，“妈妈确实是接了夏江瑶的电话，可是她打电话过来是为了来捣乱的啊，是为了破坏你和孟栩的婚礼，根本就没有提什么孩子的事情，我真的不知道还有念念的事情。”
慌乱之下，郑美岚已经口不择言。
反正不管怎么样，她一定不能再儿子面前承认，孩子的死和自己有关系。
“……”
秦北渊甩开她的手，漆黑的眸子锁定在她的脸上，对她的话基本已经没有了什么信任度。
“儿子啊，你相信妈妈，夏江瑶那个贱人真的没有告诉我孩子的事情，如果她告诉我了，我怎么会不让你去看孩子呢？那怎么说都是秦家的孩子，我怎么会让你连最后一面都不能去看呢？”
“那你一开始为什么不承认？”
秦北渊觉得，这或许是自己给母亲最后的机会了。
“我……”郑美岚一时不知道怎么说，睫毛一直在颤抖，手也无措的不知道该放在哪里，片刻，她才抬眸，“我害怕，我怕你不相信我，婚礼当天，你好不容易同意要和孟栩结婚了，可是这个女人却过来捣乱，你好不容易才走出了前几年的心结，妈妈不想看着你再因为那个女人难过！”
郑美岚说的似乎是那么的有道理。
门外的夏江瑶听到里面的对话，冷冷的笑了，她就知道，郑美岚一定会这么多的。
演吧，就让她继续演下去吧。
其实她更想看看，事已至此，秦北渊是不是还会对他的母亲盲目的相信。
“妈，我不相信你说的话！”
“……”
郑美岚没想到自己儿子说的这么直接，干脆捂着自己的胸口，装要犯病，不停的喘气，一边喘还一边解释，“儿子，妈妈是真的不会骗你的，你知道的，一开始你就不同意你和孟栩的婚事，我好不容易才劝动你，你想想，那个夏江瑶，为什么哪天都不打电话，偏偏赶到你结婚的那天打电话，哪有那么凑巧的事情！”
门外的夏江瑶紧紧的攥着手指，指尖已经插入肉里，可是却依然没有她的心痛。
是啊！
为什么一定要是秦北渊的婚礼当天，如果不是那天，或许自己也不会那么恨。
可是事实就是这样，就是在自己女儿去世的那天，她的父亲正在和别的女人结婚，而且没能来看孩子最后一面。
事实就是这么残忍。
秦北渊听着她的话眸子动了动，没有说话，低头发送了一条消息出去。
夏江瑶知道他这可能是在做什么，起身擦了擦自己的眼泪，直接推门而入——
“秦北渊，不用查了，不就是想知道念念的死亡日期吗？我给你！”
夏江瑶直接将自己手里的手机，打开那张死亡证明的照片，丢到了秦北渊的身上。
事到如今，他竟然还会因为郑美岚的那些烂借口犹豫。
秦北渊紧皱着眉头，目光锁死在那张照片上。
孩子去世的日期，就是他和孟栩结婚那天。
而且孩子的死亡时间，竟然就是他和孟栩结婚典礼开始的时间。
这一切看在秦北渊的眼里都是那么的讽刺。
自己到底都做了些什么？
为什么自己要对自己的孩子做出这么残忍的事情？
他抬眸，冷漠的看着郑美岚，“你还有什么好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