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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答案在自己的脑海里盘旋了许久，呼之欲出，但却怎么也无法准确地说出来。念及此，沈苑的神情有些懊恼。
“这是去张府的路。”江岸并未睁眼，轻声回答。
沈苑瞬间明白，心里隐隐也有些激动，这下，慕容霜总算能安分些了吧？
她一向喜欢血债血偿，一直不对慕容霜出手，也是因为此人完全可以自己把自己作死。她无需脏了自己的手，只需要站在一旁看着就好。
不过如今慕容霜中了蛊毒的事情，还是有些疑团。不弄清楚这些事情，沈苑也不愿让慕容霜就这么死去。
到了张府，下人直接带着他们往里走。到了慕容霜所在的院子，沈苑下意识地观察了下这院子的布局。如今已经半只脚迈进冬季，院子里到处都是光秃秃的，一点观赏性的东西都没有。
沈苑只觉得奇怪，但却并未意识到哪里奇怪。她与江岸一道进了屋子，只见慕容霜坐在桌前。虽然越发消瘦，气色不好，但她的脾气却还是一如既往的糟糕。与没出事前一模一样。
“别以为我会放过你！等本郡主好了，定然会告知皇兄你做的那些事情，让你不得好死！”这次，慕容霜的暴脾气却不是针对沈苑的，她一直冲着张砚骂骂咧咧，那些脏话，实在是不堪入目，令人咂舌。
此时的慕容霜看起来精神似乎有些问题，她的情绪很是激动，但那最大的恶意却是冲着张砚。
被慕容霜这么骂着，张砚依旧是笑吟吟的，很是耐心地哄着慕容霜，语调柔和，全盘接收慕容霜的恶意，对她充满包容。
慕容霜看到张砚这番举动更是生气，可她除了骂骂咧咧，却也不能做别的事情。毕竟她信不过沈苑，私以为自己对沈苑那么厌恶，恨不得沈苑去死，沈苑对她想来也是如此。
若是沈苑知晓慕容霜的想法，只会感叹一句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她是想看着慕容霜自己作死，却从未想过昧着良心害她。
毕竟，自己若是出手害了慕容霜，岂不是也变成了慕容霜那样的人？
见张砚油盐不进，慕容霜转而看向江岸：“当初就觉得你不是什么好东西，你不是皇兄的友人吗？”她还记得之前自己与皇兄质问江岸为何会在王府畅通无阻，却被讽刺一番。
那样被人下了面子，她这辈子都不会忘记。
不过她却不知，江岸就是名大夫。
“这与今日的救治有何干系？”江岸淡淡地反问一句，他不过是扫了慕容霜一眼，却让慕容霜瞬间噤声。
太可怕了，这人是要杀了自己！慕容霜在心里得出这个答案后，忍不住哆嗦了一下。
“他是今日过来救治的大夫。”沈苑再也忍不住，解释了一句。
闻言，慕容霜更是不敢说话。但她心里却盘算起来。
既然沈苑都出声了，大抵这就是皇兄为自己找来的大夫。想来玉管那日把自己的情况告知了皇兄，皇兄也是担心自己的。
这样想到，她面上的紧张也消散了些。不管怎样，皇兄总不会让自己现在就死。
其实慕容霜看得很清楚，以往她还可能被自己内心的爱意蒙蔽，觉得慕容燿总有一天会想起她的好，知道她的重要。可被张砚关起来的那几日，是她人生中最黑暗的时段，她无数次幻想着慕容燿会破门而出，救了自己。
可最后只是更加清晰地认识到，自己对皇兄而言，本就是微不足道的，想来，真的只是利用关系……
这样想着，慕容霜在打量沈苑的时候，眼神很是阴沉。就算是利用，皇兄还是在意自己的。
慕容霜的神智已经有些不清楚，但外表却是看不出来的。沈苑被她这么一看，只觉得毛骨悚然，等回头看向慕容霜时，却发现那道视线已经消失。
江岸见慕容霜安分下来，走过去看了几眼，直接从药箱里拿出几株药材，让人下去将此熬成粘稠状。
一个时辰后，丫鬟端来了膏状的一碗药。江岸直接把药放在慕容霜的胳膊下，接着就是一道闪光。他拿出匕首在她胳膊上划了一道，瞬间，血倾泻如注，慕容霜地神色也扭曲起来。
她看到自己的胳膊处有东西在蠕动着，观其形状，似乎是一条虫子。念及此，慕容霜吓得翻了个白眼，昏了过去。
在她即将昏迷之际，张砚眼疾手快地扶了上去。
沈苑眼睁睁地看到一条虫子从慕容霜的出血的地方爬出来，心里也有些毛毛的感觉，浑身发痒，但她记得自己医者的身份，记得路上江岸说过的那些话，强迫自己镇定下来。
接着，她看到江岸给慕容霜的伤口处撒上止血的金疮药，这便结束了治疗，过程极其迅速，快的让人有些反应不过来。
但一直认真观察的沈苑却还是有些疑惑。这样，蛊虫便自己出来了？不会还残留有吧？沈苑也只是想到了那些曾经看过的报道，似乎有些虫子是可以在人体内繁殖的……不过这次，大抵是自己多虑了吧？
这样想着，她松了口气，看到江岸随后写下了药方交给张砚，他们这才离开。
而那蛊虫，在落到药碗里后，不一会儿便失去了踪迹。
在她们走后不久，慕容霜这才醒来，虽然听丫鬟说了当时的惊险，可她还是觉得哪里不对劲，自己不想吃东西的症状似乎并没有得到缓解。
不自觉地，她把自己的疑惑说了出来，而后得到了丫鬟的回应：“江大夫走后，也说了小姐的遗留之症，还给小姐留了药方。说起来，药也差不多这个时候该好了。”
说完这话，丫鬟向慕容霜请示去端药，却看到慕容霜挥挥手拒绝了自己的请示：“本郡主去转悠一下，顺便去那边看看。”
“是。”得了命令，丫鬟恭敬退下。
其实听丫鬟这么一说，慕容霜突然感觉自己似乎真的精神了不少，当即去了煎药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