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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旦对某些事情有了怀疑，那便犹如星星之火，很快就在他们内部传开，不过有人相信，自然也有人不信。
当他们把消息传递给隔壁小镇上的沐家军时，便是引起了轩然大波。
“你们说的是真是假？有何凭据？”说话的人正是姜晟。
他行事一向肆意，从不把朝廷规则放在眼里，沐家军的人在一包厢内说话，他在隔壁吃饭，听的是清清楚楚。
刚开始还有些不耐烦，但想到是自己的听力太敏锐了，与说话那人也没什么关系，可听到后面，姜晟倒是庆幸自己没在刚开始便发火。
此时他敲开隔壁包厢的门，在众人一脸疑惑惊讶的神色中，坦然走过去，将门带上。
接着便说了上面的话。
“你又是何人？”沐家军的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从对方的眼里看出了凝重，他们知道自己说话的声音是不高的，但如今有人听到了，还来到了他们面前对峙，这就有些不对劲了。
若是没人提前泄露出消息，那只能说明眼前这人深不可测。
“不用管老夫是谁，也不用想着杀人灭口，在场的你们加起来，都不是老夫的对手。只需要告知我你们猜测的事情有什么凭据即可。”姜晟虽然是江湖中人，但到底不知道一些常事。
对于地龙翻身的事情，他倒是知道可怕，但怎么预测，却是一概不知。
“过不了多久，我们彻底证实了这个预测，也会把消息传递给镇上住着的人。前辈不必担心。如今只是提前预防罢了。”到底还是有个领头人，并没有因为姜晟狂妄的话生气，毕竟，能说出这话的人，大抵也是有底气的。
闻言，姜晟发现自己还是小瞧了眼前的人，神色好了一些，“老夫确实是在这镇上住的，人称医仙转世。今后你们若是有什么消息，直接去对面的药铺找人就好。这是信物。”说着，姜晟拿出两个令牌给了他们。
若是有江湖中人在此，定然会发现这令牌是赤崖楼的信物，只不过在场的人都是沐家军的士兵，没见过江湖的东西，也就坦然接受。
“你们的身份。”姜晟提醒道。
他的话音落下，坐在那里的人又是对视几眼，这才派出一代表：“我们是暂时住在这里的沐家军的人。”
“朝廷的？”
“以前是。”
双方一来一回间，姜晟差不多已经摸清了他们的底细，不过又是和朝廷产生间隙的曾经的军队罢了。
他想到自己的小徒弟，继而说道：“若是你们遇到什么困难，倒是可以找老夫的徒弟帮忙，他还挺热心的。对了，他叫玄明。”
玄明是慕容燿在江湖的化名，原本打算说自己徒弟在皇室的姓名，但姜晟一时之间怎么也想不起来，便把这个名字说了出来。
在场的人虽然都不知道玄明是谁，但还是奉承地点了点头，心里想着，说不定还真的有用。
等到姜晟走了之后，这群人松了口气。
“……对了，我们已经考察过北陵王了，他倒是可以帮我们讨回公道。毕竟，北陵王妃所在的沈家也被那人给害了。”说这话的人是来互通消息的，毕竟之前姐待慕容燿的都是他们这半支军队。
“这么说，我们还有机会为沐老将军报仇？也有机会重返战场？”这边的人闻言，眼里似乎发出了强烈的光芒。
“是这样的，你说的没错！”回话的人也被这样的气氛感染，话语间带着笑意，眼眶却有些湿润。
常言道，男儿有泪不轻弹，他们憋了好久。沐老将军被人害死的时候他们没哭，他们的长辈被人害死的时候也没哭，沐家军不得不离开城池，分散蛰居在边陲小镇的时候，他们仍然是笑着的，如今却是忍不住落泪。
他们等了这么久，熬了这么久，终于是看到了希望。
这边的事情还在议论，那边姜晟在药铺待了一会儿，接诊了几位病人便关门回去。
回去的时候，他故意绕了远路去私塾那边，看到那边还没下课，自己的老友还在上面教人念字，不由得一愣。
与这老友相处的每一天，他都觉得此人前半生定然是身世显赫，大抵是权贵之家出身，甚至常年和官员打交道，说话什么的文邹邹的，总是不声不响的将人给绕进去。
两人下棋的时候醉时明显，明明他们走得都是同一路数，都是坦坦荡荡的下法，可自己越是进攻迅猛，那人越是不断退让，但到了最后，却是那人大获全胜。
这样的事情让姜晟越发敬佩此人，一来二去，两人的关系越来越好。当他看到好友的面容，只觉得那是一副富贵之相，不该如此落魄。
但姜晟什么也没问，只是询问了他是否需要人皮面具。
说是人皮面具，其实不过是易容术罢了，将一些动物的皮进行加工制作，最后戴上去改变人本来的面貌。
这是最简单方便的易容术，他怀疑自己的老友大抵是在逃避什么才躲到这里，看到那人同意后，便为这夫妻两人分别制作了一张。
正陷入回忆中，他听到了老友的声音，一抬头看到那张穷酸书生的脸，发现这边已经结束，笑了笑。
“对了，这次过来，想提醒你一下。”姜晟突然间想起自己过来的目的，神情变得凝重。
“边走边说。”中年男子倒是很适应他极快的转变，直接说道。
两人走到巷子，姜晟这才道：“今日外出时，闻言这边即将发生地龙翻身。看样子不像是在危言耸听，你与弟媳提前注意一下。”
“姜兄担忧得即是，愚弟也发现最近有些异常。”说到这里，中年男子看了姜晟一眼道，“今日去学堂之前看到院子里有一排的黑色东西，像是一条粗绳，这边走过去看了眼，谁知那竟然是大片的蚂蚁，可是让人大吃一惊。”
这人的神态配上那穷酸书生模样，着实令人发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