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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巧。”沈苑说话的声音有点小，倒是一点也没了最初见到江岸时的活泼，细细算来，也不过是只过去了一年时间罢了。
“是很巧。回国之前在这里逗留些许时日，没想到会在这里巧遇。”江岸说话的时候嘴角带着笑意，今日的天色不错，久违的太阳也出来了，他逆着光站着，从沈苑的角度看来，就像是在发光一样。
回过神来，见江岸没有提起那夜得事情，沈苑也当作什么也没发生，兴许那次他只是找了慕容燿，顺带着来看看自己这个曾经的徒弟。
想到这里，沈苑突然问道：“如今我算是出师了吗？”
“没有，若非那边有事，你还得学很久。”江岸的声音很是柔和，沈苑点了点头。
他们的互动落在莫念眼里，使得她快速垂下头，眼里划过一道暗光：“明明公子性情冷淡，但在遇到沈小姐时，眼里的冰却会融化。”
莫念一早就看出了江岸对沈苑的不同，才会在一阵的黯然神伤之后，默默地帮助沈苑。甚至为此违背江岸的命令，只是如今，莫念想到昨晚公子派人给自己传递的消息，只觉得他和沈苑前路渺茫，一片黯淡。
公子什么时候才能看清楚他自己的心意呢？
“公子，小姐，这里人多眼眨，倒不如去附近的茶楼坐着，找个地方好好叙旧。”莫念带着笑意，言语间全都是在为他们考虑。
沈苑一想也是这个理，她也有好多要问江岸的事情，一直憋在心里不太好。
粟粟已经找到了地方，很快带着他们过去。
等到一切安置妥当，沈苑与江岸坐在包厢内，窗户打开着，外面的光线刚好照进来。也是粟粟找的地方好，一边开着窗户通风，包厢内还放着炭火盆。
“你那天出现在王府所为何事？”沈苑开门见山，并没有任何铺垫。
“你发现王爷的不对劲了吗？”江岸没有给沈苑回应，反而说了与话题似乎不相干的话语。
沈苑闻言也是一惊，再联想到那天晚上江岸的话，心里一软，大概他是发现了什么，担心自己吧？
念及此，沈苑的态度也没有了最初的咄咄逼人：“你知道他怎么回事吗？”
“有点不确定。前几日见他之时，他便已经判若两人，给人一种阴戾的感觉。也许是中了毒。”江岸在面对沈苑的时候，总是把话说得很明白，恨不得沈苑能立即听清楚，给他呼应。
“中毒？什么毒能有这么大的效果？”沈苑心下一沉，面上却是急切得很。
“还需要再看一眼才能确认，上次有些匆忙，没意识到。”接着，江岸把自己前两天初到北陵城，去拜访慕容燿发生的事情。
他的话音落下，沈苑却还是陷入思绪中，没有走出来。最初她以为慕容燿是在演戏，也如今看来，他可能真的遇到了什么棘手的事情，可能他自己有所察觉，但没办法解决掉。中毒……反而是如今看起来最贴合的解释。
思忖至此，沈苑当即点了点头：“若是不忙的话，待会儿江公子可以假扮成小厮随我入府。到时候仔细观察一二。”
虽然沈苑也知道以江岸的本事可以在王府来去自由，但他似乎是不敌慕容燿，还是自己带进去比较稳妥。
“江某也是这么想的。”江岸嘴角向上勾起，露出他翩翩公子的一面。作为江湖名士，亭山先生一向是以料事如神著称，江岸恢复原来那般甚密的做派，这是曾经最吸引沈苑的一面。
不过如今沈苑心系慕容燿，满心只想知道他到底怎么回事，对待江岸，完全以欣赏的态度看待。虽然会好奇他将来的伴侣，但也知道那不会是自己。
两人硬是喝了一壶茶，这才回到王府。江岸即便是穿上王府小厮的衣服，看起来也完全不像，正当沈苑懊悔自己的主意时，江岸的姿态一变，整个人都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就像是一滴水融入海中，给人一种微不足道的感觉。
外面虽然没了呼啸的寒风，积雪也开始融化，但却没有人感到冬日的温暖，只觉得这天气越发寒冷。
沈苑询问了赵赟慕容燿的所在之处，当即往梅园奔去。
赵赟心里藏着事情，倒是没发现沈苑身边的小厮有什么不对，他想着沈苑也是计划中的一环，自然是要得到沈苑的配合。还以为沈苑已经全都知晓，赵赟什么也没说。
这边沈苑与江岸等人已经站在梅园外面，推开门，远远地看到有两人立在花树之间，似乎是在说着什么。
“你来做什么？”慕容燿的语气有些不耐烦。
“既然你在，那我走就是了。”走近去，沈苑听到慕容燿的声音，很是云淡风轻地反驳了一句。
说完，沈苑明明听到后面有人在让自己站住，她却是充耳不闻，离开的背影很是潇洒。
等到除了梅园，沈苑这才把提的一口气吐出来：“让公子见笑了。”被江岸看到自己这般狼狈的模样，沈苑多少有些不自在。
“回去再说。”只见江岸面色凝重，说完这句，迅速垂下头。
沈苑也知道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点了点头。
方才那一幕让她心里很不舒服，她一眼就认出了那人是慕容燿，绝非之前的不确定，正是如此，沈苑才有些心慌。
难道他这是要假戏真做？
到了这个时候，沈苑有些怀疑自己当初的猜测是否正确。
穿过小径，总算是到了定安楼。推开门，里面的温暖与外面的寒冷真的是有着天壤之别，若是以往，一回到这样的环境里，沈苑定然会放松下来，可今日，她的神色却是平静异常。
“他真的中毒了吗？”
“是的，或者说他这是中蛊会好一点。”江岸的声音很是沉重，“江某怀疑，此事与燕皇有关。”
接着，江岸将自己遇到小英子的事情告知沈苑，“……这天底下，大概也只剩下那一人会明目张胆地用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