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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对小孩子,慕容斌似乎有着足够的耐心。哪怕是看到慕容斐眼里的警惕与好奇,他都没有任何生气的症状,反而嘴角带着笑,看起来很是随和。
也是是他的态度让慕容斐降低了警惕,果真伸手过去,接过了慕容斌给他的金锞子,眼里满是欣喜。
“还不快谢谢太子殿下?”柳妃拉着慕容斐,虽然语气带着些许的严厉,但她却并没有责怪慕容斐的意思。
闻言,慕容斐往前走了一步,看起来还挺像那么一回事的:“多谢太子哥哥。”
看着慕容斐这副小大人的模样,慕容斌想到之前跟在自己身后那天真活泼的孩童,心里有些感叹,若非柳妃之前进了冷宫,五弟也不会像如今这般,单纯得过头,又成熟得过头。
念及此,慕容斌面上不显,却是深深地看了慕容斐一眼,“以后有时间了,可以常去太子府玩。”
这并非客套话,慕容斌是真的想要与这五弟多接触一会儿,找寻他们当年的回忆。
“好的!太子哥哥!”慕容斐听后,脸上洋溢着大大的笑容,让人感到很是舒心。
在一旁看着的李瑾却是眉头一皱,继而快速舒展开来:“今夜这么晚了,太子过来是要做什么?”
李瑾的话音响起,在场众人的注意力全都放在了她的身上。
柳妃觉得气氛有些不对,急忙带着慕容斐告退,这宫殿里便剩下皇后与太子母子两人。
自打张砚身亡之后,他们两人还没见过面。天知道当李瑾得知张砚死了的时候心里有多害怕。
她跟慕容炘的时间最长,知道这人对张砚的信任,虽然都道君臣之间没有真正的信任,都是互相猜忌的存在,但她一直觉得张砚在慕容炘心里的地位不一般。
也是如此,起初在发现慕容斌针对张砚之时,她心下一紧,生怕出什么意外。谁知道,如今张砚遇刺身亡,那当初推荐他护送北越使者的人岂不是要糟糕了?
李瑾虽然身处后宫,但她考虑得却十分深渊,嘱咐慕容斌这段时间少去皇上那里晃。
“母后多虑了,父皇派儿臣去前去北陵城,不日带着皇叔一道归来。“慕容斌的声音隐隐有些得意,想到方才慕容炘说的话,他对皇上的观感也没那么差了。
念及此,他又是跟李瑾说了慕容炘的好话:“父皇他也是没有办法,当初舅舅做得确实过分,如今父皇对我们心怀有愧,心里也是惦记着儿臣。此次特意给儿臣了一队暗卫贴身保护。”
说这话的时候,慕容斌虽然没有明说,但他的心里却是有些责怪李瑾,若非母后故意疏远父皇,他与父皇的关系想必早就有所缓和。
李瑾怎么会看不懂慕容斌的心思,正是自己看得懂,心里更是越发凝重:“你知道什么?母后何曾害过你?你父皇他冷血无情,面上倒是温和,实际上只想着利益,如今派你以身涉险,何曾不是对你的考量?”
“这有什么不对吗?”慕容斌看向李瑾的眼里带着困惑。
“你表现突出,他怀疑你之前隐藏实力,你表现不行,也会被他嫌弃。或许,这对你而言是个机会……”李瑾想到一些事情,神情瞬间变得谨慎,说话的声音也压低了一些。
她示意慕容斌附耳过来,小声地说了些话。
慕容斌听到这话,脸上震惊的神情压都压不住,眼里带着狂喜,但到了最后,他却有些踌躇之意:“真的可以成功吗?”
“若是按照母后说的去做,大抵是有七成把握的,不过,若是你此行表现得不合那人心意,只怕回来后等待你的便是废太子的诏书。”李瑾也下了一剂猛药,她也并非无稽之谈,这段时间,她发现慕容炘往后宫来的次数越来越多,但去的都是有皇子的宫殿。
慕容斌是不知道后宫的情况,他在宫里的眼线全都是李瑾给他的,是以当李瑾告知他宫里发生的事情后,他原本犹豫不决的神色瞬间被坚定代替。
“好,那就放手一搏。”他的脸色平静,眼里的野心却是吓人。
却在这时,李瑾说道:“别急,放轻松,别还没开始,便让人看了出来。对了,母后这里有李隋的把柄,届时让李淑交给他,他定然会配合行动。”
说话时李瑾的眼里一点亲情也看不到,似乎口中所言之人并非为她入狱的兄长,而是一个不相干的人。
慕容斌被这么一提醒,倒是想到了李淑肚子里的孩子:“儿臣能否把李淑带走,也算是时刻监视她?”
他的话音落下,李瑾摇摇头,神情有些轻视:“不用,原本以为这是个聪明的,没想到会如此愚笨,倒是把她送到这里,安抚那人的心思。”
李瑾的眼前犹如一张网,下面笼罩的无数的人,能利用的绝对不会放过。
这边两人商议好,出了凤仪宫,迎面吹来了一阵冷风,倒是让慕容斌发热的脑袋清醒了一些。
原本的雄心壮志并没有被风吹散,只是没了之前那么果断。
回到太子府,他听说李淑还没睡,便过去将自己即将远行的消息告知。
“……你身子不便,明日便去宫里,母后身边有不少熟练的嬷嬷,有她们照看,孤才放心。”慕容斌对这个孩子的重视十分明显,与李淑在一起时,即便是有要事要讲,那也是三句不离孩子。
正是他的这种态度,连带着李淑都觉得他是真的喜爱自己。不然,哪有太子甘愿替别人养孩子的?
这般想着,李淑对太子倒是温柔了许多,轻声应了句。
又是一日,天边还未大亮,忙活了一个多时辰的人却刚刚收工,打道回府。等到百姓醒来之时,瞧见街道两边的墙上张贴了字画,都是一头雾水。
“这不会是大将军弄出来的吧?”边境这边的 百姓大多不怎么识字,注意力倒是放在了画上,“这画的是……房子塌了?”
心有疑惑的不止这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