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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便是冬日，该做生意的还是要做。以往天色大亮的时候，这走街串巷的都已经开始吆喝了，可今日却很是异常。
因为墙上莫名其妙张贴的东西，大家的眼里全都是好奇。这时，不知是谁喊了一句：“大将军开始训话了，大家快去听！衙门那边也有，不要挤，不要挤啊！”
说话的人是大将军府中下人，这人经常给大将军办事，一来二往的，这城中百姓也都认识他。
他的话音刚刚落下，百姓便叽叽喳喳地往大将军府跑，生怕自己慢一步便被旁人给抢了先。
至于他说过的不要挤，却是没人当回事。
看到这群人丢下摊子一窝蜂地跑，这下人也有些心累，在原地愣了许久。
这样的画面也发生在这座城的其他地方，至于最终的集合点则是各个声望高的将军那里。慕容燿连夜将沈苑的计划完善，召集给将军商议，到了今日，算是有了一个结果。
其实沈苑说的演习方式，与军营吹号角点兵倒是可以结合，就说是边境形势紧张，为了必须训练全城皆兵的状态。
大将军府外面，百姓围在周围，这时倒是不敢挤了，生怕被将军斥责，大将军则是站在门口，指着墙上张贴的字画，一点点地给他们解释。
沈苑过来时，看到的便是这副模样，大将军细致地讲解，百姓认真地听。现场因为只听得见大将军的声音，显得安静不少。
莫名，沈苑想到了现代那些乖乖听课的学生，老师在上面敲黑板，强调那些知识点。
记忆中的画面与现在看到的慢慢融合，让她嘴角的笑容一直没有消失。
慕容燿找到她时，看到她露出怀念的神色，嘴角上扬，径直走了过去。
“想到了什么？”
“以前的一些趣事。”沈苑不知道该怎么给慕容燿形容这种时空错乱感，打算转移话题。
若是以前，慕容燿定然是要在心里生一会儿闷气，如今却是看到沈苑不想说，自己主动换了话题：“昨夜讲得匆忙，今日可能还会出错。”
也许是慕容燿的乌鸦嘴起了作用，当百姓提婚的时候，大将军面对七嘴八舌的热情问题，有些接不住：“一个个问，总会轮到你们的，每人都有机会，不要着急……”
大将军身边的士兵将手作成喇叭状，在那边喊着。
“我们进去看看。”沈苑注意到了那边的混乱，有些着急。
她的话音刚刚落下，只听到了慕容燿轻声“嗯”了一声，下一秒她便腾空起来，被慕容燿一把揽住，两人一道飞上了屋檐。
沈苑很不适应，虽然不是头一回被人带着飞檐走壁，但当她重新踩在地上的时候，还是有种头重脚轻，晕乎乎的感觉。
也许是他们两人从天而降的姿态太过不同寻常，原本还吵闹的百姓瞬间像是被按了暂停键一般，静止不动。
不过这样的现象倒是让大将军松了口气，他最喜欢的自然是酣畅淋漓的打仗，而不是在这里解决百姓的问题。
若非此时关乎百姓性命，他肯定是要交给旁人去做。可如今，他却要利用百姓对自己的信任，来让百姓去完成制定的计划。
“我们的军师到了，你们有问题慢慢问。”大将军反应很是迅速，直接把沈苑推了出来。
而慕容燿站在沈苑身边，光是他那张冷脸便可以吓退一大帮子人。也是如此，敢说话的百姓倒是一下子减少了九成。
剩下的还是对沈苑的身份存疑，没准备好提问。
此时沈苑穿着很是精致，加上她周身的气质，实在是不像这边境的人。有人猜到了慕容燿的身份，连带着不敢看沈苑。
这可是北陵王妃，若是他们多看一眼，惹得北陵王生气，只怕是几条命都不够北陵王砍。
不过这边境还是武人居多，多的是不擅长这些弯弯绕绕的，直接扯着大嗓门问道：“我们就这么每天夜里听到号角声出来，就能防备敌军？这也太简单了吧？”
沈苑没想到慕容燿他们已经把借口都找好了，不过她反应的快，当即回道：“不是每日，是只要听到号角声。要知道，每日可以养成习惯，但这号角声可是突然出现的，不会给大家任何预警，就像敌袭一般……”
“但我们出来了又能怎么样？”
“这是为了保证你们全都安全。不知道你们发没发现，每次遇到敌袭，敌军还未攻进城中，城中却是伤亡惨重，原因却是大家行走匆忙，相互推攘造成的。我们如今的演习，便是要减少这类伤亡。”
沈苑这话讲得很是简单，也是在她的声音落下后，面前的百姓全都陷入了沉默。要知道，在这里居住的大多是士兵家属，并非什么也不懂。
接着，沈苑又回答了一些问题，等到送走这些人，慕容燿给她递过去了一水囊，里面装的温水。
喝了口水，沈苑恍然意识到，慕容燿不知道什么时候离开了一趟，这是才回来。
“方才去了别处。”慕容燿简单的解释了一句，沈苑当即露出了然的神色。
方才沈苑的那些话语，慕容燿全都复述给了自己的属下，接着属下去分散各处，将这些话再转述给正在讲话的各将军。
天知道慕容燿一脸冷酷地复述沈苑的话让赵赟有多崩溃，但这样的效果无疑是显著的，等到人都散去之后，大家也都对这演习计划没有了异议。
夜深人静，这城中有不少人都睡不着，等待着号角声，结果却是等到了后半夜都没有，有的人熬到了天亮，而有的人确实撑不住睡着了。
等到天色大亮，大家这才反应过来，所谓的不确定到底是什么意思。
这都是后话，暂且不提。午后，沈苑将这边的事情详细写下后，带着几名侍卫便去了苏青所在的边陲小镇。
为了迷惑沈亦清的眼睛，慕容燿这一下午都在与大将军议事，神情凝重，似乎真的要有大事发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