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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他杀了太子是为救人,但他可不相信,那慕容炘会在事情结束之后放过自己。
到时候,自己可是现成的替罪羔羊,没有什么比杀了自己以示天下更能全了那人的名声了。这也不怪他先下手为强。
思忖至此,小英子,或者说是裴英猛然想起过去,当初他不理解父亲为何对权势如此看重,如今他倒是理解了。毕竟上了这条船,就意味着今后只能往上爬。
一晃天边泛起鱼肚白,橙红色的太阳从昏暗的云层中上升,一点点的将黑夜驱逐。
北越都城这里,沈苑早早醒来,她看到赶紧往这边来的宫女,冷冷地道了句:“把你们的皇上找来。”
她这态度一看就像是寻仇的,那宫女听了很不舒服。
在这皇宫里,几乎没有不喜欢江岸的,虽然他不常常说话,但容貌俊美,一身仙人气质还总是面带微笑。
这样的帝王,有哪位女子见了之后不春心萌动的?但江岸几乎从未对她们说过话,每次询问,也都是与沈苑有关。
北越与燕国虽说是邻国,但普通人家对两国之间的事情还是知之甚少,这些宫女也都不知道沈苑的身份,只以为是江岸从民间带来的女子。
加上沈苑对江岸的态度不怎么好,导致这些人虽然照顾着沈苑,但一个个的都有些不喜欢沈苑。
“皇上后半夜才入睡,这么早姑娘便让人去找皇上过来,一点也不心疼吗?”说话的宫女似乎是有点地位,她一出声,其余人都不敢拦着。
沈苑虽说是没有想到这宫女会这么说,但听到这话也是呵呵一笑:“有这功夫在这里教训我,倒不如劝说你们的皇上把我放走。”
好朋友反目成仇比一直都是仇人还要难受,沈苑对江岸的态度自然不会好到哪里去。她本来就是在故意找事,能让江岸厌烦了自己最好。
“你……你真是仗着皇上心悦你,才敢这么说!”这宫女很是生气,自己视若珍宝的人被旁人避之如蛇蝎,她恨不得上前撕烂沈苑的脸。
沈苑翻了个白眼没再看这人:“你爱去不去,到时候他怪罪下来,与我无关。”说完这话,沈苑自己心里还有些不好意思,这般得瑟,真的会有用吗?
不管心里怎么想,反正对外她都表现得很是嚣张。
她还记得曾经自己见到的裴明姬,那人在风头正盛之时可谓是嚣张至极,惹了不少人。若非有人护着,只怕早就被设计害死了。
不过沈苑也知道,自己这么做也是在利用江岸的保护。
想到这里,她在没人看到的地方露出了自嘲的神色。究竟从什么时候开始,她与江岸变成了这种关系?
她还记得自己失忆之后第一次睁开眼睛,那时看到的便是如同谪仙一般的江岸。当即便对江岸一见钟情,时不时地对他开玩笑,说是要以身相许。可那时,无论自己怎么主动,江岸都不动声色地拒绝。
虽然后面心灰意冷自己对他死了心,可后面两人不也是朋友吗?
沈苑甚至都要怀疑,自己对朋友是否不够真心,所以江岸才会没有真心待自己。
想着想着,此时的沈苑像是陷入了某种怪圈,她始终走不出去,觉得自己很是没用。
那宫女看到沈苑转身,想了想还是去向江岸汇报,毕竟,她也是害怕,担心若是皇上从别人那里知晓了此事,会对自己不满,而后让旁人渔翁得利。
很快她到了养心殿。
此时江岸确实还在休息,这天虽然已经开始泛白,但还是黑夜,黎明之前,公公心疼江岸半宿未睡,看到有人过来,也不愿这人去打扰到皇上。
“可是那宫的姑娘说是要见皇上,皇上不去的话,她便以死威胁。”说话时她倒是委屈上了。
看守养心殿的公公闻言,也是犹豫起来。虽说他见到那姑娘的第一眼,也惊觉这姑娘长得貌美,实乃天下少有。可随后就受不了这人的脾气了,还猜想过不了多久皇上就会厌弃这人。
念及此,他还是打算拒绝这宫女的请求。只是他拒绝的话还没说出口,身后便传来了江岸的声音:“朕这就过去,你是哪家送进宫的,直接回去吧。”
因为沈苑要见他的事情,江岸的心情好了一些,对待这个说沈苑坏话的宫女也没直接动手,而是放了她一命。
可那宫女不明白自己这是逃过一劫,还以为江岸这是无原则地偏袒沈苑,当即便真的委屈起来:“敢问皇上奴婢是做错了什么?为何要被送走?”
江岸听到这话,瞥了这宫女一眼,却是直接吩咐侍卫将她带下去。
“备水——”公公见到这一幕,也不敢再掉以轻心,当即便吩咐其余人端水过来。快速地洗漱一遍,将自己整理得精神奕奕,江岸这才赶去沈苑那边。
这日,赵赟也已经安置好了粟粟,来到卫城与慕容燿见面。
“你说,人失踪了?”慕容燿明明还是平日的模样,只是说话的声音有些颤抖。
方才他还站着,此时却坐在椅子上站不起来,藏在袖子里的手也开始发抖。
赵赟不敢抬头,他自知失误,愿意承受王爷的怒火,但慕容燿此时越是平静,他便越是自责。
若是自己当初寸步不离地跟着,王妃不会出事,粟粟也不会出事……
“那天到底发生了什么?”慕容燿沉声问道。他的嘴唇发白,像是身处冰窖一般。在得知沈苑失踪之时,瞬间他耳边就出现了轰鸣声,也将外界的声音隔绝,脑子里全是一团糟,完全没办法静下来思考。
还是缓了好大一会儿后,才问出了这话。
这书房很是安静,明明赵赟与慕容燿在对话,却没有一丝的人气,这两人像是鬼魅一般,神情皆是麻木,说是行尸走肉都不为过。
红烛刚刚点燃,但到了天色大亮之时,都没有人想起来将它吹灭,而后燃烧在白日里,化为一滩烛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