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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人身上到底有什么？为什么自己会不受控制？
沈苑在心里嘀咕着，想着也没人能看到自己，索性端着下巴，站在屋子里听姜明姝与姜晟的谈话。
她可不是在偷听，这叫光明正大！
哪怕是这个时候，沈苑心中仍没有被黑暗占据，还有心情调侃自己。
“爹爹，为何二师兄并未向你说得那般，对我改变态度？”姜明姝在慕容燿那里碰壁之后，便来找姜晟诉苦。
姜晟看着姜明姝，似乎透过这具身躯，再看自己女儿的灵魂。姜明姝本就是亡妻给他留下来的女儿，他一直宠着长大，听到她的抱怨，姜晟只是笑了笑：“你二师兄正生气呢，爹爹过去说两句。”
在他看来，没有人能比自己女儿更好。即便慕容燿此时心里有气，过不了多久，就会被改变态度。
“那，二师兄是真的心悦那沈苑才成亲的吗？”姜明姝不知想到了什么，又这么问了一句。在问这话的时候，沈苑很明显地看到了她眼里的妒嫉。
顿时，沈苑更觉得好笑。
这人占据了自己的身躯，此时嫉妒什么？而且，她喜欢的不是江岸吗？
虽然在之前并未见到过活着的姜明姝，但沈苑已经从姜晟那里听到了无数有关姜明姝的传闻，一心只喜欢江岸的姜明姝到底在嫉妒什么？
这样想着，沈苑的心态倒是平和了一些。慕容燿失忆也好，这样就不用看着姜明姝顶着自己的面容接近他。
“只不过是因为她背后的势力罢了。你二师兄其实一直心悦着你，只是那时你一心只有那个白眼狼……”姜晟絮絮叨叨地跟姜明姝讲着过去。
在一旁听着的沈苑则是忍不住翻了个白眼。自己以前觉得姜晟是世间高人真的是瞎了眼。这般颠倒黑白，混淆视听的无耻之徒，手段可真是下作！
念及此，沈苑围绕着姜晟转了一圈，一直瞪着他。
因为没有人看到，沈苑倒是有些放飞自我。虽然她平日里表现得温顺懂事，但时不时地还会亮出锋利的爪子。此时的她上蹿下跳了一会儿，也不觉得累。但却因为没意思，冷静了下来。
“让自己来到这里，却又以这样的形式存在，老天到底意欲何为？”沈苑在心中默默想着，她怨恨夺去自己性命的姜晟，怨恨此时心无愧疚的姜明姝，但始终没有埋怨给自己这么一个机会的上天。
这边，姜晟哄好了姜明姝，这便打算独自一人去找慕容燿谈谈，而沈苑刚想要跟过去，却发现自己很难走出这间屋子。
到了这会儿，她总算是明白。牵连着自己的东西，应该就在姜明姝身上。难道，即便此时被人占据身躯，自己也不能离开吗？
在脑海里思索着某些可能，沈苑端详起了姜明姝。
姜明姝与沈苑相比，性格可谓是天差地别，南辕北辙。倒不是说姜明姝不好，但她骄纵得不知天高地厚，倒是让沈苑想起了赵尔雅。
虽说自那次分别之后，她便再也不知赵尔雅的消息了，可如今却是觉得她与姜明姝很像。虽说一个是官宦之女，一个是江湖子女，却是让人恍惚以为是一人。
姜晟临走前让姜明姝待在这里不要乱走，可姜明姝又岂是那般听话之人？抑或是，所谓的听话，不过是姜晟自以为是罢了。
此时姜明姝威胁了一通下人之后，悄悄地去了慕容燿所在之处。
而慕容燿那边，姜晟已经试探了一番，却发现慕容燿完全忘记了昏迷前的事情，只以为是这是在追查叛军的路上，被人给暗算了。
“你这一昏迷，可是失去了几年的记忆啊。”姜晟叹了声气，“你身上的噬心散早就解了，而今日是乾元元年二月十五。燕国早已在你的计谋下换了皇帝，罢了，你早日歇下吧。”
对姜晟而言，慕容燿此时失去记忆无疑是天大的好事。原本他还想着让姜明姝与慕容燿慢慢相处，碍于沈苑的身躯，慕容燿定然不会伤害到姜明姝，甚至会护她一辈子。
可如今这种情况，倒是可以让两人慢慢相处，得到慕容燿这种人的爱慕，明姝将来定然会更加幸福。
把一切都计算的好好的姜晟，因为这次意外，良心重新回归，即便算计着慕容燿，心中的杀意却是不再。
“到底发生了什么？”慕容燿听到姜晟的叹气，冷着脸觉得有些虚幻。向来运筹帷幄的他头一回体会到不受控制的感觉，这周围的一切都超出了他的掌控，让他无所适从。
“除夕那会儿，你率领大军清君侧，慕容炘与妖人同归于尽，而你从皇室中挑选一人成为如今的皇帝。”虽然身为江湖人士，姜晟不怎么关心朝事。可那会儿的他一直有关注着慕容燿，便也对当时的事情知晓一些。
不过再多他却是不清楚了。
闻言，慕容燿面色恢复平静，只是心中的惊涛骇浪久久不能平息。
因为姜明姝就在附近，沈苑得以出现在屋子里，近距离地看着此时的慕容燿。她看到慕容燿的右手放在了左手上，无意识地摩擦着手指上的戒指。一下子，泪水不受控制地夺眶而出。
若是你能彻底忘记，我便不会这般痛心……
心里想着事情，沈苑忘记了别人看不到自己，也听不到自己的声音，她蹲下来，用手捂住嘴巴，不让自己的啜泣声传递出去。
“多谢师父救命之恩。”最终，慕容燿没有将自己的满腔疑惑询问出来，而是客客气气地道了声谢。
总觉得，此次醒来之后，他对师父有些抵触情绪。不过慕容燿向来能装会忍，瞒过姜晟只是小事而已。
“明姝她今个儿见你，也是担心。今后师父不在了，希望你能对她照拂一二。”姜晟没忘记自己此次前来的目的，既然慕容燿失忆，他便想了别的说辞。
“那是师妹？”听闻这话，慕容燿的眼里闪过一丝疑惑。
这样的他与以前无疑，倒是更让姜晟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