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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到底是让他失望了，沈苑并未出现在他身侧。
抑或是说，当睁开眼睛后发现自己在昨天离开的屋外时，她忍住一眼都没看向亮着光的屋内，而是直接往外飘去。
这夜，她仍是去了姜明姝那里，果然，看到姜明姝正在闭目沉思，怡然自得，完全没了昨夜的疼痛。但在别人看不到的地方，姜明姝的灵魂已经慢慢散发着难闻的味道。
这种感觉，让沈苑想到了当初边境百姓发病的画面。
那时的她与江岸在山上找到尸体，那尸体很是恶心，虽然看上去外表完整，但内里已经完全被虫蚀，只是那会儿江岸说是友人炼蛊失败。
如今看来，随后姜晟成功了，但起死回生这种逆天的事情，总不会趋于完美。
念及此，沈苑摇摇头，神色复杂。也是今日她看到姜明姝，才将去年边境发生的事情联系起来，加上他们这回便是被抓到了边境，这一切果然都是姜晟搞的鬼。
想到去年在边境时，自己对姜晟还很是感激，如今光是想想，沈苑就觉得恶心。
她直接走到姜明姝跟前，只等姜明姝睁眼。
到底是沈苑的目光过于实质化，姜明姝刚刚歇下，感到似乎有人在看着自己，吓得一个哆嗦。脑海里瞬间出现了昨夜看到的画面，怎么也不敢睁眼。
她只以为只要自己不看，那就什么也不存在。
沈苑认真地从这个角度看自己，感觉有些别扭。撇撇嘴，忽视心中的异样。她看到姜明姝的睫毛在颤抖，猜想着这人应当是发现了自己的存在，只不过不敢面对。
沈苑也不做无用功，就这么以不变应万变，先是往后退了一些距离，降低自己的存在感，在姜明姝即将睁开眼的瞬间，立即飘到她的跟前。
“啊——”猛地听到魔音贯耳，沈苑眼里划过一丝尴尬。她确实是想吓姜明姝，但姜明姝未免也太给面子了吧？当即沈苑伸手捂住耳朵。
而此时姜明姝的面色惨白，眼睛瞪得很大，嘴唇哆嗦，看上去比沈苑还像鬼：“鬼……鬼啊！”
一边喊着，姜明姝随手拿起东西便直接往沈苑身上砸。先是扔茶盏茶壶，让瓷器落在墙壁上、地上，清脆的破碎声接连不断地响起。而沈苑完好无恙，时不时地吓唬姜明姝几下。
在她看来，姜明姝像是疯了一样，按理说早该意识到没有东西能打中自己，为何还要做无用功呢？
这样想着，沈苑闪到姜明姝眼前，而后跑到她身后，就这么一直盯着她。
“装神弄鬼！”在心里安慰了自己几句，姜明姝不相信此时出现在自己面前的不是人，只觉得是江湖中武功高强之人在装神弄鬼。
这边她冷静下来，外面守着的人却是急忙闯进来，满眼慌张地看着姜明姝：“小姐，贼人在哪？”
沈苑闻言，直接就站在丫鬟面前，瞥了姜明姝一眼，而后看到的便是姜明姝再次变得惶恐的神色。
若是真有人装神弄鬼，为何就这么站着不动，也只有自己一个人看得到？姜明姝在心里想道，她的头脑一片混乱，在看到沈苑将食指竖起来抵住嘴唇时，她彻底地噤声。
看到她安静下来，沈苑总算是舒服了。也不枉她特意找过来。只是这会儿当沈苑还想做什么的时候，她却是不受控制地往外飘去。
猛然间，她突然想起，昨夜自己能在这边待着，不是因为手握了许久的戒指吗？也许，这就像是魔法加成一样，是有时间限制的。
沈苑这样猜想着，神色很是复杂。她还没想好该怎么面对慕容燿，如今确实不得不直面他。
一眨眼的功夫，沈苑嗖的一下出现在慕容燿所在的房间内。而姜明姝在沈苑消失之后却是有些懊悔，自己方才就应该看着，看着那东西要去何处。
只不过再怎么懊悔，她终究是失去了这次机会。
而在书房忍受着痛苦的姜晟听到了属下汇报的消息，却是没赶去安慰人，而是增加了寻找元空大师的人手。
他心里也清楚，寻找元空大师时，绝不能把做过的事情照实托出，不然那人绝不会出手。甚至，姜晟也没想过好好地把元空大师请来，他下达命令时，只说是把人掳过来。
自始至终，他都很清楚，自己做过的不是什么善事，甚至称得上是罪大恶极。
若非如此，姜晟也不会产生心结，日渐走火入魔，心智越来越疯。
不说他们这里，沈苑心知慕容燿五感敏锐，躲在角落里，垂下头不去分给慕容燿一点眼神，她就这么盯着地上，似乎地板是什么宝贝一样。
一夜过去，灯油干涸，灯火闪着闪着就灭了，而枯坐在桌边，慕容燿周身的气息越发沉重。
而白日里回到现代之后，沈苑见到了以往自己的所有朋友，交谈中，他们也定下了计划。不过，有些话，沈苑并没有告知所有人。只告诉了几个自己绝对信任的人。
随后，他们看向沈苑就像是在看什么罕见的宝物一样，没有一人有异样的眼神，也没人觉得沈苑是有了癔症。
毕竟，对了解沈苑的他们而言，沈苑不过是沉睡了三年，周身的气质发生了这么大的变化，若非用一场奇遇来解释，还真的是想不到别的理由。
至于现在，他们心里却是有些担忧：“所以，报了仇之后，你是打算留下来还是离开？”最终，还是有人问了出来。
虽然他们并非只有沈苑这一个朋友，可失去沈苑到底是很难过的事情。是以在感觉到沈苑的决绝之后，他们有些害怕。
“我也不清楚，但这两边的情况，更像是前世与今生的关系，我回到这里的每一秒，都是在窃取时间。”沈苑的语气平静，眼神很是理智。
说实话她也想爱人家人与这些友人一并存在，可她很清楚这是不可能的，鱼和熊掌不可得兼，这种取舍性的问题，她也得纠结许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