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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李诗瑶一双眸子睁的老大，惊恐之色难以隐匿。
“夫人昏睡着，根本无法产子，老爷就保了大……”
抓住画什衣领的双手慢慢松开，李诗瑶怔住，她的孩子就这样没了？
“夫人，夫人！”画什赶紧扶住李诗瑶，免得她从床上栽过去。
泪水流出来，李诗瑶蒙的反应过来，抓住画什的衣领，生生把她拽到自己面前强迫她与自己对视：“是你！是你对不对？”
画什有些惊恐的样子，连连就要挣开李诗瑶，哪里想到她虽是刚醒过来力气却大的惊人，画什挣不开，只得拼命摇头：“夫人您在说什么？画什不知道啊夫人！”
“贱人！”
哪里还听得进去解释，李诗瑶空出来的另一只手一耳光扇上了画什的脸。
“啪”
画什跌坐在地上。
“不，是你，你串通了绿袖这个贱人……”李诗瑶掀开被子，摇摇晃晃的从床上下来，目光看着画什，脚步十分不稳。
画什紧紧咬住下唇，摇摇头。
“少做出一副无辜的模样，那日我落水，你没有救我，反而跑去呼救。”
“奴婢，奴婢那是不会水啊……”
冷笑一声，“不会水？那日你就站在我身后，若不是你推了我一把，我何至于掉进水里？”
许是没想到李诗瑶醒过来之后居然还可以把那天的事记得请清楚楚，画什面上一惊，显出一副被人拆穿的模样。
“不同我承认？我就打死你这个贱奴才。”
画什知道李诗瑶不是说着玩的，府里面的下人得罪她的没有一个好下场，想到此，画什赶紧跪在地上，不住的磕头，身子颤抖：“夫人饶命，奴婢知道错了……夫人饶命，都是绿袖姑娘，是她让奴婢这么干的……都是绿袖姑娘……”
果然是绿袖！
验证了心里猜想，李诗瑶气极，一脚踹上画什，害她摔在地上。
“来人，把这个贱人给我带下去乱棍打死！”
画什慌了神，又加重力道磕头，没磕上几个额头上就已经一片青紫：“夫人您放过我吧……”
家丁从外面一拥而进，看着地上的画什，又看了看李诗瑶。
“带走啊，愣着干嘛？”李诗瑶嫌恶的瞧了一眼地上的画什。
两个壮汉一左一右架起画什，根本不顾女人的挣脱，或者说，女人根本没有挣脱的余地。
看着画什被带远的声音，凄惨的求饶声不绝于耳，李诗瑶冷冷的哼一声。
绿袖，我不会放过你的。
晨起梳妆，木香说：“小姐，蒋府里面传来消息，李诗瑶滑胎了。”
碧螺挑选钗环的手一抖，皱了皱眉：“怎么会，明明是快要临了。”
“说是前几日受了惊吓，导致早产，可生的时候大人晕了过去，孩子难产，蒋叶青保了大。”
点点头，自然是要保大的，一边是对自己尚有利用价值的李诗瑶，一边是跟自己毫无血缘关系的孩子。
“只是生产之时，只有稳婆和两个太医并几个婢女在里面，消息封锁的很严，并不知道真实情况是怎么样的。”木香咬了咬下唇，抬手给碧螺梳发髻。
“哦？”碧螺挑挑眉，透过铜镜看着低头忙活的木香，“你是觉得事情不这么简单？”
木香点点头，想了想道：“李诗瑶惊吓是因着之前在鲤鱼池边落水的事情。内情不知道，但是很奇怪。”
“想个办法把李诗瑶约出来。”碧螺给自己戴上耳环，蒋府之内波涛汹涌，看来这件事情不是这么简单。
时间约在清晨，天气不是很热，碧螺出现在山水楼顶层。
没有多久，李诗瑶推门款款而入。
碧螺抬眼打量她，即使上了妆容也难以遮掩脸上的憔悴，人也清瘦了不少，看起来有些让人心疼。
“那日的事情你怎么看？”碧螺开门见山，她和李诗瑶见面的时间还是少之又少比较好。
李诗瑶先是微微一怔，而后才反应过来碧螺说的哪件事，她垂下目光：“是绿袖这个贱人害我没了孩子。”
“绿袖？”
“是蒋叶青前几日买回来的歌姬，自从回了府就日日勾着蒋叶青去她的院子里。真是贱人！”
碧螺余光里看着李诗瑶，如今的她哪里还有当初那样高高在上的大小姐模样？
不由想起上一世的李诗瑶，骄傲美丽，她的自信与大方确实足够吸引很多人，而如今，倒更像是一个愚蠢妇人。
“你当真以为是绿袖？”
李诗瑶有些错愕，还有些猝不及防：“什么？”
碧螺不动声色，偏头看着外面的春光从小窗子里倾泻而入：“她不过一个妾室，花街柳巷出来的女子，刚来府里几日，就敢做这样的事？”
李诗瑶怔了怔，这话说的有理。
这次没有煮茶，碧螺给自己到了一杯热水：“他从一开始就没有想你的孩子生下来。”
蒋叶青不傻，不会眼睁睁看着李诗瑶剩下一个不明不白的野孩子，他迟早会才采取行动，只是碧螺没想到会在这个时候。
这时候动手，分明就是冲着李诗瑶的性命去。
大约也是想到了这一点，李诗瑶气极，手边的杯子被狠狠摔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响声。
目光落在摔碎的茶碗上，碧螺没有出声，只是静静地等着李诗瑶。
“他在你即将临盆时才动手，为的是什么？”许久碧螺才缓缓开口，语气不疾不徐，不冷不淡。
李诗瑶猛的抬起头，先前她都十分有把握蒋叶青不会杀了自己……
“先前确实是不敢，如今不同，他有了绿袖这样一个替罪羊，你若是死了，到时候把绿袖推出去，与他何关？”
抬头瞧了一眼李诗瑶的神色：“怎么，被吓到了？”
露出一抹苦涩笑容，李诗瑶摇摇头：“早就应该想到的，他本来就是这样的人。”
“我会让小灵进去照料你，以后你多加小心。”
“下面你想干什么？”她想碧螺今日见面绝不会是仅仅来向她挑明真相。
想了想，碧螺探身去看香炉：“查到蒋叶青幕后真正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