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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逊格外的复杂的眼神，看着前面姜辉的背影，‘战利品’三个字从姜辉嘴里冒出来，显然不是什么表彰。
从姜辉的口吻里，陆逊听出了埋怨，或许，还有几分恨意吧？
这时，一直默不作声的昆仑前辈，开口了。
昆仑前辈让张龙走远，跟在陆逊身边，意味深长道，“在姜鹏看来，用他的命，换天朝满盘胜利，值得。”
“从大局上看，这一举，在资源上，天朝斩获颇丰。”
“但对个人而言，对一个失去父亲的孩子……”
昆仑前辈，没能说完话，姜辉漠然转过身，开口打断了昆仑前辈，他说，“我不紧是一个失去父亲的孩子，也是战士，也是安防部姜鹏名下的一名战士！”
“走吧，带上你的战利品。”
姜辉言辞中，带着很重的戾气，咬牙切齿的感觉。
陆逊仿佛看到了当年，自己眼看着陆之秋一脉火烧母亲家族，烧杀抢掠的一幕幕，丧失亲人的痛苦，陆逊，能理解。
他没有安慰姜辉，也不知道怎么安慰，难道说一句，节哀顺变？
一路无声，陆逊默默的跟在姜辉身后，一直到了王乾翼的据点，地下基地，一进门，妖族战士的咆哮声振聋发聩，“报仇，报仇！”
“对，报仇！”
王乾翼眼眶血红，似乎也被泪水沾染过，他拳头紧紧攥着，当空甩动，“对待卑鄙的人，就不能用光明的手段，他们能搞暗杀，我们也一样能！”
“想想，是谁给了妖族安宁，是谁，给了妖族新的生活……”
“行了！”姜辉冷淡的声音打断了王乾翼的慷慨激扬，他在一双双复杂的目光注视下，走到众人身前。
姜辉冲陆逊一指，指着黄毛，“这个人，是联盟皮埃尔家族的人，是欧皇以身涉陷，俘虏的诱饵，这一次‘天网’行动，我们一举拔掉数千卧底，戳破无数背叛者的嘴脸，也泯灭了欲望移民投靠联盟的家族。”
“但是，暗中针对天朝的手段数不胜数，我们，不能气馁，更不能贪功冒进！”
“下面，让欧皇训话。”
训话？
陆逊听到这两个字，脑壳生疼，他不知道姜辉此刻是什么意思，什么心境，但是一张张愤懑又期盼的眼睛，让他不得不走上前。
站在众人之前，没等陆逊开口，那王乾翼低声说道，“陆逊，你要知道，吃水不忘挖井人！”
当然，若没有姜鹏的极力保举和引荐，他怎么会有今日的风光！
姜鹏，对他有知遇之恩！
陆逊目光严肃，拳头，轻轻放在桌上，“姜辉说的没错，我们不能贪功冒进，破坏了整个计划，让姜佬的牺牲白白浪费，但是，我们一样不能，让姜佬白白牺牲！”
“我们不光要复仇，还要让联盟血债血偿！”
“对，血债血偿！”
“血债血偿！”
咆哮声中，竟有唾弃之声，人心是肉长的，妖也一样，他们本是丛林野兽，过着食不果腹，衣不蔽体的生活，是姜鹏，让他们能和人类一样平起平坐，甚至和人类产生了友谊感情！
在呼喊声中，陆逊举起一只手，他淡定道，“目前，我们还不能确定明天是怎么样的，也不知道，在这样的局面下，联盟和天朝之间会达成什么样的协议，但是，我们要防微杜渐，做好一切颠覆联盟的准备！”
“我们本来就是藏在暗处的钉子，现在，我们要转变思路，学习联盟卑鄙无耻的方法，变成蚁族，卧底渗透联盟！”
“我提议，在天香阁世界门店正式收归国有之后，部分妖族战士，以天香阁为据点，建立世界级情报网，对联盟，展开无死角无声息渗透！”
“我们，不管什么民族大义，也不管什么狗屁正义，就一句话，联盟弄死了老子恩人，老子要替恩人报仇，神挡杀神佛挡杀佛！”
这一番话，让全场沸腾。
妖，纵然化形也无法湮灭骨子里的凶残和野性，他们信奉弱肉强食，信奉自然法则。
在妖族的世界，从来没有人道主义关怀。
陆逊看全场沸腾，目光漠然看向皮埃尔，那皮埃尔受伤惨重，可在陆逊的注视下，立马狼狈的爬起来。
三步并作两步，皮埃尔黄毛走向陆逊，冲陆逊一笑，接着转头看向妖族众人，他被打的太惨兮，说话有点大舌头，“联盟的刺杀计划，是由伯德家族执行的，伯德家族有八分之一血族血统，血族擅长潜伏，并且样貌极美，通常会扮成贵族，混入上流社会。”
“他们控制有控制人的手段，就是初拥，也就是吸血，在人体内植入血族的基因。”
“另外，他们在天朝潜伏，是为了找九鼎，是传说中禹皇之物。”
九鼎？
而陆逊，却在观摩着九鼎之一。
在狐族秘境。
陆逊一行人，替白瑶寻觅传承时，陆逊曾得到一枚鼎。
当时，陆逊也参悟不透，也没放在心上，被皮埃尔忽然提起，陆逊不由产生好奇。
联盟控制了大量上古妖，末代神，对某个时代的历史，有极深的了解，从基因药、到克隆上古妖再到人鱼，树妖，陆逊有理由怀疑，联盟掌握了打开时代密码。
难道……
陆逊眼底闪烁着一抹精光，侧头看姜辉一眼。
姜辉若有深意，沉吟片刻，跟上了陆逊。
二人走到基地角落，只听姜辉颇为复杂的口吻道，“说罢，我希望我父亲没看错人，也希望，你不会辜负我父亲的信任。”
“皮埃尔说的九鼎，我有一个。”
此话一出，姜辉眼底泛起一阵寒光，追问道，“你，为何没上报？”
若是从前，陆逊觉得翻个白眼反问姜辉，可现在，他内疚的解释道，“我一开始，也不知道这东西有什么意义，现在看来……”
“你是说？”姜辉也想到了其中可能。
找什么东西，显然是一种可能。
姜辉眸光深邃，思考之中，捏着下巴，拧着眉头说道，“要是这么猜，还真有点意思，从戳破的内奸分布来看，他们主要卧底于母亲河一带，长河中下游一代，若按禹皇记载，这些地方，都可能有禹皇遗迹。”
陆逊和冰倩等人长期交往，对上古历史也有几分推断。
他假设道，“冰倩曾说，在山海经中，无名帝是末代神，诸帝均需服从末代神，而我天朝炎黄大帝，是唯一没有神格，却无需遵从末代神的大帝。”
“这说明，我丝国基因与众不同，是堪比神的基因。”
“联盟热衷于基因实验，又对天朝进行各种形式的技术垄断，你说，会不会是……”
“他们想复制先祖！”姜辉脱口而出，怒，又觉得可怕至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