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尚威一个人走在银行的大厅里来回寻觅,似乎在寻找猎物一般。
这时银行内,进进出出的客户。
一叠一叠钞票,点钞机高速运转,一对夫妇抱着孩子领号等候。
在等待取款的那对夫妇在逗孩子玩。
“快,卫生间在哪儿。”男孩的父亲说道。
这时母亲瞪一眼说道:“不赶趟了,报纸。”
父亲娴熟地从包里取出厚厚一叠报纸铺在地上。
大堂经理走过来,然后有点生气的说道:“怎么回事。”
“不好意思,孩子急了,放心待会儿我一定打扫干干净净。”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
孩子方便完毕,父亲手法熟练、一丝不苟地把报纸一层一层裹起来。
银行门前孩子的父亲,小心翼翼地拿着纸包出来。
孩子的父亲东张西望寻找垃圾桶,尚威开着摩托、戴着头盔疾驰而至。
一把抢过孩子父亲手里的纸包,孩子父亲惊惶大叫道:“你……你那个不能。”
“世上无难事,没有不可能!”尚威开着摩托车绝尘而去。
尚威不想这样,但现在只有这样,才能让自己快速赚到钱。
现在他心里,已经把法律忘在脑后,只有一句话激励自己,就是富贵险中求。
摩托车在小巷子里东钻西钻,在一个破败、冷清的剧团院子里挺了下来。
尚威跳下摩托、摘下头盔,发现衣服上有黄色流体滴滴答答。
低头一看尖叫起来,尚威又气又笑,上气不接下气的笑起来。
来到自来水皮管冲洗着,让后躺下来晒太阳。
瑟瑟发抖之中,尚威蹲在墙根抽烟反思自己。
尚威撬开一个窗户爬了进去,发现许多戏服。
抖动戏服尘土飞扬,用戏服胡乱裹着,闷头抽烟。
这时电话声响了起来,接通电话是叶振宇。
一会功夫,叶振宇就来到了剧团。
“你怎么在这里,经过人家允许了吗。”叶振宇见面就问道。
尚威也不理,喃喃的说道:“别提了。”
这时叶振宇看到一把小号,惊奇的说道:“尚威你看这是什么。”
“这不是唢呐吗,怎么你还想学吹鼓手,乡下死人才吹这玩意。”尚威不屑一顾的说道。
叶振宇忍俊不禁的说道:“你个呆子,你说的那是唢呐,这可是小号。一个大蒜,一个是咖啡,不是一家人。”
尚威不削一顾的说道:“我看都是一路货。”
“你个呆子,对了你有梦想吗。”叶振宇本想继续辩论,忽又没了兴趣,悻悻的问道。
尚威怪异地瞥了他一眼,没有说话。
叶振宇看向窗外,然后补充道:“我说的是小时候。”
“梦想,那都是幼稚的分泌物。”尚威说完,悠悠地吐了一个烟圈,然后红着眼圈说道:“小时候就是一个生产梦想的流水线。”
“先是想当老师,后来想当警察。”
“长大一点就是想当企业家,赚很多很多的钱,”
“可现在一直在云彩里晕晕乎乎地飘,不沾半点人间烟火。”
“现在我才终于明白,这个家那个家还真不如有一个温暖的家,吃肉筷子拿得起,喝酒杯子放得下。”
“但没有钱,什么都白费。”
叶振宇笑了笑,拿起一根烟,吐一个眼圈说道:“小时候,我一直渴望自己能有一把小号。”
“记得吗我们学校有一个兴趣小组,成员都是学校鼓号队的。”
“我常常在窗户外面听他们上课,可是我一直不敢回家跟老爸说。”
“毕竟你我父亲都不是有钱人,都是普通的煤矿工人。”
“当年我把这个梦想,当着泡泡糖一直在嘴里嚼了大半年,也没有敢吐出口。”
“本来我还一直思忖着,我一定要亲口告诉他,我想当一个优秀的小号手,我也有过自己的梦想。”
叶振宇看着尚威,发现尚威脸上出现了意想不到的神情。
毕竟他只想激励尚威,现在如果给尚威钱财,可能他会失去自我。
从小到大的兄弟,一定要帮助他成为一个成功的人。
这时尚威默默地擦眼泪,悲情的说道:“哥们你说咱们养活一个梦想咋就这么难呢。”
尚威回忆快乐的校园时光,叶振宇也回想起在教室外听同学们吹小号。
当年叶振宇像同学们请求,要吹一下小号。
同学嫌恶不卫生,断然拒绝。
同学们远去了,叶振宇满脸落寞和沮丧站在那儿。
下雨了,同学家长来接,叶振宇独自站在雨中。
叶振宇和李胜男顶着衣服在雨中奔跑,笑语朗朗。
同学家看成绩榜欢天喜地,叶振宇远远地望着。
在海口叶振宇目送李胜男,还要强装笑颜道别。
这一切的一切,都成为叶振宇不能去除的疼。
“好了兄弟,这小号本老爷就送给你。”尚威穿着老爷的官服,把小号挂在了叶振宇胸前。
看着尚威不那么堕落,叶振宇配合着,穿上了长袍马褂,脖子上挂着小号,带着一顶礼帽。
两个人行走在路上,大家都好奇观望,窃窃私语。
“你看人家,这才叫行为艺术,人家这才叫行为艺术。”
“嗯,不错。把中国传统文化有机融合,很有创意。”
尚威此刻忘记了赚钱的念头,心里很受鼓舞,摆出种种造型。
围观者越来越多,纷纷鼓掌喝彩。
叶振宇也开始,取下礼帽致谢。
一位年轻女观众一愣,掏出一张钞票放进礼帽,围观者效仿。
叶振宇深受启发,表演得更加卖力。
叶振宇一张一张抹平礼帽里的零钱,对着尚威说道:“这不是一条生钱之道。”
尚威这时非常惊喜,大声的说道:“你看还有三张老人头呢。”
叶振宇非常得意的说道:“你来说赚不到钱,你看你稍微表演一下,就有钱可转。”
“走哥们,咱们两个吃饭去。”尚威兴奋的说道。
“完了!”
想到这里,叶振宇才响起来,出来给楚梦琪卖鸽子汤。
他赶紧去买了一份鸽子汤,然后搭车赶回雕刻厂。
叶振宇穿着长袍马褂,脖子上挂着小号,提着一兜卤菜、啤酒,还有最主要的鸽子汤。
楚梦琪看到叶振宇,愣在哪里问道:“干什么呀装神弄鬼的,你这一天疯哪去了,把我一个人撂在家里。”
“我帮你筹钱去了。”叶振宇说完,从背包里拿出来整整一大袋子钱。
楚梦琪茫然的看着叶振宇说道:“帮我筹钱,我要钱干什么呀。”
“我不知道你干了什么,但做错事就要承担,这里有五百万,可能不够但你先应应急。”
听着听着,楚梦琪眼中的泪珠夺眶而出,一把紧紧地抱住叶振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