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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大了,路旁的高梁狂乱地摇摆着,树上的树枝喀喳喀喳地断落下来。
爷爷从卧室出来时,只见杨总和叶长荣面对面站在客厅里。
他们表情相当严肃,谁也没有开口说话。
两人的身后都有同伴助阵,呈两军对垒的态势。
家里的气氛显得异常紧张,如同箭在弦上,更像一桶汽油面对着一只随时都会喷出火焰的打火机。
爷爷决定像冰块一样冷落叶长荣等五人,对杨总等四人像炉火一样热情些,再热情一些。
于是他努力挤出笑容,招呼杨总说道:“杨总大热天的,你们站着太累了,请你们在沙发上坐下来,吹吹空调喝点水,好好歇一歇。”
杨总一边朝沙发那儿走去,一边说道:“爷爷,你不给钱,我和三个兄弟,是不可能离开这里的,可要做好准备哦。”
t恤男、光头男和眼镜男附和说道:“就是,就是。”
叶长荣瞪大双眼,挥舞双臂说道:“杨维业你们敢,我见过无耻的,从未见过比你们更无耻的!”
杨总猛地从沙发上跳起来,怒指叶长荣说说道:“人吃的是米,讲的是理,我看你叶长荣吃的不是米,而是……”
叶长荣怒不可遏,站在离杨总不到两米的地方说道:“杨维业你吃的才是屎,屎,屎!”
t恤男、光头男和眼镜男不约而同地从沙发上蹦起来,异口同声地问上一句:“叶长荣,你敢骂我们杨总。”
四个武林高手举起双节棍,走上前几步,其中一人针锋相对地反问道:“杨维业你敢骂我们亲爱的叶长荣哥。”
话不投机半句多,光头男冲到叶长荣面前,揪住一个武林高手。
对方不甘示弱,两人撕扯在一起,家里顿时乱成了一锅粥。
杨总这一方和叶长荣这方一方的矛盾,处于一触即发之势。
爷爷见状,急忙上前阻止说道:“不就是欠钱与讨债的事情吗,大家坐下来好好商量,别冲动!千万不要乱来啊,天大的疙瘩都能解得开。叶长荣,你……”
没等爷爷把话说完,叶长荣冲着他吼叫道:“爸你年纪越大,心越软,等着杨维业等人骑在你的头上拉屎撒尿吧。”
爷爷被气得够呛,忍不住把叶长荣训斥了一顿。
站在叶长荣身后的四个武林高手,纷纷低下了头,拿在手中的双节棍像蛇足一样垂落。
杨总等四人不声不响,目光全都落到叶长荣身上,脸上呈现出幸灾乐祸的神情。
叶长荣的面色一阵红一阵白,他好几次想解释什么,但话到嘴边,都被爷爷犀利的言辞给逼回去了。
是走还是留,正当叶长荣犹豫不决之际,他的救兵到了,在其父母的家里再掀波澜。
叶长荣搬来的救兵不是别人,而是叶家镇派出所的两名民警。
他俩身材魁梧,身穿警服,威风凛凛,代表着法律的威严,给人的感觉是神圣不可侵犯。
爷爷打开防盗门,进到两位民警时呆住了、
更让他吃惊的,叶振宇牵着欢欢跟在民警的身后。
爷爷对跨进客厅里的两位民警说道:“你们……你们……是谁叫你们来的……我家里没事……请你们回去吧。”
领头的民警看了看爷爷,然后说道:“我姓张,您是叶援朝吧,您家里一下子来了这么多人,都是前来讨债的。”
爷爷刚吐出“不是的”这三个字。
叶长荣抢着说道:“张警官,是我刚才打110向你们的接警员求助的。”
说到这儿,叶长荣手指着杨维业等四人。
他告诉两位民警,这四个蛮横无理的家伙。
打着讨债的幌子,于深更半夜闯进了自己父母的家里。
他们一直不肯离开,害得两位老人吃不好,睡不好,身体健康受到了严重的影响。
这时光头男高声说道:“叶长荣算你狠!咱们骑驴看唱本,走着瞧!”
“叶长荣,你胆敢报警,别以为我们杨总好欺侮!”t恤男摩拳擦掌地说道。
杨总咬牙切齿对着叶长荣说道:“好你个景叶长荣,你够狠啊,又是带来四个打手,又是叫来两个民警,敢拿我这个债主怎么样?我如果怕你,就不姓杨!你父亲不帮叶志明偿还六百万的债务,我和三个兄弟,死也不会离开这里!”
叶长荣再次发火,同杨总等三人争吵起来。
张警官严肃的说道:“你们这样争吵下去,是解决不了任何问题的,你们要不要跟我回到派出所做笔录。”
叶长荣和杨总这两边人马,都被张警官强大的气场给镇住了。
爷爷赶紧说道:“张警官不麻烦你们了,我们这是家务事,自己可以处理好。”
“张警官,来来来,你坐到这儿,我把事情的前后经过都告诉你。”杨总开始娓娓道来。
应杨总的强烈要求,张警官和同事坐到了沙发上。
杨总滔滔不绝地讲述着,张警官不停地在小本子上记录着。
等到杨总说完,张警官站起身,强硬的说道:“欠债还钱,天经地义,六百万不是一个小数目,这对普通工薪阶层来说,工作一辈子也难以攒下这么多钱,杨总你向欠债人叶志明讨债,没错!我完全支持你的讨债行动。”
稍作停顿,张警官话锋一转即系说道:“问题在于叶志明的父母不欠你的钱,杨总你和叶志明合伙开公司,就应该考虑到亏损和倒闭的风险。叶志明拖欠你六百万,你通过见不得阳光的手段,找到叶志明父母的住址,深更半夜,带人私闯民宅,让两位空巢老人受到惊吓。倘若两位空巢老人在你们的威逼之下,有个三长两短,最终只能由你来买单!”
张警官说完,杨总和t恤男、眼镜男、光头男低头不语。
张警官又说道:“讨债,讲究的是合情、合理、合法,而不是像你们这样干扰两位空巢老人的正常生活。”
爷爷和起了稀泥般说道:“张警官,叶志明负主要责任,你可不能责备杨总啊。”
叶长荣走到爷爷面前无奈的说道:“你的立场有问题。”
爷爷正要同他理论,就被他推进了卧室里,门被锁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