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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次换的东西，可比不上之前。
上次来鸽子市，拿着一百斤鸡蛋换，好歹还换到了棒子面，苞米粒这些粮食。
这次
毛都是没看见，全都是蔬菜。
其中以白菜，胡萝卜，土豆子居多。
还长的都歪瓜裂枣的。
其实这就能看的出来，粮食的紧缺程度，比之前更为严重了。
而秦川却是知道。
明年的形势，比今年还会更加的严峻。
那才是最难的一年呐。
现在夏天，种点菜就想换粮食，都是变成了囤粮的仓鼠。
吃不饱已是常态，严重的是，一天能不能吃上一顿饭的问题。
而这样，换的可就多了。
鸡蛋市价八毛一斤，蔬菜普遍五分钱以下。
这就是十六倍差。
一百斤鸡蛋，能换一千六百斤的蔬菜出来。
鸽子这东西，吃肉不比鸡，但这是补物，价格上要是贵，还会迟疑，还有犹豫，可就跟鸡要一样的价格，按照市价一块二一斤来算，这可就是捡便宜的事了，受欢迎的程度，比鸡蛋要高出几倍。
全都奔着鸽子。
一百斤鸡蛋，一百斤风干鸽子。
总体换下来．．
四千斤左右，近两吨！
肯定不能是陈土剩这么一辆板车，自然也不会如同上次一样，跟着去推什么。
让陈土剩又叫来了几辆待活的板车。
工钱就是一人一只鸽子，十个鸡蛋。
直接就是给了。
秦川对陈土剩说道：“送轧钢厂去吧，跟门卫说大川的东西，在院里门口找个地方扔那就行”
陈土剩一点头：“行！”
“上次半路停下，给你取鸡蛋的那个胡同还记得不了？”秦川问道。
陈土剩想了一下：“记得！”
“送完你就去那，我在那等你！”秦川说道。
陈土剩可开心了，咧着牙花子：“行，行没问题！”
这鸡蛋，鸽子，全都是好东西。
换菜啥的，谁不换啊。
中间当这个跑腿的，那不就是还能赚嘛，怎么能不乐呵。
板车走后
万蕾说道：“川我可以天天过来换的。”
秦川笑了一下：“这就是路过，偶尔弄一弄，不重要的”
这周是要给五股冲指标。
正常给沈开来留的那些东西就够，但捧王大爷嘛，来都来东城这边了，顺路也离得不远，那就再整整呗，也不是什么费劲的事。
一百斤鸽子，一百斤鸡蛋，弄到厂里，基本没啥水花。
但两吨的东西进厂
这水花就能大上那么一点了，再加上今天陈土剩送来额外的五千斤
小五吨！
沈开来那边，这周下来，怎么不得给一股顶上六吨以上？
这样算下来，这一周咋的也能给五股弄个十吨以上的指标，足够让王胜利扬一扬名的了。
既然捧大爷，当然动静得往大了整！
“噢”
万蕾应了一声，随之迟疑的说道：“川我看书里经常提到有几百万，几千万的合同，有公司，有集团，做着买卖，那个世界是可以做买卖的吗？”
秦川轻点点头：“对可以！经济开放，不是投机倒把。”
万蕾说道：“那样的话，川你一定很厉害可以做买卖的话，你想做什么？”
“我？”
秦川听闻一笑：“那我问你，做买卖的目的是什么？”
万蕾小声的说道：“赚钱！”
秦川说道：“到了那个时候，我会有的是钱，一堆的古董，随便拿点什么都能换到很多钱，衣食无忧，花都花不完，还做什么买卖？”
万蕾听闻，眨了眨眼，小声说道：“当地主不好的．．得偷偷的！”
嗯？
秦川听闻哈哈笑了起来
四十多分钟之后．．
秦川来到约定胡同口的时候，陈土剩已经在那等着了。
些许
秦川便是推着一个三轮车从胡同里出来。
“这里有两百斤鸡蛋，四百斤米，面，小米，我要五千斤蔬菜，什么都行，没问题吧？”秦川说道。
他那不是菜园子，就是家家户户院子里种点。
五千斤，基本差不多了。
陈土剩听闻，连忙回应：“没问题我今天保准送过来！”
蔬菜易得，粮食难求啊。
这六百斤东西，别说五千斤了，六千斤也能换啊。
咋能不干？必须干！
心里高兴的，都是开花了。
东西搬到板车上，乐呵呵的就走了。
推车都是一颠一颠的，贼有动力。
秦川将三轮车一收，便是前往了轧钢厂。
“秦主任方才有四辆板车来送东西，直接弄物资科去了！”门卫姜大爷含笑开门的说道。
“谢了，姜大爷！”秦川含笑道。
这话给姜大爷干的微微一愣。
要说之前，这么说不当紧。
现在秦川可是厂办副主任啊，那是厂里的高层领导。
说句‘行，知道了！’这都是热情三分，‘嗯’一声那就是应该有的常规表现。
谢？
领导咋能说谢呢？
“渴了．．姜大爷，上你屋喝点水！”
进了门卫室。
秦川拿出一包凤凰烟，拆着封，递出了一根，自顾自的点着之后，将火柴朝向了姜大爷，看他有些拘谨推脱的样子：“哎呀来吧！”
烟气喷吐一口．．
秦川问道：“这两天看到廖厂长了吗？”
“我还真是注意了，昨天，今天，都没瞧见！”姜大爷说道。
倒是想多说些什么了。
放在之前的秦川还行，但现在．．不能说咯！
秦川喷吐两口烟．
这是放弃挣扎了，没脸来厂了。
提出的辞呈压着没批，这就属于旷工，还身居副厂长位置，这又是不负责。
离厂这是板上钉钉的事了。
副厂长这么一变动，厂办的班底，也就会跟着调整。
嗯．．是该弄弄自己的班底了。
一句话下去，就得好使，不然怎么仙儿？
咕咚，咕咚．．
喝了两大口水，夹烟起身：“姜大爷，今天还会有人送来东西，直接弄到物资科就行。”
“明白．．秦主任，你的烟！”姜大爷唤道。
秦川一挥手：“姜大爷，你留着抽！”
姜大爷看了看手里的烟
还是一点架子没有，这一口一个姜大爷，叫的他直迷糊！
来到物资科．．
到了拐弯处，趁着没人注意，六辆三轮车从空间取出。
抓着一把车钥匙，就朝着科内走去。
“刘科长帮帮忙，就给调一下呗！”
“车可不是那么好调的，五组之前那是碰巧了，赶上了车没有任务，加上东西又多，厂办调度室给特批的，现在车有任务的有任务，出勤的出勤，上哪给你调去，就算是调度室，也得有车给你调算啊。”
秦川拐出来，就见到采购科二组长林大义，拽着刘科长从物资科出来，在那窃窃私语的。
见到秦川
林大义连忙停下，脸上浮现出笑容的打招呼：“秦主任”
刘科长转头看来：“来了．．大川！”
全厂现在见到秦川，还能开口叫大川的寥寥无几。
马继光一个，厂长一个，再就是刘科长。
关系是一方面
也不看看人家老丈人何许人也。
这也就刘科长保持低调，身份亮出来，还科长？
也就是不想落个闲话。
秦川含笑，抬手：“六辆三轮，我送回来了，在旁边呢。”
刘科长说道：“正好．．这二组长现在可是彪着劲，要挣个指标第一呢，干劲十足，这要运东西正找我要车呢，林租长，这一下六辆三轮呢，你直接拿去用吧！”
林大义连忙说道：“没有，没有这都是为了厂工作嘛，五组指标完成的那么好，干劲那么足，这激发了我们二组，怎么也不能掉队啊不是，得努力拼搏。”
谁不知道秦主任还干着采购呢，还在五组，更是在五股，也是一股的股长。
挣第一？
哪怕心里那么想，可敢说这话？疯了吗？
对于这种拍马，秦川还真不咋感冒。
没劲，也没用性。
虚伪的脸，一看，一笑，一过，拉倒。
秦川微微含笑的，将钥匙递给他：“加油！”
林大义接过钥匙，又是堆笑‘主任’了两句，便以工作为由，打着哈哈走了。
“刘哥．．给你添麻烦了。”秦川说道。
这就是一股动车闹的。
都眼气呗。
刘科长轻笑道：“少跟我说这个．．在你这好使，别人？上我这，让我给调车？那真是哪凉快上哪待着去吧。”
“哎哟呵那刘哥再给我调俩车呗！”秦川说道。
“谈楞我呢？你现在用我给你调？”
刘科长笑着说了一句，随之说道：“廖国庆这一档子事，一个个心思都活分了起来，这些个科室主任，最有利进入厂办的，多半就是采购科的郑主任，他上去，那采购科主任的位置，就是要落在这些组长头上，五个组．．五组你大爷代理二字还没摘呢，肯定是没戏，四个组长，二组长和一组长过往指标不错，最有可能。”
“这不．．就想学你，弄辆车在厂里露露脸，涨涨气势。”
“这话．．怎么说？”秦川问道。
刘科长迟疑：“郑主任？”
“嗯”秦川轻点一下头。
刘科长说道：“采购科，厂长直管啊，人事，物资，这些是廖国庆，周长生从厂办主任提到副厂，郑主任提到厂办主任，九成都得这么安排．．”
说着
压低声音说道：“这肯定得提自己心腹啊，你啊，现在论职务是比郑主任高，但很快他就得在你之上了，关系好好处着。”
郑主任？还是厂长心腹？
卧槽
他当这个主任，摆楞起来费劲啊。
关键是不是自己人，这就很可能耽误自己仙儿啊。
秦川含笑道：“刘哥．．你没想，往上弄一弄？还是说．．你就喜欢守着这物资科？”
“我？”
刘科长轻轻哎呀的感叹一声：“这磕，就得抽根烟了偏偏，我还戒了！不提也罢啊．．”
秦川笑了笑：“那就告诉我，舍不舍得离开物资科吧”
嗯？
刘科长眉梢微微一挑：“有口风？”
“没有！”秦川说道。
刘科长无语道：“那你在这吊我什么胃口。”
“没口风，我不也得帮刘哥你扇一扇嘛”
秦川看着他，含笑的说道：“主要是，得看看刘哥的意愿啊，这不舍得物资科，那我扇了不也白扇嘛。”
听到这话
刘科长拽着他，往旁边去了去，认真道：“大川．．你没跟我闹吧？”
“刘哥，我进厂第一次来借三轮车，吴海对我阴阳怪气，是你帮我说的话，这事我始终记得，能有机会，又怎么能将刘哥你落下，只是我不敢保准。”秦川说道。
刘科长听到这话，抬起手拍了怕秦川臂膀：“什么也不说了，就你这番话．．我记心里了！”
说着
胳膊肘又是怼了怼秦川：“这事．．是不是也跟蓉蓉有关系？”
“跟她有毛线？”秦川反问道。
刘科长咋舌道：“诶你这有啥不好意思的，不用因为这事溜须我，哥也帮你说话！”
秦川微微怔了怔：“你这扯哪去了，要是这么说．．你就当我方才啥也没说吧！”
刘科长也不介意，嘿嘿笑着：“行行行你爱咋着，咋着，跟蓉蓉没关系，就咱俩关系好行了吧！今天就是我老丈人生日，你晚上去拜访不啊，要不．．咱俩一起？有哥在，你还能少紧张点！”
秦川：“．”
“今天送来的东西，都挂在五股的几人身上”
说完
可不继续扯了。
“大川．．批条子！”
“他们报吧．．”
看着秦川离开的身影．．
咋还害羞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