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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后脸色不好的看了看刘王妃,又看了看一旁的沈茉璃,只不过沈茉璃看得分明,太后的看向她的视线里隐隐约约有着一种担忧。
沈茉璃不禁心下一凛,这是出了什么变故?
太后见沈茉璃脸色微变,不由心下叹气,只是当下这情势,也让她不能过分偏袒这丫头,“让人上来吧。”
兰姑姑应了一声,转身下去同传,不一会儿的功夫,就见沈家的下人走了进来。
这几人正是一早上,王老夫人吩咐去搜查厢房的几个婆子。
沈茉璃一见到来人,电光火石之间就知道她们在打什么主意了,她心中稍定,冷眼看着她们唱戏。
“奴婢见过太后,皇后,太子殿下。”沈家的一个婆子说道。
太后冷声道,“你说你们找到了证据?”
“回太后娘娘的话,奴婢确实找到了证据,证明偷经书的人是我家大小姐。”
这婆子的话掷地有声,而且还是沈家的下人,这让在场的众人都不由相信了几分,看向沈茉璃的视线不免带上了怀疑的神色。
毕竟没有自家人指认自家人的吧?
太后嗯了一声,说道,“你且细细说来。”
“是,今天早上我家二小姐,和三小姐抄写的经书也不见了,老夫人便下令我们细细的搜,刚刚我们在大小姐的房间里找到一个火盆,那火盆里正好有还没烧完的经书灰烬。”这婆子说道。
太后浸淫后宫多年,如果到现在她还没看出来这是一个针对沈茉璃布的局,那么她也不能做到太后这个位置。
只听太后道,“哦?那个火盆可带过来了?”
那婆子转身,从同行的人手里接过了一个铜盆过来,兰姑姑上前接过,呈道太后和皇后还有太子的面前,几人一一看过,太后的脸色更加难看了。
因为火盆里残留的纸片上还写着心经的经文,看那墨迹,却是是刚留下不久的。
事到如今,太后也不好再多说什么偏袒沈茉璃的话了,只道,“璃丫头,你可有什么要说的?”
“回太后的话,臣女是有话要说,臣女不止有话要说,还有几个问题,想问一下在场的几位。”沈茉璃声音亲年,一点也不想是做贼心虚的样子。
太后见她这样子,也微微放下了心,只要这孩子有护着自己的能力便好。
等太后点头同意的沈茉璃的要求,她才转过身来看向宋娉婷的那个侍女,目光直直的看着她,“你说你昨夜亲眼见到我了?”
蕊枝的视线没有接触沈茉璃,但是被她这么看着,她心里还是毛毛的。
这让她不由转头看了自家小姐一眼,接触到宋娉婷狠厉的视线,她下意识的一哆嗦,连连点头道,“是。”
“那你是什么时辰看到我的?我穿着什么衣服?”沈茉璃勾唇一笑,继续问道。
不只是蕊枝,就是她身后的宋娉婷都没有想到沈茉璃会问这种问题,本来就是她们诬陷的,这种问题事先有没有对好口供,蕊枝一时间自然答不上来。
“怎么?不是亲眼看到我去偷经书了么?难道你年什么时辰,我穿的什么都不记得了么?”沈茉璃嘴角一抹戏谑的问道。
见蕊枝答不上来,宋娉婷急了,“沈茉璃你不要咄咄逼人,怎么昨天打我的那个耳光还不够么?你想又来逼迫我的婢女,你这么嚣张,是沈家给你的勇气么?”
宋娉婷以为她说完话,沈茉璃必定不会再纠缠,哪知道她还没说话,一旁的刘王妃又炸了,“婷婷,你说这个贱丫头竟然敢打你?是怎么回事儿?”
刘王妃的话让在场的三尊大佛忍不住皱眉,尤其是太后娘娘,从沈茉璃进来之后,她言语和行为上的偏袒,就是瞎子聋子都能知道了。
而刘王妃竟然明知道,竟然还管沈茉璃叫贱丫头,这简直是在不给她这个太后的面子呀!
太后的脸上挂着有如弥勒佛一般慈和的笑容,空着的右手转着一串通体碧绿的翡翠佛珠,眼含柔光的看着刘王妃。
跟太后相处多年,皇后自然知道太后这样是真的生气了,一直没有开口说话的她忍不住说道,“刘王妃,这件事情想来事出有因,还是等经书的事情解释了再说吧,相信沈家小姐也不会无缘无故的打人。”
皇后都发话了,刘氏自然不敢再如何,眼下她还不能拿沈茉璃怎么样,只用一双眼睛狠狠的盯着沈茉璃,这仇算是结下了。
因为皇后的干预,众人的视线又集中在了蕊枝的身上,她顶着巨大的压力,冷汗差点流出来,“大概是不到子时,沈,沈小姐穿着夜行衣,对,就是夜行衣。”
毕竟戏本子里都写了,在黑天的时候出来做坏事,就得穿着夜行衣,蕊枝觉得她这么说是没有问题的。
沈茉璃听到她说的,不由一笑,下一个问题没有继续问她,而是看向了那个呈上火盆的沈家婆子,道,“想必你刚才已经将我的东西都搜了一遍,那么可找到这个丫鬟说的夜行衣了?”
这个婆子一愣,细细回想了一下,然后摇了摇头。
沈茉璃笑了一声,“既然都没有找到夜行衣,那么就是你这个丫头说谎了?这个婆子虽然是我沈家的下人,但是能在太后和皇后,还有太子殿下的面前,大公无私的来揭穿我,想必是不会为我说话的。”
不等蕊枝回答,宋娉婷又跳了出来,“你完全有可能把衣服藏起来了!”
“是有这个可能,”沈茉璃煞有介事的点点头,只见她指着面前的火盆又道,“既然我能把经书在这里烧了,那么处理那件所谓的夜行衣最好的办法就是也跟着经书一起烧了。”
在场众人听见她的话,忍不住赞同的点头,确实如此,经书都能烧,衣服有什么不能烧的。
见没有人反对,沈茉璃沉声道,“太后娘娘,请您让人鉴定一下,这火盆子里的灰烬,可有衣服被烧以后的,如若没有,这就是她们的诬陷,请您治她们一个诬陷之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