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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出来吧。”万嬷嬷走后，宋姨娘帮倒在床上，对着面前的空气说了一句。
过了一会儿，才听一道脚步声传来，并伴随着那脚步声主人的轻笑，“宋姨娘费了那么大的力气，请我过来，不是为了要我看戏的吧。”
来人穿着一身素蓝色的衣裙，云髻峨峨，一头青丝被半绾成了堕马髻，插着一对步摇，并几朵素净的珍珠珠花。
桃心粉腮上修眉联娟，一双凤眸微微挑起，肩若削成，腰如约素，延颈秀项，窈窕婀娜，一举一动皆可入画。
来人正是沈相府的小姐，清璃郡主，沈茉璃。
然而，有人却在这样的情景下，并没有认出她来，而是叫出了另一个久未提及的名字。
“扶摇？你是扶摇？”宋姨娘不由自主的坐正了身体，喃喃开口道。
沈茉璃挑了挑眉，不等她回答，宋姨娘又摇摇头，否认了自己方才的话，“不，你不是扶摇，扶摇已经死了，被人害死了。”
这看着像是送姨娘在自说自话，说话的声音也像是含在嘴里一半，口齿不清，但是沈茉璃却清晰的听到了最后面的三个字。
“你说我娘是被人害喜的？你有什么证据？”沈茉璃上前一步，双眸紧紧的盯着宋姨娘到。
听到沈茉璃的声音，宋姨娘才像如梦初醒一般。
沈茉璃见她眼神便得清明，便没有急需追问下去。
今天是宋姨娘主动请她来的，她要是一直追问，岂不是落入了下成，再说，求人就要有求人的态度。
沈茉璃转身，寻了个椅子，好整以暇的坐着，打定主意不再开口。
而宋姨娘似乎也看出了沈茉璃的意图，但她却没有耐心陪她耗着。
“一个条件换一个条件，我告诉你娘的实情，你答应我一件事情。”宋姨娘看着沈茉璃，神情极度认真的说到。
沈茉璃挑了挑眉，“什么事情，是不是也要我白纸黑字的写下来？那就算了，我娘的事情即使不问你，我早晚也会找到线索。”
她说完话，便准备起身离开，一副不想多说的样子。
见沈茉璃这般油盐不进的样子，宋姨娘才真的着急，“那件事情，全天下只有我一个人知道，你考虑清楚了。”
宋姨娘的语气已经有些着急了，证明她心开始乱了，这正是她想要的。
她背对着宋姨娘，唇畔上的弧度加深了一度，才转过身来，一脸无所谓的说道，“这个世界上，任何事情，只要做下了，就一定会留下痕迹，反正已经过了这么多年，我还这么年轻，不着急，慢慢找呗。”
听沈茉璃这么说，宋姨娘才真的相信，她是真的不想跟她谈条件。
怎么会呢，这是百试百灵的一招怎么就没用了呢。
宋姨娘来不及细想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因为沈茉璃根本没有给她考虑的时间。
见她抬脚继续往外走，宋姨娘才彻底急了，“好了，我不需要你签字画押，只要你发誓就好。”
发誓？
沈茉璃勾了勾唇，要是发誓管用的话，那曾经发誓一辈子对她娘好的沈国栋怎么还好好的活在这个世界上。
由此可见，誓言并没有什么鸟用。
不过，若是宋姨娘真的没有跟她耍花招，而对方的条件也算合理的话，她是会帮她完成心愿的。
毕竟是条件交换，都是心甘情愿的，很合理。
“好。”沈茉璃答应道。
听见她答应了下来，宋姨娘明显的松了一口气。
这下换做沈茉璃感到奇怪了，“你就这么信任我？”
貌似她们之前还是对立的关系吧，说是仇人也不为过吧？
就是现在，也只不过是暂时休战合作而已。
况且，宋姨娘之所以会变得这么惨，跟她也有一定关系。
沈茉璃不知道宋姨娘对她的信任是从哪里来的。
“因为你是她的女儿，所以我信你。”宋姨娘声音平静的说道。
沈茉璃闻言一顿，紧接着勾唇一笑，没有再继续追问这个问题，而是问道，“你想让我帮你做什么事情？”
宋姨娘眼睛一亮，定定的看这沈茉璃。
最终，她才开口说道，“我要你保护好涵儿，让她不再受苏姨娘那对母女的印象，彻底摆脱她们。”
这件事情对沈茉璃来说，并不是什么难事。
因为在刚认识沈雨涵的时候，她还是一个没有被沈兰馨彻底带偏的孩子，她还想过有必要的时候，出手帮她一把。
后来，沈茉璃莫名其妙的被她针对，泥人还有三分脾性，更何况是沈茉璃。
这让她对那个三妹妹彻底没有了耐心，也不再想着拉她回正途。
不过送姨娘的要求也让沈茉璃有些好奇，“这不是什么难事吧，即使交给宋亲王府的人，也能做到，你又何必拿出来跟我谈条件？”
“不一样，他们做不到你能坐到的程度，自从你回来，我就开始不安，觉得让你留下一定会成为大麻烦，才会想着对付你，赶走你，却没想到，我还是接二连三的在你上吃亏。”宋姨娘摇摇头道。
她似乎是在回想，有些出神的道，“我想在事情有了了断之后，让涵儿彻底摆脱沈家，整个沈家，只有你能做到这件事情，其他人都不行。”
沈茉璃闻言忍不住冷笑了一声，到了这会儿，她不知道该说宋姨娘是了解她，还是太看得起她了。
不过，这件事情到底不是什么难事，沈茉璃没有跟宋姨娘多扯，就答应了下来。
见沈茉璃应下了，宋姨娘的姿态才彻底放松。
“你想问什么就问吧，我知道的都会告诉你。”她开口说道。
沈茉璃眉心微蹙，嘴唇轻抿，“你刚才说，我娘是被人害死的，那她不是因为生我而难产去世？”
这个问题是盘桓在沈茉璃心里最深处的问题。
她可以不在乎别人叫她灾星，但是因为自己的出生，却害的母亲丢了性命，换了谁，都会愧疚。
宋姨娘闻言一笑，“你娘是太倒霉了，具体的我不太清楚，只记得她原来身体很好，但是怀了你之后，反倒身体越来越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