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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能她的好运气都用在了怀孕之前吧。”宋姨娘嗤笑了一声。
沈茉璃眸色一冷，她倒是不介意被别人在背后骂她是灾星，毕竟命这个东西，于别人来说，是玄之又玄的东西，充满了不确定的因素。
而她更喜欢把命运抓在自己的手里，她是不是灾星，岂是凭别人一张嘴说出来的。
尽管如此，也不代表沈茉璃会容忍别人当面叫她灾星的事情。
这就是明晃晃的挑衅了呀！
沈茉璃指尖一动，一股无形的气流从她指尖射出，一瞬之后，便见宋姨娘身侧小几上的茶杯轰然炸裂。
早已冷却的茶水，连带着碗底的茶沫飞溅得哪里都是，大部分的，都落在了宋姨娘的身上，脸上和她身边的被褥上。
宋姨娘本能的一惊，抬手抹了把脸，等她发现眼下的狼狈后，又忍不住眼里冒火，愤怒的盯着沈茉璃。
但是，等她一对上沈茉璃那似笑非笑的眼神，她眼中的怒火却如同被人浇了一盆凉水一般，陡然熄灭。
虽然室内光线昏暗，但是沈茉璃还是看清楚了她脸上的神色变化，忍不住冷笑了一声。
“姨娘还是直接说正题吧，你要是再扯一些别的，我怕我的手又控制不住，下一个会打碎什么东西，就不清楚了。”沈茉璃抬起刚才发力的那只手，摆在面前状似随意的瞧了一眼。
她话里的威胁震得宋姨娘本能的一抖。
宋姨娘清楚的认知到，沈茉璃刚才说的话，绝对不是不是在跟她开玩笑。
“我知道了。”宋姨娘收敛好脸上的情绪后说道。
她下意识的咽了下口水，“反正就是，扶摇自从怀了身孕，身体状况就一天比一天差，起初两三个月还看不出来什么，等到了五个月以后，她瘦得简直不成人样，后来，她渐渐的就不出来了。”
“当时，我跟你娘在娘家的时候就不对付，等嫁人以后，她是正妻，我是妾，更是天生的对立面，加上我性子本来就冲动直接，跟你娘的关系好不到哪里去，你娘倒霉，我不上去踩一脚就不错了，你指望我能去关心她？”宋姨娘反问道。
沈茉璃知道宋姨娘说的应该是实话，只抬抬手，示意她继续。
“后来，等我再见到她的时候，正是生产那日，她生了一天一夜，才把你生出来，之后不到一个时辰，她就去了，相爷就立即让人把她抬了出去。”宋姨娘陷入了回忆中。
许是隔得时间太久，她的话断断续续的，“我只在那个时候，无意中看到了一眼，她胳膊上，腿上的皮肉都是青紫色的，那绝对不是正常产妇该有的样子，就像中毒了一样。”
“你知道最奇怪的是什么么？”宋姨娘看着沈茉璃问道。
见沈茉璃只挑了挑眉，并没有回应她的打算。
宋姨娘只好继续道，“最奇怪的是，你娘怀胎几个月，就变得形容枯槁，而你被生下来，跟正常健康的婴孩因没有什么区别，反而比正常的孩子还要漂亮许多。”
“就像是，你娘应该得到的东西，全被你吸收去了，还不够，连她本身有的，也被你拿走了。”宋姨娘唇齿张合，说出了她的比喻。
这种说法太过可怕，说得沈茉璃就像是吞噬了扶摇公主的生命力一样。
这要是真的，或者被传了出去，她就不是灾星了，而是让人害怕恐惧的怪胎！
沈茉璃扯了扯嘴角，字字如冰的说道，“姨娘觉得我是怪胎？”
宋姨娘也是回想往事，才想到的，因为那时扶摇的样子真的跟她说的一样，太可怕了，加上又是她的对手，她自然印象极其深刻。
但是，她却从来没有把沈茉璃往怪胎这个角度上去想过，就连这个比喻也是她刚刚才想到的。
要是她早就想到这一点了，只怕有关于沈茉璃的传闻就是跟怪胎有关的了。
见宋姨娘神色认真，还真的在往这方面去想了，沈茉璃忍不住嗤笑了一声，就宋姨娘这个猪脑子，能被苏姨娘略施小计就弄到这样的地步，真的是没有冤枉她。
“西域有一种叫做七星连叶的毒药，孕妇中了此毒，症状就跟你形容的一样，所以，我不是怪胎，我娘是中了毒，收起你脑子里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沈茉璃不客气的说道。
宋姨娘闻言，悻悻的笑了一下。
沈茉璃见她的神情显然并没有相信自己，不由暗道，难怪师父身前的时候总说，聪明的人都有相似之处，而蠢货却能蠢得千奇百怪。
她懒得跟宋姨娘废话，但是这种事情不解释清楚，只怕后续还有别的麻烦，毕竟宋亲王府还在那里，要是揪着这件事情对付自己，只怕够她喝一壶的了。
“宋亲王在西北镇守，距离西域也不算太远，相信只要姨娘修书一封给宋亲王，便可知道我说的是真是假了。”沈茉璃语气干脆的说道，话音里夹杂着十分明显的不耐烦。
这回，宋姨娘再听沈茉璃这样有理有据的话，便信了几分，毕竟沈茉璃可以骗她，但是她父亲宋亲王绝对不会。
“然后呢？沈国栋就把我娘草草埋了？”沈茉璃挑眉问道。
她的语气有些奇怪，听起来就像是在问与自己无关的事情一样。
宋姨娘心里不由产生了这种感觉，但是她却并没有在意这些，只点了点头，“女子难产，这是不吉利的事情，就算太后喜欢你娘，这件事情上她也做不了主。”
“我娘的墓地在哪里你可知道？”沈茉璃又问道。
宋姨娘闻言，并没有立即开口，只抿了抿唇，似乎有什么难言之隐一般。
沈茉璃并没有开口催促，只眼神充满压迫力的注视着她，大有她不开口，她就不挪开目光的意思。
这场无声的对决，宋姨娘再次落败。
说起来，今天晚上，她已经不知道这是第几次败给沈茉璃了。
难道，这就是丧家之犬的处境？
宋姨娘自嘲的一笑，然后开口道，“我不知道具体的位置，但应该只西郊，你要是有本事，就去找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