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廖邦勇抽出其中三份文件。
“这三份，是关于廖邦勇利用多家本地医院的重点医材采购项目，而吃的回扣返点，涉及‘心脏外科’‘神经外科’等多个科室的采购清单，金额是890万元。请各位过目。”
三份文件，率先递到楚晨的桌子上。
至于其他人，还不在他的考虑范围内。
哄……
现场出现一片骚动。
大家面面相觑。
刚刚还是一心为民，两袖清风的无产阶级战士。
怎么转眼就被人实名举报吃采购回扣返点？
“廖邦勇！”
林友芳顾不上那么多，破口大骂：“我草你妈！你冤枉老子！”
楚晨轻敲桌面：“廖局长有没有冤枉你，答案马上就会揭晓。如果你再违反会场纪律，咆哮会场，呵呵……柯副书记，让纪委的人过来一下，他要是再敢破坏纪律，就给我把他抓起来。”
柯志恩此刻同样绝处逢生，心花怒放。
肚子一挺：“是！”
台上。
龙见川和崔悯农施雄心三人，一人拿到楚晨递过来的一份资料，三人的脸色仿佛在一瞬间经历了春夏秋冬，四季变换，颜色更替。
施雄心嗫嚅嘴唇：“这怎么可能，哪来的这些东西，假的吧？”
崔悯农作为老纪委，又怎会分不出真假，脸色停留在冬天：“不是假的。数据详细，证据链充分，真的不能再真了。”
他明白，故意颠倒真假已经没有任何意义。
龙见川是能上通天门，关系遍地。
楚晨同样有自己的倚仗。
双方争到最后，还是争的谁的方式更符合规矩，更符合条文与法规。
龙见川死死攥紧文件，后槽牙咬到咔咔作响。
“这些东西，你从哪里搞来的？”
龙见川努力控制自己的情绪使之平稳。
“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作为一位专业的纪委书记，需要对违纪违法行为保持敏锐嗅觉，很容易就找到了。”楚晨唇角上勾，又回头用幽深黑暗的眼眸凝视崔悯农，“崔书记，这些能判多少？”
崔悯农刚刚升腾而起的气势被楚晨压制住下去，接过另外两份资料看看，极不情愿的用他破锣嗓子道：“这些文件还需要核实，虽然情况可能属实，但金额上面恐怕会有一些出入。如果金额减少，判不了多少。”
违纪违法事实，林友芳大概率是跑不了的，不过崔悯农可以从金额上做文章，降低他的罪责。
“原来判不了多少啊……”楚晨对廖邦勇道：“廖局长，剩下的都给他们吧。”
“是。”
廖邦勇再次拉开黑色公文包，从里面将剩下的十份文件全部掏出来，在楚晨的办公桌上排开。
“楚书记，全部都在这里。这些全部都是林友芳操控卫生系统，为自己谋私利的有力证据。”
“好。辛苦，你先下去找个地方坐着休息。”
楚晨挥退廖邦勇，将这些材料分成三份，分别送到龙见川等三个比自己职务等级高的领导手上。
“三位，请过目。这些资料我都看过了，总共加起来，涉及的金额已经是海量，光进入他自己腰包的现金，数千万之巨。啧啧……真是让人心动又愤怒的数字啊。三位说，是不是？”
楚晨声音幽幽。
明明清清淡淡，如窗外明媚的阳光般温和。
却又好像一座亘古长存的冰川，充满无穷的阴寒与压迫力，令在场众人呼吸都小心翼翼。
他先将注意力落到詹静清和杜伟二人身上。
两人头颅一低，不敢与之对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