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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7章 这不对吧?你说什么?我们有一个师的援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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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57章这不对吧?你说什么?我们有一个师的援军?(第1/2页)
    凛冽的寒风如同一把把冰冷的锉刀,持续不断地打磨着吹刮着林彦的脸,林彦抬起头,目光投向眼前这片被黑暗和严寒笼罩的人间炼狱。
    夜色下的矿区,与白日的喧嚣压抑又有所不同。巨大的井架在墨色天幕下只剩下狰狞的剪影,如同蛰伏巨兽的嶙峋骨架,沉默地刺向飘着雪沫的夜空。零星几盏防风的煤油灯被挂在关键的岗哨和通道旁,昏黄的光晕在呼啸的北风中剧烈摇晃,非但没能驱散黑暗,反而将周遭的景物切割成更多扭曲、跳动的不祥阴影。
    灯光所能及之处,是泥泞不堪、被踩踏得硬邦邦的黑雪地面,反射着幽冷的光。
    铁丝网上挂着的冰凌偶尔碰撞,发出细微却清脆的死亡之音。
    更远处,矿工宿舍区那一片低矮匍匐的阴影,死寂无声,仿佛里面早已没有任何活物,只有无尽的绝望在其中沉淀、发酵。
    高耸瞭望塔上,鬼子哨兵的身影在灯光扫过时偶尔显现一瞬,像是一个个附着在塔楼上的邪恶幽灵,怀中步枪的刺刀闪烁着嗜血的寒芒。
    整个矿区都沉浸在一片令人窒息的、风暴来临前的死寂之中。连平日里不绝于耳的机械轰鸣和监工呵骂似乎都被这酷寒冻结、压低了。
    唯有风声,如同万千冤魂在哭嚎,在每一座工棚、每一道铁丝网、每一个角落穿梭呼啸,带来深入骨髓的寒意和不祥的预感。
    而就在林彦下意识地放缓脚步,近乎本能地审视着这片他即将与之搏命的黑暗天地时……
    一只肥厚油腻的大手猛地从旁边伸来,极其粗暴地在他后背上狠狠推搡了一把!
    “操你妈的!愣着干什么?!找炼呢?!偷懒的死瘸猪!老子盯你好几天了!就你他妈每天鬼鬼祟祟、东张西望!咋的?皮痒痒想进“炼人炉”里暖和暖和了?!”
    粗哑恶毒的咒骂伴随着一股浓烈的蒜臭和劣质烧酒的混合气味扑面而来。
    林彦猛地回头,映入眼帘的又是那张横肉堆叠、写满了不耐与残忍的肥脸——正是刚才踹门的那个汉奸矿警小头目。此刻他三角眼倒竖,唾沫星子几乎喷到林彦脸上。
    林彦的心脏猛地一缩,但脸上肌肉却条件反射般地松弛下来,迅速堆砌起一种近乎卑微的、谄媚到骨子里的笑容,腰背也瞬间佝偻了下去。
    “哎呦!老爷!您息怒,您息怒!”
    他声音嘶哑,带着讨好和惊慌,仿佛被吓破了胆!
    “哪能啊!小的哪敢偷懒?不过是被这风刮得迷了眼,雪片子进脖子了,冰得一激灵,愣了下神儿……我这就给太君干活!这就去!保证不敢耽误太君的要紧事!能给太君干活,是我的福气啊!简直关耀门楣!”
    他一边说着,一边忙不迭地点头哈腰,那姿态熟练得让人心酸,仿佛早已将这屈辱的动作刻进了骨髓里。
    那胖矿警眯缝着眼,上下打量了他几眼,似乎对他这副吓得屁滚尿流的怂样颇为满意,脸上的凶戾稍缓,但依旧嫌恶地挥了挥手,像是驱赶苍蝇般,又一脚虚踹在林彦腿侧。
    “滚蛋!赶紧滚去干活!再让老子看见你磨洋工,直接送你去西坡报到!省得浪费粮食!”
    “是是是!谢老爷!谢大老爷!”
    林彦连声应着,不敢有丝毫停留,低着头,加快脚步,踉跄着汇入那流向矿井口的、麻木的人流之中。
    刚刚的屈辱感,有一瞬,像毒蛇一样噬咬着他的心脏,但这丝情绪转瞬即逝。
    和其他东北老百姓这些年受过的屈辱比,他现在受的这点屈辱,屁都不算。
    他必须忍耐,必须伪装,直到那声枪响……
    他跟随周围的矿工们,一起来到矿井周围!
    熟练地脱掉那件根本不足以御寒的破棉袄,露出瘦骨嶙峋、布满青紫冻痕和煤灰的上身,忍受着矿警冰冷审视的目光和随口而出的污言秽语。
    检查完毕,他领到一把冰冷沉重、镐头都有些松动的铁镐,像其他矿工一样,沉默地、步履沉重地走向那如同巨兽贪婪张开的漆黑井口。
    井口吞噬着人流。一张张麻木绝望的脸在昏暗中闪现又消失,如同汇入冥河的幽灵。他们低着头,脖颈仿佛无法承受生活的重压,深深地耷拉着,眼神空洞地望着自己沾满煤泥、冻得开裂的双脚,每一步都迈得艰难而机械。沉重的喘息、压抑的咳嗽声、镣铐般的脚步声混杂在一起,构成一幅地狱入口的绝望图景。
    就在林彦深吸一口那混合着煤尘、死亡和冰冷气息的空气,准备迈入井下那更深沉的黑暗时,一个佝偻着的身影悄无声息地靠近了过来,和他并排走着。
    是戴刚。
    几天来的井下秘密接头和计划布置,让他们之间形成了一种诡异的默契。
    此刻,戴刚的脸上虽然同样布满煤灰和疲惫,但那双眼睛里却跳动着难以抑制的兴奋火焰,几乎要灼穿这周围的黑暗。他咧开嘴,露出被煤灰染黑的牙齿,声音压得极低,却带着颤音!
    “就是今晚!筹备了这么久,起义就是今晚!同志,矿区外的枪声,什么时候打响!?我都等不及要干他娘的了!”
    林彦瞥了他一眼,一边继续保持着麻木前行的姿态,一边低声回应,声音里听不出什么情绪:
    “你怎么那么兴奋?今晚可是要死很多人,你不怕死吗?你不知道在这个世界,是百分百痛觉模拟,死可是很疼的一件事……”
    戴刚闻言愣了一下,脸上的兴奋似乎凝固了一瞬,但随即,那笑容更加灿烂地绽开,只是在这灿烂之下,涌动着一股决绝的悲壮!
    他抹了一把脸上的煤灰,声音嘶哑却异常清晰。
    “怕?怕啥的?”
    他反问,眼神望向井下无尽的黑暗,却又仿佛穿透了这黑暗,看到了别的什么东西。
    “我在赤红论坛上,都看到了。”
    他喃喃道,像是说给林彦听,又像是说给自己听!
    “看到了“老坛酸菜”是怎么自己穿着杨康宇将军的染血的军大衣,引开了那些鬼子,让其他的同志,把杨康宇将军,从林海雪原里捞出来的;我看到了“夏日闪电”……电姐……一个女孩子,是怎么抱着那俩手雷,滚到鬼子坦克底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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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的声音越发嘶哑。
    “说实话,我在现实里,就是个怂包,就是个加班都不敢放个屁、被老板骂得狗血淋头也只敢回家摔枕头的牛马。”
    “但是!”
    他猛地转过头,盯着林彦,眼睛亮得吓人!
    “但是要是真的打小鬼子!抗战!我告诉你,同志,就算把命抛了我也愿意!为抗战而死,我心甘情愿;不带半点含糊!”
    他喘着粗气,胸腔剧烈起伏……
    “我家,被那群鬼子屠过满门!”
    “我太爷爷的父亲,我祖爷爷,当年就在北大营当兵!鬼子打进东北的那天晚上,鬼子冲进来,他和他的战友,连枪都没来得及拿!一整个班的战士,都被鬼子堵在了营房里,他们想要反抗,但手无寸铁的他们,在营房里,全都被那群鬼子,用刺刀……活活捅死!我祖爷爷命大,肚子上被捅了个对穿,肠子都流出来了,硬是拖着肠子爬进了茅坑里,躲在粪水里才捡回一条命!可伤太重,没熬过那个冬天,人没了……死的时候才三十二岁,我祖奶奶,那时带着我十来岁的太爷爷,回到了关内的琅琊老家,这才躲过一劫,不过从此以后,我太爷爷再也没见过他的爹!”
    “六年后,鬼子开始全面侵略!”
    “我太爷爷,在琅琊的镇上,因为有点文化,在镇上当了个小学教员。鬼子来了之后,逼着教孩子们学邪倭台语,唱邪倭台的国歌。我爷爷不肯,偷偷教孩子们念‘天地玄黄,宇宙洪荒’,告诉他们咱是大夏人。后来被汉奸告发了……鬼子把他吊在镇口的歪脖子树上,当着全镇人的面,用刺刀……把他身上的肉,一片片……割了下来……说他‘心坏了的’,要‘以儆效尤’……我祖奶奶当时就晕死过去,再没醒过来……我太奶奶当时刚怀上我爷,被吓得差点流产!但这还没算完,鬼子后来又在琅琊,开启了一场大屠杀,我祖奶奶那边的亲人,几乎被屠杀殆尽……原本几百户人的大户人家,杀到最后,就剩下不到三个妇孺……”
    戴刚的声音彻底嘶哑,带着浓重的鼻音!
    “我姥姥一家,都带东北,鬼子占据东北的时候,搞‘归屯并户’,说他们屯子“通匪”……但是那些老百姓也没做什么,就是不肯出卖,屯子里,给抗联送过粮食的张家父子……一个是因为大家都是乡里乡亲,不能出卖同胞,另一个是大家都念着抗联的好,可谁曾想,那群鬼子竟然丧心病狂,那群鬼子,竟把全屯子男女老少一百多口人……全赶进了屯头的苞米楼子里……锁上门……浇上汽油……点了天灯!”
    “我姥姥那天正好去邻屯走亲戚,躲过一劫……回来一看……整个屯子都没了……只剩下一堆焦黑的炭……和烧糊的人油味……她疯了半年……后来才慢慢好些,但直到死,晚上睡觉都不敢关灯,一闭眼就是大火……”
    他猛地吸了一下鼻子,抬手用脏得看不出颜色的袖子狠狠擦了一把眼睛!
    “同志,你说,这仇,该不该报?我家往上数四代,鬼子欠下的命债,足足三百多条!这还只是我一家,一户!”
    “你把大夏的老百姓,全凑在一起,往上数个三四代,哪一个家里和鬼子没有血仇?”
    “那群鬼子,不是要钱,不是要地,他们是要灭我们的种!亡我们的国!”
    “同志,我在百年后的世界,就是个没什么出息的人,以咱国家现在的国力,真要和鬼子打仗,估计是轮不到我上战场的,但我相信,我相信,咱国家一定,迟早有一天,一定会报这个血海深仇!我期盼那一天,但也遗憾,自己没有上战场的机会……可现在,我来到了这个世界,说实话,我有时候,分不清这个世界,到底是真的还是假的!”
    “他太真实……但有时候我又觉得这是一场梦幻!”
    “可有一件事,我是可以确定的!如果真的有一个,可以杀鬼子,报我祖辈血海深仇的机会……我何惜此头!”
    林彦深深看了戴刚一眼,没有说话,只是伸出手,重重地、在戴刚那瘦削而颤抖的肩膀上按了一下。
    此刻,人流都在往矿井里涌。
    戴刚吞咽了一口唾沫,也不再说话!
    只是随着人流,更深地踏入那散发着霉腐和死亡气息的矿井巷道。
    黑暗如同浓稠的墨汁,瞬间包裹了他们。只有挂在坑木上零星的电石灯,散发着昏黄如豆、摇曳不定光芒,勉强照亮脚下坑洼泥泞、满是煤渣碎石的小路。
    熟悉的、令人窒息的闷热潮湿感再度袭来,混合着更浓重的煤尘、汗臭、脓血和绝望的气息。远处传来密集而单调的镐头刨煤声、沉重的喘息、以及监工偶尔响起的、在巷道里显得格外刺耳的呵骂。
    他们熟练地找到平时劳作的那条偏僻支巷,抓起冰冷的铁镐,像过去几天一样,机械地、沉默地向着坚硬的煤壁挥去。
    哐!哐!哐!
    镐头与煤壁撞击的声音在狭窄的空间里回荡,溅起星星点点的火星和碎煤渣。
    然而,这一次,在这看似毫无变化的重复劳作之下,涌动的却是截然不同的暗流。
    戴刚此时再次贴靠了过来。
    他一边抡着铁镐,一边嘴唇微张,低哑的声音,幽幽的飘荡进入林彦的耳中。
    “同志,我话还没说完!”
    “我在赤红论坛上发布了几条帖子!”
    “召集了在辽安矿区附近,所有能赶过来的咱们的同志!”
    “我统计过,已经确切报名的,已经有八千六百四十二人……只要起义的枪声一响,这些同志都会来接应我们!”
    原本正在抡镐头的林彦身体猛地一僵。
    “等一下,什么意思?你没跟我说这件事啊!你是说,在矿区外,除了赵将军会带来的一百多个抗联战士外,我们还有接近一个师的兵力,作为援军?我们有一个师的援军!?这不对吧!这对吗?东北抗联,不应该是艰苦卓绝吗?这么富裕的仗,在抗联原本的历史里,从未出现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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