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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雷霆手段，暗夜清洗(第1/2页)
冰冷。
刺骨的冰冷如同亿万根淬毒的冰针，穿透苏家祖宅厚重的紫檀木门扉、雕花窗棂，狠狠扎入苏清雪每一寸裸露的肌肤，钻进她的骨髓深处。不是初冬夜风的寒意，而是那种被无数双眼睛在黑暗中窥视、被无形的恶意从四面八方挤压、被信任的土壤彻底冻结的……绝望深寒。
苏家议事厅。灯火通明，却驱不散那沉甸甸的、如同凝固铅块般的压抑。巨大的紫檀木长桌光可鉴人，映照着上方悬挂的、象征苏家百年传承的蟠龙徽章，此刻那蟠龙冰冷的眼眸仿佛也带着一丝嘲弄。空气里弥漫着顶级檀香的气息，却掩盖不住那股若有若无的、如同腐朽棺木深处散发出的……权力倾轧的腥气。
苏清雪端坐在长桌末端，背脊挺直如雪中青竹。月白色的丝绒长裙包裹着纤细却紧绷的身躯，裙摆边缘沾染的、早已干涸的暗紫色血迹（她自己的）如同刺目的勋章。她的脸色苍白如深埋地底的寒玉，没有一丝血色。额角纱布边缘渗出的暗红，左臂缠绕的厚厚绷带下隐隐透出的血迹，都在无声诉说着不久前那场惊心动魄的搏杀。每一次微弱的呼吸都牵扯着肋骨的剧痛和喉咙深处的血腥味，但她坐得纹丝不动，如同冰雕。唯有那双眼睛！那双如同极地冰湖般清冽的眼眸深处！燃烧着一种近乎殉道般的、冰冷的火焰！那火焰并非愤怒，而是将生死置之度外的、玉石俱焚的决绝！
她的目光，平静地扫过长桌两侧。
左侧，是苏家二房的核心。苏明哲斜靠在宽大的红木扶手椅上，一身骚包的亮紫色天鹅绒西装，头发梳得油光水滑，苍蝇站上去都得劈叉。他嘴角噙着一丝毫不掩饰的、混合了轻蔑、贪婪和幸灾乐祸的弧度，手指有一下没一下地敲击着桌面，发出令人心烦的“笃笃”声。他身边坐着几位同样眼神闪烁、气息阴鸷的中年人，都是二房的心腹干将，此刻如同嗅到血腥味的鬣狗，目光在苏清雪身上逡巡，带着毫不掩饰的恶意。
右侧，是苏家三房和一些中立派系的长老。三房主事苏正海，一个面容清癯、眼神浑浊的老者，此刻低垂着眼皮，仿佛在打盹，但微微颤动的眼睑暴露了他内心的不平静。他身边几位长老或皱眉沉思，或眼观鼻鼻观心，气氛沉闷而微妙。他们如同墙头草，在风暴来临前谨慎地观察着风向。
长桌主位空悬。家主苏正南尚未到场。
“清雪侄女，”苏明哲率先打破了死寂，声音拖得长长的，带着一种猫捉老鼠般的戏谑，“听说……你为了那个姓叶的‘贵客’，可是把咱们苏家的家底都快掏空了？S级能量晶核？寒玉髓？啧啧啧……真是大手笔啊！不知道的，还以为那是你亲爹呢！”他刻意加重了“贵客”二字，语气中的讽刺如同淬毒的针。
苏清雪眼皮都没抬一下，仿佛没听见。
苏明哲脸上的笑容一僵，随即变得更加阴冷：“怎么？哑巴了？还是觉得有家主撑腰，就可以为所欲为？别忘了！你姓苏！不是姓叶！苏家的资源，不是你用来养野男人的！更不是让你用来挥霍无度、置家族安危于不顾的！”他猛地一拍桌子！声音陡然拔高，带着煽动性的愤怒，“诸位长老！你们看看！看看她这副样子！为了一个来历不明、随时可能爆炸的怪物！她把自己搞成什么鬼样子？！还当众顶撞家主！现在更是要动用家族战略储备！这哪里是救‘贵客’？这分明是要拉着整个苏家陪葬！”
他话音落下，二房的心腹立刻附和：
“明哲少爷说得对！苏清雪此举，简直是祸乱家族！”
“那叶辰体内力量何等恐怖？瀚海拍卖厅的惨状你们没听说吗？李家、王家精锐几乎死绝！把这种定时炸弹带回来，还耗费巨资维持？居心叵测！”
“我看她是被那怪物迷了心窍！说不定……早就成了叶家的走狗！”
污言秽语如同毒箭，铺天盖地射向苏清雪。
苏清雪依旧沉默。放在膝上的左手，指关节因过度用力而微微泛白，泄露了一丝被强行压制的情绪波动。额头的法则烙印传来一丝微弱的冰凉，强行稳定着她翻腾的怒意和剧痛带来的眩晕。
“够了！”三房主事苏正海终于抬起眼皮，浑浊的目光扫过苏明哲，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警告，“明哲，注意你的言辞！清雪……也是为了家族考虑。叶辰此人……身份特殊，或许……”
“或许什么？！”苏明哲猛地打断他，脸上带着毫不掩饰的讥讽，“三叔！您老糊涂了吧？身份特殊？特殊到能让我们苏家倾家荡产？特殊到能让我们苏家成为整个云洲的靶子？！瀚海拍卖厅的事情闹得这么大！李家、王家几乎被灭门！这笔账，外面那些人会算在谁头上？！会算在那个怪物头上？还是会算在我们苏家头上？！现在外面风声鹤唳！多少双眼睛盯着我们苏家！等着我们犯错！等着瓜分我们苏家这块肥肉！你们倒好！不想着怎么自保！不想着怎么平息风波！反而在这里为一个快死的怪物掏空家底？！简直是愚蠢至极！”
他越说越激动，猛地站起身，指着苏清雪，声音尖锐刺耳：“苏清雪！我告诉你！今天这个家！有我没你！有你没我！要么！你立刻停止对那个怪物的所有资源供给！把他给我扔出去！要么！你就给我滚出苏家！带着你的野男人一起滚！苏家！容不下你这尊吃里扒外的大佛！”
“放肆！”一声低沉的呵斥从门口传来！
苏正南缓步走了进来。他依旧穿着那身深青色真丝长衫，面容沉静，但眉宇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和凝重。他的目光如同无形的重锤，瞬间压下了议事厅内的喧嚣。
“家主！”苏明哲立刻收敛了嚣张气焰，但眼底的怨毒并未散去，“您来得正好！请您主持公道！苏清雪她……”
“闭嘴！”苏正南冷冷地扫了他一眼，声音不高，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他走到主位坐下，目光扫过全场，最后落在苏清雪身上，眼神深邃难明。
“清雪，”苏正南的声音平稳，却带着一种无形的压力，“叶辰的情况，家族长老会已有决议。资源……不能再投入了。风险太大。家族……承受不起第二次瀚海拍卖厅那样的损失。”
他顿了顿，语气变得低沉而决绝：“为今之计，只有……送他离开。或者……让他安息。这是……为了家族大局。”
“离开？安息？”苏清雪终于抬起头，声音清冷如冰，没有丝毫波澜，“然后呢？把他交给外面那些虎视眈眈的豺狼？还是……把他体内的‘东西’……拱手让人？”
她的目光平静地扫过苏明哲，扫过那些二房心腹，最后落在苏正南脸上：“家主，您觉得……外面那些人，会放过苏家吗？瀚海拍卖厅的血债，他们会算在谁头上？叶辰走了，或者死了，他们就会放过苏家这块肥肉吗？”
她的声音不高，却如同冰冷的刀锋，瞬间刺穿了所有虚伪的借口！
议事厅内一片死寂！连苏明哲都一时语塞！
苏正南的眉头深深锁紧！苏清雪的话，戳中了他心中最深的隐忧！叶辰是祸水！但送走他或者毁掉他，苏家就能独善其身吗？外面那些觊觎苏家的势力，会放过这个千载难逢的机会吗？
“那你说怎么办？！”苏明哲恼羞成怒，再次跳了起来，“难道就任由这个怪物留在苏家？等着他把我们都炸上天？！”
“办法？”苏清雪嘴角极其细微地勾起一丝冰冷的弧度，那弧度里没有笑意，只有无尽的嘲讽，“办法就是……变强。强到让外面那些豺狼……不敢觊觎！”
她缓缓抬起那只缠着绷带的左手！动作缓慢，却带着一种奇异的、令人心悸的韵律！
嗡——！！！
一股极其微弱、却异常清晰的冰冷波动！如同投入平静湖面的石子！瞬间从她掌心弥漫开来！
不是能量！而是一种……源自血脉深处的……古老威压！
苏明哲脸上的狞笑瞬间僵住！他感觉一股冰冷的寒意瞬间从尾椎骨窜上天灵盖！心脏仿佛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攥住！他下意识地后退一步！眼中充满了难以置信的惊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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议事厅内所有人！包括苏正南！都瞬间感觉到一股源自灵魂深处的……悸动！仿佛有什么沉睡的远古巨兽……被惊醒了！
苏清雪摊开手掌！
掌心！静静地躺着一块……玉佩！
一块……通体漆黑如墨！却在议事厅璀璨的灯光下，流转着深邃、内敛、仿佛能吞噬一切光线的幽暗光泽的……螭吻玉佩！！！
玉佩不大，却散发着一种难以言喻的沉重感！盘踞其上的螭吻图腾怒目圆睁，巨口微张，獠牙隐现，鳞爪飞扬！一股古老、沧桑、带着洪荒巨兽般压迫感的威严气息，无声无息地弥漫开来！玉佩背面，那个扭曲盘绕、首尾相衔的龙形符文，散发着淡淡的、如同熔岩核心般内蕴的金红色微光！每一次微光的流转，都仿佛带着大道的韵律！
螭吻玉佩！叶家印记！！！
整个议事厅！瞬间陷入一片死寂！落针可闻！
所有人的目光都死死钉在那块玉佩上！充满了震惊、贪婪、恐惧和……难以置信！
“螭……螭吻玉佩？！”苏正海浑浊的眼睛猛地瞪大！声音带着无法抑制的颤抖！
“叶家印记？！她……她怎么会有这个？！”
“传说中……能开启叶家秘藏的钥匙？！”
“无价之宝！不！是……是禁忌之物啊！”
议论声如同潮水般涌起！但很快又被玉佩散发出的无形威压强行压了下去！
苏明哲的脸色瞬间变得极其难看！如同吞了一只苍蝇！他死死盯着那块玉佩！眼中充满了极致的贪婪和……一丝无法掩饰的恐惧！他做梦也想不到！苏清雪手里竟然有这种东西！这……这简直是核武器！
“变强？”苏清雪的声音再次响起，冰冷而清晰，如同寒风吹过冰棱，“叶辰体内的力量，是灾祸，也是钥匙。解析它，掌控它，苏家……便能拥有足以震慑群雄的力量！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坐以待毙！任人宰割！”
她的目光如同淬了冰的刀锋，扫过苏明哲那张因嫉妒和恐惧而扭曲的脸：“至于资源……家族战略储备？呵……”
她嘴角那抹冰冷的弧度加深了一丝，带着一种毫不掩饰的轻蔑：“与叶家秘藏相比……算得了什么？”
“你……你……”苏明哲气得浑身发抖，指着苏清雪，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苏清雪的话，如同最响亮的耳光，狠狠抽在他的脸上！他刚才还在叫嚣着苏家资源被掏空，转眼间苏清雪就拿出了足以颠覆整个北境格局的叶家秘钥！这让他之前的指责显得如此可笑！如此苍白！
“够了！”苏正南猛地一拍桌子！声音低沉如雷！他的目光锐利如刀，扫过全场，最终落在苏清雪手中的玉佩上，眼神深处闪过一丝极其复杂的光芒——震惊、贪婪、忌惮、甚至……一丝不易察觉的……狂热！
“清雪！”苏正南的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决断，“玉佩之事，非同小可！立刻……”
他的话还没说完！
嗡——！！！
苏清雪掌心的螭吻玉佩！毫无征兆地！猛地剧烈震颤起来！！！
玉佩上盘踞的螭吻图腾！龙目之中那两点深邃的暗红核心！骤然爆发出刺目欲盲的……血红色光芒！！！
一股更加狂暴、更加暴戾、充满了无尽杀戮与毁灭欲望的……洪荒凶煞意志！如同被彻底激怒的太古血龙！带着毁灭一切的疯狂！猛地从玉佩深处……苏醒！！！咆哮而出！！！
吼——！！！
一声无声的、却足以撕裂灵魂的龙吟！在每个人的灵魂深处炸响！！！
噗通！噗通！噗通！！！
议事厅内！距离苏清雪稍近的几名二房心腹！如同被无形的巨锤狠狠砸中！身体猛地一僵！随即七窍同时喷出鲜血！如同被戳破的血袋！直挺挺地向后倒去！瞬间毙命！！！
苏明哲离得最近！他只觉一股无法抗拒的、如同山岳崩塌般的恐怖威压狠狠砸在他的胸口！
“噗——！！！”
一大口混杂着内脏碎块的暗红色血液如同喷泉般从他口中狂喷而出！他整个人如同被高速行驶的列车迎面撞中！身体不受控制地向后倒飞出去！重重砸在后方冰冷的墙壁上！发出一声沉闷的巨响！墙壁上的装饰画框瞬间碎裂！他如同被拍死在墙上的苍蝇，身体在墙壁上留下一个模糊的血印，才软软滑落在地！胸口塌陷，肋骨不知断了多少根！粘稠的血液不断从口鼻中涌出！眼神涣散！只剩下喉咙里如同破风箱般的“嗬嗬”声！濒死！！！
整个议事厅！如同被投入了修罗炼狱！尖叫声、骨骼碎裂声、鲜血喷溅声、身体倒地的闷响……交织成一曲绝望的死亡交响！浓烈到令人作呕的血腥味瞬间弥漫开来！
苏正南脸色剧变！他猛地站起身！一股强大的气势瞬间爆发！试图抵抗那恐怖的威压！但他只觉胸口如同被重锤击中！闷哼一声！嘴角溢出一丝鲜血！身体不受控制地踉跄后退！撞在身后的主位座椅上！才勉强稳住身形！眼中充满了前所未有的惊骇和恐惧！
苏正海等三房和中立长老更是面无人色！瘫坐在椅子上！瑟瑟发抖！如同狂风暴雨中的鹌鹑！
唯有苏清雪！
她依旧端坐在那里！如同风暴中心的礁石！巍然不动！
她的脸色更加苍白！嘴角缓缓溢出一缕新的、暗紫色的血迹！左手掌心紧握的玉佩疯狂震颤！那股恐怖的凶煞意志如同决堤的洪流！疯狂冲击着她的识海！试图将她彻底吞噬！撕裂！
但她背脊挺得笔直！眼神冰冷如万载寒冰！额头的法则烙印爆发出前所未有的璀璨光芒！强行稳定着她的意识核心！她用尽所有的意志力！死死压制着玉佩的暴动！如同在万丈悬崖边勒住一匹发狂的烈马！
“清雪！快停下！”苏正南惊骇欲绝地嘶吼！
苏清雪没有理会！她的目光冰冷地扫过地上如同死狗般濒死的苏明哲！扫过那些瘫倒在地、惊恐万状的二房心腹！扫过脸色惨白、瑟瑟发抖的三房和中立长老！
最后！
她的目光落在苏正南那张因惊骇而扭曲的脸上！
她的声音，冰冷、沙哑、带着一丝玉石俱焚的决绝，清晰地响起：
“雷霆手段……”
“方显……”
“菩萨心肠！”
话音落下的瞬间！
嗡——！！！
螭吻玉佩爆发的血光猛地向内收缩！凝聚成一点深邃到极致的……暗红核心！
紧接着！
一道极其凝练、如同烧红烙铁般的……暗红色光束！毫无征兆地！从玉佩中心！击射而出！！！
目标——直指瘫在墙角血泊中、只剩一口气的苏明哲！！！
噗嗤——！！！
一声极其轻微、却又清晰得令人头皮炸裂的闷响！
暗红光束毫无阻碍地……洞穿了苏明哲的眉心！！！
一个指头大小的、边缘光滑焦黑的孔洞！瞬间出现在他的额头中央！
苏明哲的身体猛地一僵！喉咙里最后一丝“嗬嗬”声戛然而止！他涣散的眼珠瞬间凝固！瞳孔深处充满了无法置信的、极致的恐惧和茫然！随即！他眼中的光芒彻底熄灭！如同被掐灭的烛火！身体软软瘫倒！彻底没了声息！
苏家二房长子！苏明哲！
死！！！
整个议事厅！死一般的寂静！只剩下浓重的血腥味和绝望的气息在无声地弥漫！
苏清雪缓缓收回手。螭吻玉佩上的血光迅速黯淡下去，恢复了之前的幽暗光泽。她嘴角那缕暗紫色的血迹更加刺目。她的身体微微晃了一下，仿佛耗尽了所有力气。
她冰冷的目光扫过全场如同泥塑木雕般的人群。
“清洗……”
“开始。”
冰冷的声音，如同死神的宣告，在死寂的大厅中幽幽回荡。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