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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又看向同样想要拨浪鼓的喜宝儿。
“叫外公，喜宝儿喊外公，就给你。”
他说着，甚至极有耐心的弯下身子，照着喜宝儿的眼睛，又认真的再次描摹了一下子的唇形。
“外公~”
他道。
喜宝儿眨了眨眼。
外公？
她攥紧小拳头，圆溜溜的眼睛盯着江寻红，费劲儿的往前探了一下。
整张脸都在用力。
“啊~公~”
稚嫩的小奶音。
是新生，是希望，是他坚持下去的意义所在。
哪怕林暮雨的一声声质问，江寻红都平复了情绪，没有落泪，可不知道为什么，这一声外公喊完，他的眼眶一下子红了。
眼泪沁出。
他咬牙忍住，不过片刻就拭去了眼角的湿润。
而此刻，林暮雨站在他的对面，没有瞧见江寻红的动作。
倒是谢昭。
他端着茶杯过来，却刚好看见这一幕。
“过去的事情如今再追究都已经没有意义了。”
林暮雨道：“最近柳梢儿的事情，是你做的吧？你明明知道，肖家所做的事情违法，他们也一直在对付谢昭，你怎么能站在他们那边呢？”
“你忘了你幼年时教导我的了吗？”
“为人本，当正当直，不以外物动本心，不以诱惑违本意，人活一世，有所坚持，有所守护，这才是活下去的意义和希望。”
“可你怎么能为虎作伥，违背自己的本意？”
林暮雨激动质问，“你都忘记了吗？”
江寻红面色平静。
“我没忘。”
他看向林暮雨。
眼神是从来没有过的清明。
“我一直都在坚持自我，我有我自己要做的事情，也有这么做的理由。”
他仔细看着面前的姑娘。
这是他的女儿，是他悉心培育浇灌的花朵。
如今，正茁壮成长，热烈绽放。
他欣慰。
“我走的这条路已经没法儿回头了，所以，我不会去杭城的。”
江寻红道。
“前面是悬崖，是峭壁，是万丈深渊，也是我自己的选择，你们不用再劝，我也不会后悔。”
他深吸一口气，站起身。
眼神落在林暮雨的脸上，将她的震惊，失望，不敢置信一一收到眼底。
心里如针扎般痛苦。
可他绝不会回头。
他知道。
这是最后一面。
是该走了。
“能借一步说话吗？”
江寻红看向谢昭。
谢昭眸色复杂的看着他。
“嗯。”
他应了一声，而后跟着江寻红，走到后门处。
“你做得很好。”
江寻红看向谢昭，脸上露出笑容，眸光打量着他，有欣慰，也有满意。
“当初知道她结婚，我很不满意，也很愧疚，要不是我，她不会这么年纪轻轻就步入婚姻这趟浑水，甚至还生了孩子。”
“我自己的女儿，我比谁都清楚，她很聪明，是个读书的料子，可惜都怪我，造成了如今这一切。”
“幸好，你很爱她，也负责，如今她也有了自己喜欢的事业，也在努力变好，我知道是你救了她。”
“谢谢你。”
谢昭愣了一下。
他倒是没想到，江寻红将自己找来，就为了说这个。
谢昭有一种一下子给自己整不会了的错愕感。
“刚才你说，现在回头还来得及，对吗？”
江寻红道。
谢昭回过神，点头。
“对，京都巡查组没来之前，你可以离开江城，现在监控没有普及，去哪里都可以，杭城那边我可以安排，虽然以后你不能再回江城了，可自由放心的生活下去，还是没问题的。”
谢昭沉声道：“你考虑一下。”
“虽然暮雨对你很失望，但是我想，她也并不想看你出事。”
江寻红笑。
他没有正面回答这个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