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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大的空间里溢满着茶香，屋子里暖融融的。
萧霁寒和卫老先生相对而坐，萧越站在一侧。
“掌柜的为什么要这么做？”卫老先生的话好像是疑问，又好像夹杂着某种其他的意思。
萧霁寒一如既往的淡然：“没什么，我只是为了帮她而已。”
卫老先生抬了抬眼皮儿：“那你为什么不直接把这些给她，还要从我这里入手，做这样不留姓名的好事。”
他一直在打量萧霁寒，越打量他越觉得萧霁寒的身份不简单，来头也绝对不小。
所以他说话也是再三斟酌。
只是他有些搞不明白萧霁寒对苏清暖的关心用意是什么。
萧霁寒告诉他从现在开始给苏清暖分的银子翻一番，多出来的他出。
虽然这是个好事儿，但是这件事儿他怎么想都觉得有些奇怪。
虽说这两个人是朋友，可是谁家的钱也不是大风刮来的，这么毫无收获的给苏清暖是不是别有所图呢？
几个月的相处他早已经把苏清暖当成了自己人，他自然是不能让旁人轻而易举的打苏清暖的主意。
萧霁寒笑了一下，缓慢的转动着手上的茶杯。
“老先生是个通透人，宋某自然也是没得隐瞒的，老先生和清暖认识的时间也不短了，相信老先生对清暖的情况是有一定的了解的。
清暖于我有救命之恩，这份恩情我一直不知道该如何报答，如今看着她过的如此艰难便想着帮她一把，可是凡事要是做得过于明白，就失了他的意义，不是吗？”
他一直知道苏清暖不是什么便宜都贪的，所以才走了这个转折。
听他这么说卫老先生沉默了起来，他当然是了解苏清暖的情况的。
他也实在是心疼的，可是却也帮不了多少，只能每次分钱的时候尽可能的多给她一些。
眼前这个人虽然看起来不简单，但是说的话倒也是合情合理。
欠了人情自然是要还的，有的事情太过明显那丫头确实不怎么愿意接受。
想了想卫老先生应了下来：“那行，这件事儿我可以帮你，但是我也有个条件。”
萧霁寒嘴角微勾：“你说。”
璜山村。
夜色已深，老太太的屋里还亮着灯。
苏云和吴蕙都还没走，都在陪着老太太和苏清暖说话。
今天的事情大家都知道苏清暖是受了委屈。
怕她难过，所以大家都留在这儿想着跟她说说话。
“姑，表姐，时辰不早了，你们都快些回去休息吧。”
看着老太太强打精神苏清暖开了口。
苏云和吴蕙对视了一眼，吴蕙赶紧上去挽着苏清暖的胳膊。
“清暖，要不今个儿晚上你上我们家去睡吧，咱们姐俩也好聊聊天。”
苏清暖一笑：“表姐，我知道你在想什么，放心吧，我没事儿的，顶多是以后长个心眼儿而已。”
她现在确实已经不那么难过了，觉得也没有难过的必要了。
赵媚平和苏量本来就是这样的人，她早就知道的，顶多不把他们看在心里就好了。
身边还有这么多关心她的人，苏云，吴蕙，老太太，苏清河，卫老先生，还有，萧霁寒......
她也没有那么惨。
况且事情已经过去了，一直耿耿于怀又能怎么样呢？
苏云拍了拍苏清暖的肩膀，语气温和。
“你能这么想就好，这事儿啊......好了，不提这些不好的事情了，你要是觉得在这个家里过的难了就到姑这儿来，姑养活你。”
苏清暖心头一暖认真点头：“成啊，只要表姐到时候别嫌弃多了个妹妹就好。”
“你呀。”吴蕙笑着推了她一把。
“说的好像你现在不是我妹妹一样。”
姐妹俩说笑了几句苏清暖送苏云和吴蕙出去。
三个人刚一出门就看到苏量在门前的篱笆旁转悠。
看样子是想进去，但是又没好意思。
见着三个人突然出来苏量有些猝不及防，也有些不好意思。
“姐，蕙蕙，你们回去啊。”
“时间不早了，我们先回去了，蕙蕙，走了。”
苏云知道苏量是来找苏清暖的，赶紧招呼了吴蕙离开。
她想着父女俩聊聊也许能把心结解开。
毕竟苏清暖还小，接下来的很多事情，包括婚姻大事都是要靠苏量的。
苏云和吴蕙离开，院子里剩了父女二人，气氛有些尴尬。
苏量揪着衣角，犹豫着开口：“你......”
“时辰不早了，我要休息了。”
苏清暖现在不想跟他说话，也不知道说什么，转身就要回屋里去。
“清暖。”
苏量赶忙开口叫住了她。
苏清暖顿住步子头都没回。
“有事儿吗？”
苏量犹豫了一下：“今天那个宋公子......”
“他们家是做茶叶生意的，在明霜城有铺子，他先前生了病，昏迷在路边，我无意间路过救了他，就这么简单。”
苏清暖以为苏量又是受了赵媚平的挑唆来探问萧霁寒的底细，所以回答起来的态度也是十分的不好。
“我不是要问这个。”
苏量叹了口气走到了苏清暖面前。
“我是想说，人家救了你，你也该谢谢人家的，我明天给你取点儿钱，你买些东西去道个谢。”
苏清暖倒是被苏量的这个话惊到了。
不过随即她摆了摆手：“不用了，等同于我欠了他一个人情，以后我会还给他，不用你们操心了。”
谁知道赵媚平会不会又借着这个事情来生什么幺蛾子。
“你还是个孩子，怎么还，这件事儿我......”
“你还知道我是个孩子。”
苏清暖抬眼直视了苏量。
苏量被苏清暖这个冷冰冰的眼神惊了一下。
“清暖，这件事儿......”
“爹，平心而论，你真的当我是你女儿吗？”
苏清暖漠然的问道。
苏量被这话问的心里一颤，愧疚的低下了头。
“我不求你对我多好，起码该有的公平该要给我吧，爹，就在昨天，我差点死了，如果我死了你会不会有一点点难过呢？还是就这么让它过去，继续和赵媚平好好过日子？”
苏清暖问这话的时候明显感觉到自己眼眶里有什么东西要涌出来，她又生生的憋了回去。
“爹，关于这些，我已经无话可说了，早点休息吧。”
不再等苏量回答苏清暖直直的越过他进了屋子关上了门。
她并没有听到苏量那用力从嗓子里挤出来的话。
“你要是死了爹怎么活，你是爹的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