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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九靠在他的身上，如抓着最后一根救命的稻草般抓紧了他。
四周的海水不断挤压着她，肺腑间的空气早就被尽数抽离，又闷又痛，快要炸开。
她感觉到他靠她很近，想也未想的就朝着他贴了过去，很准确的，将自己的唇贴在了他的唇上。
其实不过是求生的本能，用尽所有的力气从他的口中汲取能够维系生机的空气。
但对于万俟宸来说，这种用尽一切力气，甚至是用尽全部生命的亲吻，轻易就能撩拨到他，让他沉溺。
可他到底还记得两人现在的处境，且这水下寒冷，多待一分便多一分的危险。
他也没将她推开，只揽着她的腰身，一边任由她在自己的口中肆意妄为，将气息缓缓的渡给她，一边带着她朝上浮去。
破开水面的那一刻，秦九也下意识放开了他，闭着眼咳嗽了几声才大口大口的呼吸起来。
万俟宸抱着她从水中旋身而起，下一刻便落到了实地。
秦九缓过了气终于睁开了眼，四处一看，他们依然是回到了船上，只是此刻却是站满了身着黑衣的影卫。
她终于看回了万俟宸，月色之下，他精致如仙的容颜显得极为缥缈。
秦九的眼睛酸胀得厉害，她每次都以为他已经不要她了，可他又总是在她最需要的时候出现。
到底，是为什么呢？
“你……”
她想说什么，可开口，却发现不知道应该说什么，说什么都显得太过矫情。
万俟宸似乎知道她的想法，只是看着她青白的面色和几乎开始发紫的唇色，有些担忧的问，“很冷？”
秦九咬了下唇，想摇头，却先打了个冷战。
万俟宸眉心蹙紧，也不多说什么，只抱着她就起身朝船舱去。
秦九僵硬着任由他抱了起来，这才看到了海面之上浮着的那些尸体，都是陈璟的人。陈璟依然还站在岸边，却只剩他和他身边的天机。
秦九的目光从陈璟身上一晃而过，不用看清也知道他此刻会是什么表情。
她的心情有些复杂，再看看这船上忽然钻出来的这些人还有什么不清楚的。
这船根本就是万俟宸准备好的，他从不曾离开，一直都在她的身边。
而天机，也不知道为何在万俟宸出现后没有再动手。
将秦九抱进船舱放在一张软塌上，这才轻声道：“我让人备好了热水，你好好泡一泡去去寒气。”
说着，又想起什么补充一句，“船上都是我的人，你不必担心，等你好了叫我，我让人来替你看看。”
话落，他没有多逗留，直接起身离开了舱房。
秦九唇角动了动，却到底没有叫住他。
她转头朝房间里面看了一眼，屏风内有热腾腾的水汽漂浮，万俟宸难道早就知道自己会跳海吗？
可其实万俟宸不过是觉得这天太冷，她又是喜洁的人，若是上了船一定会想沐浴，所以便在她上船时便先让人准备好了。
秦九的确很冷，不管她再怎么厉害，到底是个姑娘家，姑娘家最是受不得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