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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大早，还没到上朝时间，天都还乌漆嘛黑的，万俟宸便进宫同万俟琰辞行，秦九闭着眼窝在他怀里动也不动。
它如今没有妖元，灵力不足，一到白日便觉得虚弱疲乏至极。
昨夜为了审问安荣又费了灵力，今日便更觉疲累。
马车上，万俟宸轻轻抚着它的脑袋，“稍后我去见父皇，你就在马车上等我，待我同父皇辞行之后我们便前往安城，知道吗？”
秦九低低“嗯”了声，有气无力的。
万俟宸轻叹，“待找到你的妖元，你想怎么胡闹都随你，可如今当真不许再乱用灵力了知道吗？”
秦九支支吾吾的又应了声，如果没有必要，它当然也不会用灵力啊。
但是谁知道会发生什么特殊情况，特别是这一路去往安城，它总觉得不会有这么顺利。
万俟宸也没有再说什么，只轻轻抚着它的脑袋，哄它再睡会儿。
等到了宫门，他就让车停下，没带秦九进去，将它放在旁边的软垫上，下车，步行入了宫。
只是刚到御书房见到万俟琰，便得知太后安氏昨夜自缢在昭慈宫中。
太后自缢不是小事，为了避免事情传出去惹人多想，万俟琰现在让人将消息压着，只待哪日再赐她一死。
不过，万俟琰显然不觉得这事儿有什么大不了，只随意说了几句，便如若不经意的问了句，“今日怎么没带上你那只猫儿？”
万俟宸心里头虽然疑惑，觉得安氏不是会这么轻易就自杀的人，可见万俟琰无意多说，也便不再提，只朝着万俟琰行了礼，淡声道：“儿臣来见父皇，带着它与礼不合。”
“你还知道与礼不合？”
万俟琰忽然冷笑了声，目光紧紧盯着万俟宸，“你在御花园中纵容它伤了沐家三女时，你割了那婢女的舌头时，你夜里去往安家审问安荣时，大开杀戒时，可没想过与礼不合。”
自从皇陵中出来之后，万俟宸就如同换了个人，变得让人怀疑是不是被人掉了包。
可万俟琰知道这就是他的儿子万俟宸！
也不知为何，看到现在的万俟宸，他甚至觉得，这其实才应该是万俟宸本来的样子。
其实他是觉得欣慰的，现在的万俟宸让他觉得是当真可将江山交托。
毕竟，为帝者，自然不能心慈手软。
有时候为了坐稳江山，为了御下，也需得狠辣些，不折手段些才是。
所以，他对万俟宸做的事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管是沐家还是安家，都任由他去。
下面的朝臣怎么不满，他也都替他尽数兜着。
可以说，如今万俟琰对万俟宸唯一的不满，就是他宠着的那只猫儿了。
若是真养只宠物也就罢了，可万俟宸现在的样子，哪里像是养宠物？
再来，那只猫儿不寻常，万俟琰虽只见过一次，却也知道，和万俟晴之前的那只猫一样，都不是寻常之物。
万俟琰的态度很明显，万俟宸目光低垂，也不与他争辩，只道：“儿臣知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