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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只是觉得，月九同万圣之灵融合后醒来，看他的眼神比之前多出了一分难以察觉的贪婪。
只是每每被他看到时，又极快的消失无踪，好像只是他的错觉。
可也正是这一分‘错觉’，让他生出警惕。
他仔细的观察着她，对她依然同以往一样，温柔，却不会太过亲近。
就算她主动想要亲近他的时候，也被他不经意的避开。
从她变成大姑娘的模样后，他就不会再随意抱她，哪怕她说了她喜欢他，哪怕他也感觉到了自己心底深隐的情感。
他喜欢上了自己亲手捏出来的雪娃娃。
可他到底是冷清惯了，潜意识里又有些诡异的警惕，以至于他没办法同她太过亲近。
这一次，他并没有马上回到魔族，而是带着她去了人间。
人间繁华，全然不如妖族那般冷清，月九似乎对一切都很感兴趣，可哪怕她掩饰的极好，月恒却依然从她看凡人的眼神中发现了另一些不对劲。
她看这些凡人的眼神带着蔑视，如看蝼蚁。
其实对于他们这样的人而言，这本没有什么不对，可如果是月九，那就全都不对。
他亲手创造出来的月九，不该是贪婪又自大的。
月恒知道有什么地方出现了问题，他甚至想到他上一次去雪原时看到的同月九一模一样的桃花灯。
可那桃花灯现在还在魔族，而月九身上的万圣之灵是最好的证据，眼前人的确是月九。
一时想不出问题所在，月恒并未打草惊蛇。
他带着月九在人间走走看看，七天后到了一处桃花林。
那是一片极美的桃花林，大片大片的桃花绽放枝头，一眼望去，如艳阳烧天。
“桃之夭夭，灼灼其华。”
月九轻念着这诗句，转眸看向月恒，笑容同这桃花一般娇艳。
月恒的目光不着痕迹的从她笑容上掠过，实在太像，像的让人无法生出怀疑。
他朝林中走去，声线淡淡，“进去看看。”
直到了林中，月九开始耍赖，说她累了。
月恒垂了眼眸，转瞬后看向她，“那便休息一下。”
他靠着树干坐下，她就坐在他的身边。
片刻之后，开始昏昏欲睡，朝着他的腿躺了下去。
这些天来，他第一次没有将她推开，可眼眸中却闪过一抹凉意。
垂眸看闭着眼睡得香甜的月九，唇角轻抿，手指落在了她的额头上，从金色的印记上缓缓拂过。
“宝儿……”
他轻声的唤，睡着的女子却只是转了个身，没有理会他。
他抬手撩起她耳边一缕头发，声音比之前更温柔，可唇边的弧度是旁人看不到的冷冽，“乖，我让人给你做了最喜欢的鱼，再不起来就凉了。”
月九最爱吃鱼，百吃不腻。
在人间自然能吃到更美味的鱼，月恒也不会亏待她，几乎一日三餐都给她吃鱼。
今日两人出客栈前他就已经吩咐了晚膳，这会儿回去正好。
月九终于起了身，扶着他坐了起来。
因为他不今日曾推开她，让她欣喜若狂，可她并未表现出来，又听他说到鱼，便噘了嘴，“我又不喜欢吃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