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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了。”
突然，一道悠长而飘渺的声音似乎是从天外飘过来，竟然是叶菁菁！
这下更让所有人都惶恐不安了起来。
看来叶菁菁真的如她所说的那样魂归仙班，可是，大历真的要有人发动战争，要生灵涂炭了么？
百姓全都是是一副陷入了深深的恐惧的样子，不知道是谁突然想起来叶菁菁先前所说的，帝乾陵是天上的帝王星转世，所以急急忙忙地对着帝乾陵跪拜了起来。
“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请皇上驱除外敌，保护您的百姓！”
“请皇上驱除外敌，保护您的百姓！”
帝乾陵虽然是皇帝，可他做皇帝没有太长的时间，更何况皇帝这种生物好像自古以来都是生活在高高的宫墙之中的生高高在上的人物，哪里是他们这些平民百姓想见就能见到的？
更别提什么拥戴不拥戴了。
对他们来说，只要能吃饱穿暖有钱花，到底是谁坐在那个位置上对他们这些老百姓来说根本没有什么区别。
可是今日的这一场闹剧，根本就是将帝乾陵推到了百姓的面前，有着帝王星转世这样的背景在，这一刻，他们对帝乾陵可是无比的信任。
而且，突然还有人想起了叶菁菁被烧死化作一阵青烟离开之前说的另一句话。
“是太后！”
有人将矛头指向了太后，太后立刻狠狠打了一个冷颤。
“叶贵妃说过，是太后斩断了叶贵妃和大历的缘分，是她害得大历要经历战火的！”
“对，就是她！她是大历的罪人！”
“烧死她，烧死她！”
所有人又开始集中攻击起了太后。
太后脸色惨白地看着群情激愤的这些人，慌张地后退了两步。
她终于再也掩饰不住内心的不安，眼泪滚滚而落。
“不，哀家不是罪人，哀家是为了大历的江山社稷，是为了大历的太平！哀家是大历的功臣，哀家是顺应了民意将叶贵妃烧死的，哀家怎么能是罪人？”
帝乾陵挡在了太后的面前，厉声开口，“住口！”
帝王星转世一开口，所有人都担心被天罚降罪，只好全都闭上了嘴，可眼神中的狠毒却是愈发汹涌地朝着太后滚滚而来。
帝乾陵阴寒的目光扫过所有人的脸，声音严厉而带着铺天盖地般的压迫感，“你们已经用这样的方式逼死了一个叶贵妃，还要逼死一个太后么！”
众人鸦雀无声，没有人敢开口。
可是，如果太后才是大历的罪人怎么办？是她下令烧死了叶贵妃，才让大历不得不面对一场战火。
“就算是大历真的要面对一场注定会来的战火，烧死一个太后又有什么用！就算叶贵妃还活着，难道你们打算让叶贵妃只身上阵，去对抗敌国的百万大军么！”
“……”
帝乾陵声若洪钟，说出的每一个字似乎都深深地烙印在了这些愚蠢而自私的人的心里。
“不管大历是不是注定要迎来一个战火纷飞的时期，都不是靠烧死或依靠一个人可以度过的。”
“想要守住大历，守住你们自己的生活，就给我团结起来，外敌入侵之时给我一致对外，而不是整日怨天尤人，更不是擅自揣测什么人是妖孽，懂了么！”
“大历绝非是朕一个人的江山，而是你们所有人的，可明白了？”
“……”
帝乾陵身姿挺拔，一道明黄色的身影鹤立鸡群地站在太后的面前，光是气势就让所有人都打从心底里服从地跪伏在他的面前。
他的身边，齐无双突然单膝跪在了帝乾陵的面前，声音高亢，“臣自请驻守边防，固守我大历疆土！”
有了齐无双带头，朝中的武将也都纷纷开口，表示自己可以上阵杀敌。
可帝乾陵的目光在他们的身上扫过一眼，心里悄悄叹了口气。
如今大历的士气倒是被他被振奋起来了，可是这还不够。
放眼他大历的朝堂，若是真的打起仗来，真正能带兵杀敌的只有苏延盛一人。
可是苏延盛实在是靠不住。
帝乾陵亲自上前把跪在地上的齐无双扶了起来，一脸的郑重，“齐将军的心意朕清楚了，可此事还需从长计议。”
“回宫。”
帝乾陵带着文武百官回去了皇宫，宫门口的百姓却是久久都未散去。
……
即便是已经回到了自己的慈宁宫，太后仍然是脸色发白，浑身颤抖得厉害。
甚至连茶杯都握不住。
帝乾陵看着掉在地上的茶盏，深深地叹了口气。
他将所有宫人全都清了出去，这才对已经六神无主的太后说到，“母后可知道自己先前的行为有多凶险了？”
太后的眼泪再一次掉了下来。
她颤抖着嘴唇，却像是失去了说话的能力，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帝乾陵低声道，“水能载舟亦能覆舟，这个道理，还是母后在朕小的时候教给朕的。”
“所谓民意，有时的确是违逆不得，可还要看这民意背后的深意到底是什么。”
“难道母后真的以为，只要烧死了叶贵妃整个大历从此以后就会风调雨顺，无往不利了？”
“天灾人祸从来不是人力可以控制的，便是大历真的有了妖邪，也绝达不到可以呼风唤雨的地步，而且，这世界上还有比妖邪之物更加会作乱的东西。”
太后茫茫然地看着帝乾陵，似乎没能明白帝乾陵的意思。
帝乾陵薄唇轻启，缓缓吐出了两个字，“人心。”
太后被这个答案狠狠地震撼了一下。
是啊，若非是人心做乱，她怎么可能会一直与叶菁菁为难？明明好几次地事情都证明与她无关，可她这个做太后的就是会忍不住要去质疑她，去恶意地揣测她，一心想要把她从宫里赶出去。
现在想来，连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是中了什么邪。
帝乾陵看着太后一副陷入了深思的样子，他适时地告诉她，“叶贵妃之事母后就请忘了吧，只不过，日后这后宫之事还有朕的朝堂之事母后不可再插手。”
太后泪流满面地点了点头。
她不会再管了，她真的不会再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