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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夜无明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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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闲下来就没完没了研究法术心诀, 就算自己用不到, 以后可以教给春华。一时半会儿对“脱离苦海”没什么头绪, 但借助这个“风水宝地”时常有新的灵感涌现,大胆而细致, 假如都能用上,那还真是一件令人热血沸腾的好事。
    假如身体能动弹,顺着上次那个方向游动,会不会找到出口, 逃出生天啊?
    哎,这不扯淡吗,眼睛都睁不开,别说四肢了。莫不是被晓生砍去了四肢,做成人彘, 泡在咸菜坛子里了吧。哎哟妈的, 太残忍了点。
    因为体会得真切,越想越觉得这是一种漂浮感。
    夜泯努力地睁眼,几乎是吃奶的力都使上了,没有任何反应,肢体也是毫无知觉, 不受控制。每日必试, 都是徒劳无功。但不可放弃,时刻保持警惕, 就怕那种流动感一瞬即逝, 一定要保住意识, 想办法逃出去。
    能准确的分辨日夜更迭,日复一日,当然是因为欢颜每夜的“晚安”清晰明白地告知自己,又过完一天了,没有陪他在一起。
    满心遗憾又满心期待下一个晚安,但愿亲口告诉你,有我伴着你,夜夜安好。
    “喂!有没有人啦?不是要带我走吗,这会儿你藏头藏尾的了,怕我认出你,跟你没完啊?”
    无论夜泯怎么激将、怎么谩骂、怎么诱惑……自然是无人应答,那种体验再也没有回来过。
    联想到那日种种,似乎一切都在自己没有意识的情况下被催动,待自己恢复了意识,那些幻觉啊,假象啊,甚至当时那力图保持的一丝理智,就这么化为云烟,忽而不见。
    关闭五识,再次激发潜能,是不是就可以让自己动起来?
    可是自己的眼、耳、鼻、舌、身皆不由自主,等同于失灵。反向推理,假如想激活五识,是不是要关闭自己的潜能,置之死地而后生?
    心死。倘若能让自己体验一把生不如死的心死,会不会有意外收获?
    下定决心后,与沁欢颜和春华详细交代后,夜泯便开始沉下心回忆起来。
    赶紧回忆回忆,自己这一辈子哪个时期最为悲惨,最不想活,然后与那个时候的自己共情,好好体味一番那痛不欲生的感觉。
    穷困潦倒吃了上顿没下顿?
    被强势的人或团体欺负,走到哪里都不清净?
    被别人瞧不起,出言不逊,各种奚落?
    被仇家追杀,东躲西藏?
    被破冰残忍杀死,最后又弄去水牢受刑?
    被沁欢颜关进玄月阁……
    被晓生终身软禁……
    越想夜泯的脑子越热,像被人搁进大蒸屉上,底下有火,周围有沸水,咕嘟咕嘟……冒烟冒泡儿。
    这儿是宝地呀,好好享用这饕鬄盛宴吧。
    我……是谁?
    咕嘟咕嘟~~
    “呕~呕~”夜泯趴在船尾的甲板上,手攥住栏杆,将头伸出去吐个没完没了,这可比乘坐马车还遭罪,早知道,打死都不会来。
    沁欢颜待他平定下来,递过来一张干净的锦帕,和一杯淡盐水。
    “没想到你会晕船,若是早知,就留你在玄月阁了。”
    他满带自责,夜泯倒是没好气的抢过锦帕和茶杯,漱了口,擦拭干净嘴角,有气无力的盯着湛蓝的天空。
    “还要多久啊?地图上也没见海域这么辽阔,行驶了两天一夜都还看不到岸,我快不行了,我真的不行了。”
    “按照这个时速,今夜可抵达苍月岛。”
    “这条船怎么就跟个乌龟一样,你也不去瞅瞅,是不是划船的在偷懒啊。”
    敢这样质疑沙巴克城主的,当属夜泯第一。根本不分场合,张口就来,却被沁欢颜无限宠溺,将他与外界完全分隔开来,不让他受一丝委屈。
    “阿泯,你吐好了没有,赶紧过来啊。”远处,白衣飘飘的轩辕和风倚在栏杆处朝他招手。
    “诶,就来。等我啊。”夜泯将杯子一放,就急冲冲站起来要走。
    “多休息一会儿再去。”
    “不行,方才他们几个把我欺负惨了,我好歹也要扳回一局。再说了,不就吐了几次吗,死不了,死不了。”见沁欢颜不动,夜泯朝他眨眨眼,道:“你当真不和我们一起玩儿?”
    这次来苍月岛,可不是寻欢作乐,有一场硬战要打呢。知道沁欢颜不会参与,夜泯把手背在身后,摆了摆,走远了。
    “你慢点。稍后我来找你。” 言谈中威严不改,却多了几分宠溺。
    夜泯强忍着泛酸的胃,冲进船舱的一个房间,这是和风的房间,大家正聚集在此玩“钓壶”。这与民间广泛流传的“投壶”有所不同,不是投箭矢入器皿,而是在屋子的最角落,也就是最远的地方摆好大大小小几十个陶壶,人在离那些罐子最远的地方站定,手持竹竿,顶端缠着一条细绳子,绳子末端绑了一截小木棍。用这个钓起陶罐,谁钓得多谁就获胜,输的人认罚,由赢家蘸上墨汁,在脸上任意涂鸦。
    路途迢迢,该聊的天,该看的风景都弄完了,一时缺了乐子,也不知道是哪个提的意,反正这一玩就是大半日。论身手,除了墨云展,这里没一个是夜泯的对手,可他自己偏就晕船,身体失衡不说,大脑还不受控制,左摇右颠,连球球都赢不了。
    “诶,终于回来啦,还以为你小子跑了呢。来来来,球球,墨汁伺候。”
    墨云展爽气又直白,盯着夜泯的脸瞧来瞧去。“可惜了,这么俊,待会儿不知道变个什么鬼来吓大伙儿。”
    “方才谁钓的最多?我有十七个,哥哥有十六个,哇,就连球球都钓了十三个。嗯嗯,轩辕大哥也是十三个……”鱼汐低头数数,没想到她自己竟然一举夺魁,好不得意。“夜泯,夜泯,是我赢了,我画你。”
    夜泯也不跟一个女子耍赖,道:“行啊,来就来,可不许画王八。”
    “噗,就你皮,你刚上船那会儿不是很拽吗,你看把我哥弄得,现在衣领上全是墨汁,现在你可不许耍赖。”
    “嘿,若不是你这医者无能,治不好我这晕车晕船的怪毛病,我至于嘛?”
    “大家都好好的,偏你事儿多,赶紧把脸伸过来。”
    瞧他俩人有说有笑,墨云展偷偷掩着嘴望着自己媳妇乐呵。
    凤梅瞪他一眼,密语着:“你乐呵啥呀,要不先去把衣服换一换吧。”
    “不用,先玩着,晚间回自己房里再换。对了,你觉着他俩……是不是有戏?”
    凤梅知道自己夫君所指,佯装漫不经心的,又瞟了一眼夜泯和鱼汐,正经八百地说:“我看啊,小姑子热忱,不过夜泯好似把她当朋友吧,你说,这要是换成普通情侣,这样面对面儿的瞅着,还离这么近画脸上,连鼻息都可闻,真是那么回事,怕早就别扭了吧。”
    “呃?当真?我咋看不出来,我觉着他们就是一对儿。”
    “你个大老粗,你懂啥。晚间我去小姑那问问,看她怎么说。要说,咱家鱼汐配他夜泯,也是郎才女貌,绝非高攀。适当的时候啊,咱们做哥哥嫂嫂的,出个面,主动提出来,其实也未尝不可。”
    “中。都听娘子的。”
    这对新婚夫妇自己才有了着落,马上又安排起妹子来了,所幸他们是密语,要不然,还不把鱼汐羞得钻船底下去啊。
    众人嘻嘻哈哈,打闹得欢腾。
    夜泯顶着满脸的黑色印记,输得不甘心。换作在陆地上,那些个瓶瓶罐罐不都是自己囊中之物吗?有什么好比试的!
    “好啦好啦,别笑,新一轮开始了。”夜泯也不想去瞧自己脸上到底是什么,反正从墨云展两口子和和风的眼睛里只看到一副耐人寻味的讥笑。
    哼,大不了就是王八啰。
    夜泯马步一扎,下盘稳稳的,竹竿在他手里也像长了眼睛似的,飞快地往罐口移动,当真又稳又准。只要顺着那个方向,轻轻下压,别碰撞到罐口,将绑在绳子末端的小木棍顺利垂入罐中,再往猛提,让小木棍卡在腹中,从而带动整个陶罐的移动,钓过来,轻而易举。
    夜泯的状态真的没稳几把,见他咬着唇,额头渗汗,手臂也不自觉地晃来晃去,就像醉汉蹒跚,搞笑得很。
    “该不会又要吐了吧。诶,阿泯,我看算了吧,别逞强了。你呆一边看咱们玩吧。”和风递来茶水,问:“绿茶,要不要喝?”
    夜泯摇摇头,不罢休的说:“我还挺得住,不过凭什么啊,整条船就我一个人不舒服。”
    “师傅,要不然,我替你参与吧。输了算我的,赢了算你的。”球球真挚的说着,他不想师傅为了玩个游戏,那么辛苦。
    “切,你别小看师傅。我慢是慢点,但是为了不被淘汰出局,说什么也不能轻易放弃。玩个游戏怎么能让徒弟代劳呢,看着啊,看好啰……”夜泯强压住自己翻江倒海的胃部,哪怕是明知道肯定会输,还是不轻言放弃。
    果然,在他的坚持下,又钓到一个。
    “哇,师傅好棒。”
    夜泯的确是因为身体的原因才会这般笨拙,大家都没有歧视他,见他又入账一个,也纷纷替他高兴助威,鼓手叫好。
    恰好门外传来一行脚步声,步履匆匆,一听就是高手。
    不用看也知道,定是浩清将军与知竹将军他们来找城主议事,要不然方才船停滞了一段时间,不就为了让他们从别的船上转移过来吗。
    也真是,有事密语不就好了吗,非得把他们叫来,这不,耳根子不得清净了。
    “哼,战事当前,竟然还有心思玩乐,多大的人了,不务正业,一派胡闹。”浩清可不给夜泯以及在场所有人的面子,只要沁欢颜不在,他多难听的话都说得出口。
    夜泯头也不回,继续寻找下一个比较容易得手的目标,远的近的无所谓,顺手才是王道。小木棍在船上本就摇摇晃晃,较难操控,若不能静心,就只能输得惨目忍睹。
    按道理这个时候作为浩清的至交好友,知竹通常都会拉住他,不让他嚼舌根,不让他得罪城主身边的大红人,免得他被自己的恶言恶语“反噬”。可这次,她却只字未提,看好戏似的盯着夜泯的后背,让生性敏感的夜泯明显就觉得后背凉飕飕的,像有饿虎饥熊在身后死死盯着美食一般。
    “诶,浩清大将军说笑了,这漫漫海路,的确闲得慌,大家逗个乐子而已,不伤大雅。嘿嘿。”墨云展甘当和事老,起身打算与其他二位将军去见沁欢颜。
    他不帮还好,他这一站,将他脸上的东西暴露无遗,黑漆麻乌的大王八,伸脖子瞪眼的,那可栩栩如生。
    “你、你你你,墨将军,你好歹是沙巴克的魔魂军统帅,你怎能与这等下三滥的人同流合污,干这等勾当?”
    浩清义正言辞吹胡子瞪眼的形象已经出现在夜泯的脑海里。他清了清嗓子,咳了两下。
    “浩清大将军若是看不顺眼,大可越过此处,我们又不会非得挽留,可赖着不走,训斥众人,恐怕有些僭越了吧。”沁欢颜都没管到自己头上,你老是针对我,我也不会让你舒畅。
    “咳,阿泯,要不然先歇歇,你面色也不太好。过来,我给你把把脉。”都是自己人,轩辕和风虽然向着夜泯,但也不能在明面上拂了大将军的面子。也挤过来,充当和事老。
    “莫名其妙,哪里都有这种渣渣,真不知道跟来干什么,柔弱得像个娘们,整天就围着城主谄媚,什么玩意儿!!”
    “诶,我说你还来劲了是吧?我招你惹你了,你以为我愿意来啊?”若不是沁欢颜答应这次顺利拿下苍月岛,回去后就把飞龙镜的秘密告诉自己,哪个鸟蛋才乐意颠簸受罪呢。
    “你不要以为你仗着城主维护你,就可以在沙巴克横行霸道、目无章法,告诉你,只要我浩清在沙巴克一日,就轮不到你这样的角色张狂。”
    “到底是谁在张狂?”沁欢颜的声音终于响起,众人都如释重负的望向窗外。
    “城、城主。”若他浩清再怎么盛气凌人不可一世,在沁欢颜面前,窜得再高的火苗,都会一下子浇灭。徒留下一摊废墟和兹溜直冒的黑烟。
    夜泯这才跟着转过身,当他触及沁欢颜的目光时,被他探究的目光吸引了,他干嘛这么盯着自己看啊。
    “嗤,俗不可耐!”浩清又逮着机会怼人了。看样子,夜泯的脸上的确精彩。
    “去把脸洗一下。”沁欢颜轻柔地说,然后转身走了。“今夜抵达,还有要务相商,各位将军,请吧。”
    “是。”众将得令,紧跟城主的步伐,往议事厅走去。
    夜泯扭过头瞅着春华,问:“我脸上到底画了何物?”
    春华端详了一番,认真的说:“好多好多钱,鱼汐姐姐给师傅画了满面的钱币。”
    呵,夜泯笑得腰都弯了。瞟着鱼汐,问:“就你知道我差钱啊?哎,也用不着画脸上啊,真是的。”
    鱼汐也不避讳,得意洋洋的扬起下巴。那意思就是,你缺什么我给什么。
    游戏也不得已半途终止了。
    夜泯领着球球回到自己的小房间,打了盆水慢条斯理的给他擦拭着脸。可能有些痒,孩子格格格笑个没完。
    “球球现在笑容多了哦。”
    “啊,师傅不喜欢看我笑?”
    “怎么会?球球笑起来很可爱啊,哟,又胖了,你看你的脸蛋,圆圆的……”夜泯一边说一边就去捏,球球傻笑着,提醒师傅洗脸。
    “师傅脸上这么多钱,以后咱们离开沙巴克也不怕穷了,是不是?”夜泯又试探性的问,何去何从,他现在很迷茫,自己对沁欢颜的感情不是三言两语可以说得清楚的。明明与他都有了肌肤之亲,可是,根本就没有办法正视这段畸形的感情。
    很自然的,球球没有回答。低头看着地板,仿佛能盯出一只蚂蚁来。
    门没关,有人叩了几下,径直进来了。
    “阿泯,好些了没,方才我去厨房寻了点橘子,兴许对你这眩晕症有所缓解。你不舒服的时候就闻一下。”
    夜泯接过,反反复复看了看,问:“这能有用?”
    “大可一试,总比你吐得胆汁都出来的强吧,我也是听说,偏方啦。来,球球吃橘子。”说罢就剥了一个,掏出金黄厚实的果肉递给了球球。
    球球接是接了,但是明显不开心。
    “怎么了?你师傅骂你啦?”
    “没、没有。”球球结结巴巴,望着夜泯一脸担忧。师傅又提要离开,看来,自己在沙巴克是真的呆不长久了。
    “等会晚宴你去不去?”轩辕和风朝夜泯挤了挤眉眼,不用想,肯定几位将军都在,夜泯当然可以去,也可以不去。反正城主给了他特权。
    “不去。你没看见浩清那张脸嘛,简直要把我生吞活剥了。我等会去厨房随便找点吃的。”
    轩辕和风拍拍桌子,笑道:“那敢情好,我也不想去凑热闹,我们随意吃点。”
    夜泯是风餐露宿惯了的,就算没有美食佳酿,随便啃个馒头也能对付过去,可是他不能怠慢了轩辕和风啊。于是吩咐球球去厨房,请厨子单独炒了两个菜。
    球球一走,夜泯就颓然地坐下。
    “怎么啦?你不会真为浩清的口没遮拦生气吧?没事儿,颜会罩着你的,就算他是大将军,也不敢动你,大不了逞口舌之快……”
    “和风,如果我离开了沙巴克。你……会一如既往对我吗?还是会与我疏离,各自有立场?”
    “什么?颜要赶你走?他干嘛啊,我去和他说。”轩辕和风本来已经坐下,听夜泯如此说,一下子正义凛然的站起来。
    夜泯拦着他,道:“没有没有,我只是在想,我的使命完成了以后,继续待在沙巴克,也没什么意义,我想去过自己想过的生活。”
    夜泯的使命,无非就是拿到飞龙镜,救活风翊。那之后,就与沁欢颜再无交集了吧。毕竟他是沙巴克城主,而自己,只是一个寄生虫。自己的价值,已经尽了,他迟早会厌倦自己的。趁他还没有叫自己滚之前,最好早早做好准备,免得到时候太难堪。
    “噢,这样啊。那没关系啊,我们是好哥们啊,你去到哪里我们都有机会再聚的,到时候一起饮酒,一起聊你的风花雪月和自由自在,而我……呵呵,就那样吧。”
    很快,球球就端着饭菜进来了。船上的厨子也是沁欢颜特地打过招呼的,不能怠慢了夜泯,但凡他提要求,竭尽全力满足。
    三人围坐在一起,刚拿起筷子。沁欢颜的密语就过来了:“你不过来同我一起吗?”
    “嗯,我胃口不大好,就不过来了。你们慢用。”
    “好。等会我来找你。”
    夜泯神色紧张的咬着筷子,紧张巴巴的问:“干嘛啊?”上次那种事,回想起来真的太羞人了,夜泯一直安慰自己那是酒后乱性,下不为例。可是一接触沁欢颜炙热的眼光,自己的心就开始沦陷,不得不承认,自己已经很喜欢他,喜欢到,是心甘情愿的。
    不过,这种事儿,太难为情,想都不敢想还有第二次。所以,至此之后,明里暗里,夜泯总是在逃避。再不敢说逾越的话,做逾越的举动。
    沁欢颜当他是害羞,见他这样,也没有逼迫过。尊重着他,宠着他,但并不表示他是不想的。
    “我想你了。”
    咔一声,夜泯嘴里的筷子竟活生生被他咬断了,乖乖,那得使多大的劲儿呀。
    轩辕和风和球球都齐刷刷盯着他,仿佛在问:“又想吐啦?”
    夜泯察觉自己失态,打算起身去寻新的筷子。球球懂事的说:“师傅,我去拿。你坐好,喝点清水吧,会舒服些。”
    和风竖着大拇指,夸道:“嗯嗯,你这徒弟,太贴心了。”
    夜泯尴尬的笑笑,应付着沁欢颜:“不行,我……我和球球一个屋,你还是,还是别过来吧。然后,我也不太舒服呀,我吃过晚饭就准备歇了。”
    “我就过来看看你。”他的话语很温柔,一点都没有胁迫感,却令夜泯越发不自在。
    接过球球递过来的筷子,望着桌上的吃的,挑挑拣拣,索然无味。
    “哟,该不是吃惯了玄月阁小厨房的好手艺,到了外头难以下咽吧。”和风一边吃,一边打趣。
    夜泯歪着头,愁容惨淡。
    “嘶,阿泯,你这歪头杀可不能四处显摆啊,若被玛法的姑娘看了去,那还不得从盟重排队到比奇去啊。”
    夜泯不解,问:“排什么队呀?”
    “好看呗。你是真糊涂还是假糊涂。球球,去找面镜子,让你师傅好好看看自己长什么模样。这副病恹恹的样子,真是我见犹怜。别说,我是个男子都有些心动了呢。”
    “咳,你呀,竟戏弄我。”夜泯白他一眼。
    好歹把扒了几口,也算完成吃饭这个任务了。球球乖巧的收拾碗筷。夜泯则趴在窗边,看平静而广阔的海水。
    “对了,这次你师傅怎舍得放你出来了?我还以为他又把你关在‘千锤百炼’背锻造配方呢,依我说,那东西不能死记硬背,得灵活运用……喂,你有没在听啊?”
    “阿泯,我……我不想当铸造师了。”
    夜泯头一次听人不想要铁饭碗的,铸造师啊,全玛法大陆仅此一位。鬼窑退役后,才有机会给和风,他说不想当就不想当啊。
    “诶,不是,你怎么想起一出是一出啊?”夜泯慌慌张张跑过去掩门,这话虽然不是什么见不得光的,但若传到鬼窑耳朵里,得多难过啊?自己辛辛苦苦教导的徒弟,竟轻易的说,他根本不稀罕这个职业。
    “我考虑了许久,一直想对我师傅表明,可是……我又怕伤他老人家的心,你也知道,我是他一手拉扯大的。没有他,就没有我的今天。”
    “是为了林小姐?”夜泯实在想不出,还有别的什么理由能左右和风的这种想法了。
    他曾说过,林小姐一家好像不喜欢洗灵成功的人,因为他们资质有限,一家都是普普通通的人,寿命短是一个因素,行商坐贾怎能与玛法大陆唯一的铸造师相提并论?那些因门第悬殊导致女方家庭地位低下,承受的压力是相当巨大的。还有就是无论哪个国度哪个朝代,成亲后抛弃糟糠妻移情别恋,始乱终弃,没有好结果的例子数不胜举。
    林小姐的爹有所顾忌也不是全没道理,只不过这种思想太守旧,太偏颇,也对和风太不公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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